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只覺得對這些人非常失!
前世儒家如此,沒想到這個世界依舊如此!
儒家,從來都是毀譽參半。
有人憂國憂民,鞠躬盡瘁。
有人之乎者也,自私自利。
有人耗盡家財、費盡心,只為了百姓們能過上好生活、好日子。
有人瘋狂攫取利益,趴在百姓上吸吃。
兩個世界的區別在哪里?
區別只在于,上一世的儒家,至表面功夫大家還是要做的。
這一世呢?
這一世的儒家,擁有最強大的拳頭!
于是乎,各自的觀念、理念、圣道等,都因為有拳頭的支持而肆無忌憚。
要知道,世界對于“道”的認同,可不是看你對人民和百姓好不好的。
你的道,是殺戮眾生,認同!
你的道,是一不拔,認同!
你的道,是優勝劣汰,認同!
你的道,是三六九等,認同!
你的道,是普度眾生,依舊認同!
只要你對道的理解、闡述,足夠深刻,足夠有邏輯,那天就會對你的道進行認同。
就如同在人眼里,一些殘忍的事也只是自然界的優勝劣汰一樣。
天對道的認同也是如此。
當然了,目前為止圣道只有三條,儒道佛,直通最高境。
然而,在儒道之中,因為曾經孔圣人的“兼收并蓄”,使得什麼觀念的儒生都有了。
有人覺得“拔一而利天下,吾不為也”,了極端利己主義者。
有人覺得“悠悠賤籍,可有可無”,了階級固化保守派。
而且現在看來,林柯的那位“父親”就正是這種扭曲的階級固化觀念持有者。
階級固化在前世不是沒有。
比如阿三的種姓制度就很像現在的三六九等。
再比如歷史上的羅馬帝國,也是將階級固化執行為政策的帝國之一。
當然了,都只是相似。
不過只是相似,也足以讓林柯覺得惡心了。
任何人,習慣了高飛,就會厭惡在泥沼里寸步難行!
前世無數人抨擊高考,但是高考卻是一條筆直的通天路。
他前世只是普通的大學,但是他的高中同學們,有很多都是來自于農村家庭。
他們自己生生憑借刻苦努力沖破了階級枷鎖,有的考上清北復,一出來年薪四五十萬。
有的考上一流高校,出來后考上公務員和事業單位,從悠悠小民為了制人員。
也有人富甲一方,整個村子的人都益。
總之就是,那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人人都可以憑借讀書、學習來達到提升。
你是哪個哪個科長的兒子不重要,我是清華研究生,考上公務員就是副科級。
你是哪個哪個老板的兒子不重要,我是某學科碩士,不管是去大企業還是自己創業也能生活富裕。
那是最好的時代!
放到現在?
一些賤籍還想當?
想得!
唉……
林柯看向眼前的不知名中年強者:“你們……當真要如此嗎?”
聲音不大,但是充斥著濃厚的失。
與這名強者和京兆尹左司對質的厲淳罡怔了怔,看著林柯的眼神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他自然知道,自家徒弟平日里學習史書時出的一些觀點。
而在臺下,不管是已經轉醒的張屠夫,還是王琳、佟掌柜等人,神都略微變了變。
他們這些人一直都知道,林柯中是有著大報復的。
只是此時林柯竟然直接對著一個刑部強者出這種失表,可見他心中有多失了。
“我們如此?”而那強者則是隨意看林柯兩眼就不在意了:“你待如何?”
強者說完,看向厲淳罡和京兆尹左司。
在他眼里這兩個人才是麻煩事。
“厲大儒,邱大儒,你們二者要麼去城外槍舌劍,要麼就停下來,否則不管是禮部還是刑部,都會向你們倆問罪的。”
不知名強者說完,又特別對厲淳罡道:
“厲淳罡,尚書大人念在你就大儒文心不易,卻不想你依舊執迷不悟,為一些賤民而與邱大人對峙,你想好怎麼和尚書大人說了嗎?”
“執迷不悟的不是我。”厲淳罡神冷:“孔圣之道,絕非三六九等,而是有教無類。”
“那是你眼中的孔圣之道。”不知名強者搖了搖頭:“孔圣對于士大夫、諸侯之禮制僭越深惡痛絕,可見其對禮崩樂壞的定義……算了,不和你說這些。”
“所以,在你眼中,陳平平、陳安之命,依舊抵不得京兆尹左司之子?”然而此時,林柯再度出聲了。
“放肆!”那不知名強者皺了皺眉,轉過子,上一強烈的氣勢發開來。
厲淳罡子瞬間來到林柯前擋住那氣勢,并且對著林柯沉聲道:“老師當年號稱手人屠,殺過的貪污吏多得是尊籍……老師站在你這一邊!”
林柯聞言緩緩點頭,思慮再三后,再度開口了:“八月秋高風怒號……”
詩!
林柯現在可以用的力量只有兩個!
一個是劈柴,但是在那強者面前本就不夠看!
另一個呢?
來自于前世圣賢們的力量!
“詩?”
場上眾人紛紛愣了一下。
這個關頭詩有什麼用?
除非能達到上一首那種鬼神泣的地步,否則基本上毫無益!
但是鬼神泣哪有那麼容易?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忽然沉下來,并且開始狂風呼嘯。
正如林柯口中之詩句。
八月秋高風怒號!
“……卷我屋上三重茅。”林柯的聲音堅定,軀周圍自然而然有一氣勢出現。
他緩緩踱步向前,眼中沒了那強者。
但是如此這般氣勢,卻讓那強者說不出話來。
不知名強者和厲淳罡都停下來。
旁邊的京兆尹左司和他的兒子,此時驚疑不定地看著林柯。
因為林柯詩句中說的,是“秋高風怒號”!
他們正好姓邱!
但凡這林柯的詩句有百里響的程度,他們都會因此而臭萬年!
而且看現在林柯詩句所展現出來的反應,這種異象絕不止百里響!
“……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
南村群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
公然抱茅竹去,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杖自嘆息。
俄頃風定云墨,秋天漠漠向昏黑。
布衾多年冷似鐵,兒惡臥踏里裂。
床頭屋無干,雨腳如麻未斷絕。
自經喪睡眠,長夜沾何由徹!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眾籍俱歡,風雨不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凍死亦足!”
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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