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惟忽略了語氣中的嘲諷,“把電話給檸檸,我有話跟說。”
蘇沅兮不耐地回了三個字,“睡了。”
沉默片刻,沈京惟的嗓音驟然低沉幾個度,“媽媽是不是沒了?”
蘇沅兮深吸了口氣,盡可能用冷靜的語調一字一句道,“沈京惟,如果你不能在檸檸最需要你的時候陪伴,那你的存在毫無意義。不要仗著檸檸喜歡你,就肆無忌憚地消磨的,總有一天你會追悔莫及。”
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回到車,聶綰檸已經醒來,怔怔地抱著毯子,著窗外發呆。
剛才的話也不知有沒有聽到。
蘇沅兮把手機還給,還沒說什麼,聶綰檸就輕聲道,“寶貝,回家吧,我還要安排媽媽的后事。”
累了,不想再為不值得的人或事浪費力。
蘇沅兮覆住的手背,“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有司機。”聶綰檸眸中恢復了一亮,出點笑意,抱了抱,“你家五爺還等著你呢,再晾著他,我可沒這個膽。”
蘇沅兮沒有勉強,叮囑了幾句,目送著聶綰檸的車遠去。
容晏一直坐在駕駛室里等,見蘇沅兮回來,他發車子,“去哪?”
蘇沅兮側過,凝著他幽深的黑眸,不經思考地回道,“去你那。”
容晏勾起,頗為愉悅地輕笑,“真想跟我睡?”
“嗯。”蘇沅兮心不在焉地應道。
容晏捻了下指尖,在臉上輕掐了一把,“嗯什麼,有些話不能隨便答應。”
不知道自己對沒抵抗力?
蘇沅兮順勢拉住他的手到頰邊,“你和沈京惟認識多久了?”
“很多年了。”
像是猜到蘇沅兮要問什麼,容晏漫不經心道,“你想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有沒有不得已的苦衷?”
蘇沅兮淡淡道,“他做人要是真這麼失敗,你也不會跟他為朋友。”
朋友。
在容晏邊,這個角的確之又。
他和沈京惟相識在年,那會容家和沈家的匪淺,兩家人經常會互相走,有一回,沈京惟在后院遇到了容晏。
當時,他被幾個旁支的小輩踹翻了飯碗,著他從地上撿剩飯吃。
他手了,但寡不敵眾,是沈京惟站出來,幫著他把幾個人狠揍了一頓。
盡管事后那些人對他的欺辱變本加厲,但那一刻,他覺得夠解氣。
至在他落魄的曾經,沈京惟是唯一一個不會用有眼鏡看他的人。
“就算有苦衷,那也是他自找的。”頓了頓,容晏又道,“況且,他和聶綰檸不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也是。
如果換做蘇沅兮,哪怕再喜歡一個人,涉及原則上的問題,也絕不會讓自己委曲求全。
……
到達公館已近晚上十點,蘇沅兮吃了點東西,洗過澡便躺到了床上。
當然,是主臥的床。
聽著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在被子外的耳廓還泛著淺淺的紅。
剛才被容晏在門上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忍無可忍地推開他,男人才放了手,喑啞地說去洗個澡。
側傳來掀開被褥的靜,容晏將擁進懷里時,上還帶著寒氣。
行吧,洗的還是冷水澡。
蘇沅兮枕著他的臂彎,“剎車手腳的事,是不是查到了?”
不傻,早上容晏支開自己,必定是為了這件事。
“嗯。”容晏低眸,看著溫的面容,在額上輕吻了吻,“這些事你不用管,會理好。”
任何骯臟的,見的事,都不會出現在面前。
蘇沅兮撥弄著他睡上的紐扣,“明天借我一輛車開,低調點的那種。”
容晏低笑一聲,“不要那輛騎士?”
別的不說,安全系數是最高的。
蘇沅兮很想借用蘇承發表過的評價,包。
但轉念一想,問道,“你用我的生日做車牌,那前面的字母k是什麼意思?”
容晏微瞇起眸,把玩著散落在他口的濃發,“看著順眼隨便選的。”
蘇沅兮自然沒有多想,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低喃道,“睡了,晚安。”
沒多久,的呼吸聲變得均勻綿長,凝著孩的睡,容晏眼底涌起晦暗的波瀾。
k,他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回合廝殺的拳臺戰場,汗水織著腥味,暴戾和力量至上的生死搏斗。
安逸的日子過久了,他都險些忘了,曾經作為金三角地下拳臺king的那個自己。
次日醒來的時候,蘇沅兮發現自己的手搭在容晏的腰上,許是意識還沒清醒,又了兩下才慢吞吞地放開。
而閉著眼的男人也緩緩睜眼,一雙眸子深邃得勾人,著嗓音低啞道,“不了?”
蘇沅兮后知后覺地仰起頭,看著容晏玩味的神,選擇了沉默。
知道臉皮薄,容晏也見好就收,起下了床。
他上的睡是質的,面料輕薄,以至于某些異于尋常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
只一眼,蘇沅兮就移開了視線。
但臉上一閃而逝的不自然,還是沒逃過容晏的雙眼。
不用思考,他就明白了。
大概是小姑娘的反應看著太好欺負,容晏走到另一側的床邊,俯近耳畔,“正常的反應,控制不了。”
“……”
你可以不用說出來。
蘇沅兮佯裝平靜地起,目不斜視地繞過男人,去衛生間洗漱。
結果不知怎麼,跟中了邪似的,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方才的畫面。
醫學最基本的常識,蘇沅兮都能倒背如流,可頭一次,后悔自己的記憶力太好。
不然為什麼會想起關于男人平均尺寸的統計數據?
……
早飯過后,蘇沅兮開著容晏的邁赫離開了。
在車庫看了一圈,勉強承認,只有這輛看起來最低調。
聶母的后事,聶綰檸沒有耽擱,在今天就辦了。
謹記著母親生前的叮囑,一切從簡,且如今的聶家不及父母在時的風,前來的吊唁的人不會太多。
蘇沅兮駛進聶家別墅,剛停穩,一輛銀的帕加尼不偏不倚地橫在車前。
走的時候他拿了一摞錢摔她臉上,罵了一句婊`子無情。 她點點頭,然后走了。
旁人大婚是進婚房,她和墨靖堯穿著婚服進的是棺材。空間太小,貼的太近,從此墨少習慣了懷裡多隻小寵物。寵物寵物,不寵那就是暴殄天物。於是,墨少決心把這個真理髮揮到極致。她上房,他幫她揭瓦。她說爹不疼媽不愛,他大手一揮,那就換個新爹媽。她說哥哥姐姐欺負她,他直接踩在腳下,我老婆是你們祖宗。小祖宗天天往外跑,墨少滿身飄酸:“我家小妻子膚白貌美,給我盯緊了。”眾吃瓜跟班:“少爺,你眼瞎嗎……”
“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