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作一頓,收回手從口袋里出了手機。
容晚無意窺探他的私事,但兩人的距離過近,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溫莎。
沒記錯的話,M洲新上任的教父家族,他們的大小姐就這個名字。
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等會,我接個電話。”
蘇承拍了拍容晚的腦袋,打開車門走出去了。
隔著半開的窗戶,容晚將他打電話時的表看得很清楚,沒有一不耐煩,眉梢眼角都著難得的好脾氣。
來M洲兩年,容晚見過許多慕蘇承的人,可他從未放在眼里
因此以為自己是特例,是他不聲的偏。
如今看來,或許只是自作多罷了。
那到底算什麼呢,剛才的那個吻又代表了什麼?
幾分鐘后,蘇承回到車里,面如常地開口,“你先回家,我過會有事要出去一趟。”
容晚盯著他的眼眸,像要從中發現一端倪,“你這幾天忙得找不到人,都是因為嗎?”
蘇承有些莫名,但很快反應過來,容晚是看到了來電的名字。
“不是,跟無關。”
容晚平靜地點頭,“那你今天不陪我吃飯了?”
“晚上吧。”蘇承了下的臉,“我盡量早點回來。”
話已至此,容晚也沒再多言,如同往常一樣,表現得乖巧又順從。
……
這天下午,容晚在房間里待了許久,看著窗外的夕落下山頭,天從白晝變黑夜。
的腳邊,擺著收拾好的行李箱。
而蘇承也如預想的那般,到了晚上也沒回來,別說打電話,連一條短信都沒收到過。
大概是真的有事吧。
這樣想著,容晚起拎上行李箱,確認了飛機的時間,獨自出門了。
沒讓司機送去機場,一半是出于置氣,另一半則是因為真的想回去了。
深夜航班的旅客不多,從高空下去,星羅棋布的建筑燈火輝煌,卻因為夜深人靜,只剩下了寂冷。
容晚強撐著清醒一路沒睡,好不容易熬到下飛機,又面臨著沖帶來的后果。
此時的國還是凌晨,拿著手機想打車,但始終沒有司機接單,路邊更是不見一輛出租車經過。
看著所剩無幾的手機電量,容晚咬住,鼓起勇氣給容晏打了電話。
要是五哥不接,可能真的要在路邊等到天亮了。
“容晚,你是不是想死?”
睡夢中被吵醒,容晏的語氣滿是冷淡和不耐,可在容晚聽來猶如天籟。
瞬間,所有的委屈一腦涌上來,容晚再也克制不住地放聲大哭。
“五哥,嗚……”
容晏被哭得頭疼,差點沒掛了電話,“哭什麼哭,先把話說清楚,你現在在哪?”
“機、機場,嗚……我手機,快沒電了……”
容晚噎噎地剛說完,手機便自關機了。
蕭瑟的冷風很快吹干臉上的淚痕,裹單薄的外套,坐在路燈下起瑟瑟發抖的子。
等待無比漫長,當容晚困得幾乎睡過去時,終于聽見了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晚晚。”
容晚瞇著眼抬頭,看到蘇沅兮拿著一件外套,疾步朝自己走來。
的因為坐得太久而發麻,剛站起來就險些摔下去,幸好被蘇沅兮眼疾手快地扶住。
“五嫂。”容晚像八爪魚似地抱住蘇沅兮,眼淚鼻涕全蹭上去了,“我好想你。”
蘇沅兮將外套披到上,“你啊,回來之前怎麼不告訴我們?”
容晚吸著鼻子,有些委屈地不敢說實話。
“走吧,先回去。”
蘇沅兮拉起容晚的手,穿過馬路往容晏的車走去。
隨著關門聲,緩過神的容晚小心地看向后視鏡,好巧不巧,對上了容晏似笑非笑的黑眸。
“越來越出息了,嗯?”
容晚沒吭聲,破罐子破摔地抱住蘇沅兮的胳膊不撒手。
既然逃不過五哥的一頓教訓,先抱五嫂再說。
回到公館,等容晚疲倦地在客房睡下,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蘇沅兮帶上房門出來,沒留神撞進了容晏懷里。
容晏順勢將摟住,低眸凝著若有所思的神,“還在擔心容晚?”
蘇沅兮抿起,踮腳在男人臉上親了親,“你說晚晚這個樣子,是不是和二哥有關?”
容晏挑眉,指尖繞著的發把玩,“不就是傷了。”
蘇沅兮伏在容晏前,從口袋出手機給蘇承打電話,結果沒接。
要說吵架,還沒確定關系的兩人有什麼好吵的?
無非就是因為誤會,而且多半是蘇承鋼鐵直男的腦回路造的。
“別想了。”容晏走蘇沅兮的手機,俯橫抱起,“你今天休息,再去睡一會。”
……
容晚到了快中午才醒來。
著陌生的天花板,眨了眨眼,想起自己已經回京城了。
簡單地洗漱完,容晚正要下樓,蘇承的電話毫無預兆地響起。
驅使不想接,可理智又告訴,先聽蘇承怎麼解釋放自己鴿子的事。
容晚故意慢吞吞地接起,屏住呼吸等待那頭的聲音傳來。
“到京城了?”蘇承的嗓音要比平時更為低沉。
容晚故作輕松道,“早到了,也不是故意瞞著你,誰讓你每天忙得沒時間呢。”
蘇承沙啞地笑了笑,“脾氣倒是見長,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問題容晚的確沒想過,思忖了會,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再說吧,反正都畢業了,有可能就不回來了。”
“行,好好在京城等著,過幾天我再來找你算賬。”
說罷,沒等容晚有反應,蘇承便不容置喙地結束了通話。
還算賬,到底誰算誰的?
容晚氣悶地丟開手機,下樓去找蘇沅兮了。
蘇沅兮站在餐桌前泡,兩個孩子坐在餐椅里,剛吃完中午的輔食。
哥哥沒吃飽,拍著桌子嗷嗚嗷嗚地著,還想喝。
聽到腳步聲,蘇沅兮回眸看向容晚,示意過來坐,“吃飯吧。”
容晚著手靠近妹妹,還不忘左右環顧,“五哥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