既然是雲家的親戚,那就讓雲徐理,也可以趁機看看他到底靠不靠得住。
如果靠得住,那自然很好。
如果靠不住,那就一起滾蛋吧。
人的一生,幾乎都困在後宅之中。
所以婆家以及親戚如何,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後半生是否順心。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男人的態度。
海棠現在心有些複雜,聽了沈雲清的話後點點頭,站在旁邊有些失神。
六娘掀開簾子進來,瞥了一眼道:“要反悔趕的,別等親以後,那時候後悔也得掉你一層皮。”
沈雲清笑著嗔怪道:“你快別說了,再說哭給你看。海棠,你別胡思想,多大點事?誰家沒有幾門糟心的親戚?雲徐對你好,他祖母和母親對你滿意,那就夠了。”
海棠勉強笑笑,並沒有說話。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雲徐氣籲籲地跑來。
外麵天氣已經很熱,他跑得滿頭大汗,後背都被汗水打。
“怎麽了?”他抬手抹了一把汗,對著海棠傻笑。
海棠幾乎不怎麽主找他,今日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不管為什麽,能見麵,他就是高興。
海棠對上他燦若繁星的黑亮眸子,委屈突然漫上心頭,讓幾乎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六娘涼涼開口:“之前不知道你還有青梅竹馬的表妹,倒是委屈你,要來將就海棠了。”
雲徐聽見這話就傻了。
說實話,他不怕六娘發火,那最多被踹兩腳。
可是他怕六娘怪氣。
那可太會了。
“六娘,”雲徐賠笑道,“我表妹是很多,但是和我都沒什麽關係,你可別冤枉人。海棠跟著我,那也是將就我,我高攀,嘿嘿。”
海棠開口道:“你那林家姨母和表妹,來我麵前說,倘若不是我足,你早就娶你表妹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雲徐眼睛瞪得溜圓:“誰?林家?林雪?”
“嗯。”
“胡說八道!就那一張燒餅臉,眼睛有跟沒有一樣,又醜又蠢又刁鑽,我瞎了眼啊會娶!”
海棠幾乎都要笑了。
雲徐這張,毒舌起來真是能把人生生氣昏。
“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撕爛胡咧咧的。”
“等等。”海棠喊住他,“你別衝,我知道你沒這種心思就行了。我……相信你。”
想確認的,無非是雲徐的態度而已。
至於林家母……到底是親戚,還沒進門,就鬧得不可開,怕是不好。
而且未來婆婆本來喜歡自己,但是如果自己和姐妹對上,不知道又會怎麽想。
所以海棠覺得,這件事到此為止。
正如沈雲清所說,誰家沒有幾門糟心的親戚?雲徐同樣也是害者。
雲徐卻是個火脾氣,眼裏不得沙子,攔都攔不住,氣勢洶洶地就走了。
海棠擔憂不已,覺得是不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和沈雲清道:“其實我本來也知道,肯定不是雲徐的意思,可是,可是……夫人,我是不是把事弄得不好了?”
“傻瓜,就算事弄不好了,那也是林家母的事。們上門挑釁,難道你就該忍氣吞聲?”
海棠這子,遇到事總是反省自己,真容易被人欺負。
海棠又後悔道:“我剛才應該跟著他去的,我怕他闖禍。他那子急起來,真是不管不顧。”
那是被雲家老祖宗寵在手心長大的小霸王。
沈雲清道:“你跟著去了,看在有些人眼裏,豈不就是你挑撥的?海棠你記著,別說現在沒親,就是親以後,雲家的那些極品親戚,都讓雲徐自己出麵,你給我躲得遠遠的,一點兒都不要沾。”
海棠見麵嚴肅,連忙點點頭:“夫人,奴婢記住了。”
知道自己笨,所以得聽沈雲清的。
“你呀。”沈雲清出手指點了點的額頭,悵然道,“我怎麽有一種嫁兒的覺……這心怎麽就是放不下。”
以後阿妧還是招個贅婿吧,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放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
晚上吃過飯,一家人在天井裏納涼,海棠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直到雲徐披星戴月而來。
他把海棠喊了出去,兩人站在門口說話。
“……我找了們母,也帶著們去我祖母和我娘麵前對質。我說了,以後我在家的時候,再不許們上門!”
海棠:“這……”
“沒什麽不好的。”雲徐道,“攪家永遠都是攪家。反正我不講理,我娘也沒辦法。”
現在那母倆,已經被攆了出去。
“們假惺惺地說都是誤會,還要來給你道歉,”雲徐繼續道,“你心太,所以我本來想著明日再來找你,卻還是來了,就怕你心中了們的計……”
海棠心裏,鄭重道:“我相信你對我的心意,我也會離們遠點。你別生氣了,氣壞了子不值當。”
雲徐看著傻笑。
永遠都不知道,無論是幹幹脆脆說話,還是溫溫說話,看在他眼裏,都隻有歡喜。
“狗改不了吃屎。”雲徐不放心地道,“們能撒謊造謠一次,就有下一次。以後我娘願意和們來往,我們不管,我們家,不和們有牽扯。”
海棠哭笑不得:“以後再說吧。”
還沒進門,就先斷了一門親戚。
這事,也就雲徐這魯莽子能做出來了。
不過,讓很安心。
男人事,有時候衝勝過理智,難免有不周全之。
但是最最重要的是,他願意出這個頭,不把宅的事,一腦到人上。
這個人,能嫁。
“也是瞎了們的狗眼,竟然跑到賀家耀武揚威,”雲徐咬牙切齒地道,“以為賀夫人,是什麽好脾氣嗎?”
沈雲清最護短。
他要是不出麵,沈雲清肯定也能把人收拾一通,甚至比自己更不留麵。
海棠道:“算了,過去就過去了,有眼不識泰山的人多了去了,咱們跟們生不起這氣。天不早,你快點回去歇著,明日還得回去當值。”
沒錯,雲徐也又回到了金吾衛。
雲徐忽然湊過來,極快地在海棠臉上親了一口。
海棠捂住,把驚呼回去,同時氣得跺腳。
而雲徐則已經紅著臉,大笑著翻上馬,握韁繩道:“走了,該宵了,我可不想被打屁,怕你心疼,走了走了!”
自從新皇登基以來,各方麵管得都很嚴格,宵製度也執行起來。
被巡邏的人抓到在宵時候走,不管什麽份,那真是要挨板子的。
他不能挨板子,他等著娶海棠呢!
雲徐騎在馬上,吹著口哨,心愉悅。
今夜的月,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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