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沅兮的胃口不大,喝完一半的海鮮粥,又吃了幾塊點心,就差不多飽了。
“吃完了?”
容晏看著放下筷子的作,手端過了保溫盒。
蘇沅兮以為他是要收拾,不料下一瞬,容晏拿起吃過的勺子,徑自把剩下的粥送口中。
“你不是……”吃過了嗎?
容晏的吃相沒什麼餐桌禮儀的包袱,很隨意,但又不會讓人覺得魯。
聽到蘇沅兮的話,他挑眉笑了下,“我不這麼說,你能安心地吃飯?”
既然等著,他怎麼可能自己先吃了。
蘇沅兮的表有點復雜,“那你也不至于吃我剩下的。”
“剩下的怎麼了,有你的口水?”容晏漫不經心地咽下一塊點心,眉宇間摻了恣意的邪氣,“接吻也會有口水,以后還不讓我親你了?”
蘇沅兮:“……”
你可要點臉吧。
飯后,容晏收拾了餐,問想直接回家還是去其他的地方。
蘇沅兮忖了忖,指了個附近公園的方向,說是散步消食。
其實是借口罷了,總不能把容晏當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多點時間相,也算是小小的彌補。
這座公園挨著江流而建,每到夜晚,月和霓虹投在微波粼粼的江面,風景分外別致。
兩個人沿江邊的步道走著,沒有靠得太近,而是留了半個位的距離。
靜謐的氛圍中,蘇沅兮著自己的鞋尖,低聲啟,“像今天這樣的況,以后也會經常發生。醫生這個職業本就忙碌,我又在急診,永遠不知道哪一秒會有意外和突發狀況,所以……”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還斟酌著措辭,盡管沒說完整,但容晏猜到了想表達的意思。
他瞇了瞇眸,面冷了幾分,“怎麼,你是想勸我知難而退?”
蘇沅兮的眼底泛起一點波瀾,“我只是把實話告訴你。”
“那你繼續說。”
“以后如果臨時有事,我會盡量提前告訴你,你也不用等我那麼久。”
“沒了?”
蘇沅兮認真地點了點頭,“沒了。”
“就這點小事,有必要擺出這種語氣?”容晏修長的指尖在額角輕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勸我跟你擺關系。”
蘇沅兮停下腳步,淡淡地看向他,“就算我說了,你做得到?”
容晏的回答不留余地,“想都別想。”
那不就行了。
蘇沅兮腹誹著,側過臉著江面平靜的水波,“我說這話的目的,是不想單方面地你的付出,無論什麼樣的或關系,兩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
容晏默了片刻,和夜一般深邃的黑眸里,涌著暗流,“先不談這些,你剛才話里的潛臺詞,是在設想跟我的以后,對吧?”
蘇沅兮的呼吸凝了凝。
是嗎?也許是的。
在不自覺的時候,的意識似乎已經默認了。
蘇沅兮眺著江景不說話,在看景,而容晏在看。
此刻的蘇沅兮正站在一個非常妙的角度。
頭頂上的路燈宛如一束聚燈,投在漂亮清絕的臉上,清的鹿眸里落著點點燦,仿佛連睫上都鍍了暉芒。
真是得賞心悅目。
“兮兒。”
江邊的風有些大,吹起發的同時,也將容晏低啞的話音送到了耳畔,“我收回之前的話,規范行為尺度的事,我做不到了。”
容晏抬起蘇沅兮的下,近臉和額頭相抵,溫熱又清冽的氣息盡數灑在皮,“現在,我想吻你。”
話落,他沒給同意或反對的機會,薄直接覆了上來。
他的溫度微涼,起初只是克制地著,在表面輕含吮。
呼吸不可分地纏繞在一起,漸漸的,他撬開的齒,先前的溫和細雨轉瞬化作了洶涌掠奪。
抑了太久的,一旦發是難以控制的。
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吻得越來越放肆,強勢的侵略似是要將的甜反復品嘗。
蘇沅兮本無力抵抗,抬起手想去推他,卻被捉住手腕放到了男人腰上,擺出迎合的姿態。
兩個人的高有差距,被迫仰著頭,整個子幾乎是靠在容晏懷里,予取予求。
漫長的一個吻,等到終于分開之際,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朦朧的虛幻,甚至忘了自己在何。
容晏的眼尾紅得妖冶,結起伏著,眼神的攝人心魄。
他揩去蘇沅兮角的水,喑啞地低語,“兮兒,你好甜。”
蘇沅兮堪堪回過神,抿了下發麻的,默不作聲地撥開他的手,轉就走。
的背影看上去和尋常無異,前提是,沒有險些撞上燈柱的話……
容晏眼疾手快地將拉開,下一秒,被用力甩開了手。
蘇沅兮臉頰還浮著未褪的緋紅,這讓清冷的神沒了半點殺傷力,“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所以為所為?”
容晏摟住的腰,好脾氣地哄道,“你打,我不還手,嗯?”
“不要,我怕手疼。”
一聲低的笑音自容晏間溢出,他著蘇沅兮后腦的發,笑意化開在眸底,“我保證,下不為例。”
這話還能信?
蘇沅兮用手背了下臉,氣悶地別過頭,“走了,送我回去。”
“好。”容晏縱容地應著,牽起的手,牢牢攥在掌心。
回去的車上,蘇沅兮蓋著外套,坐在副駕駛困倦地睡著了。
睡得很沉,纖長的睫隨著呼吸緩緩起伏,長發散落在頸窩,一只手搭著外套的角。
容晏把車開得很慢,一路上有顛簸。
到了蘇家門口,他停下車,轉頭凝著蘇沅兮恬然的睡,到底沒舍得醒。
這樣的,看上去更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完全沒有了素來的清冷淡然。
正如方才他吻時,同樣的人心醉。
他探出手,指腹輕輕撥開一縷落到臉上的發,又不舍地在頰邊蹭了蹭。
“真是個小姑娘。”低沉的嘆息聲糅雜著道不盡的溫與偏。
如果可以,容晏希這一晚上的時間,過得再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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