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一早八的海州地鐵，擁是常態。

肩接踵，站著的人就算沒有扶手也不怕摔倒。

車晃，沒有座位的生卻將原本拉著吊環的右手收了回來，慢慢地墊在了自己的后，沒人發現，蒼白的臉帶著晦的焦灼和恐懼。

以為已經明確表達了拒絕。

但原本停留在部的那只手卻是一頓，突然捉住右手，讓兩人十指叉相握，像是親無間的人。

熱的讓生沒忍住驚呼出聲，但也只是小小的一聲，引起不了誰的注意，死死咬著，祈禱地鐵快些到站。

為什麼會讓遇到這樣的事……

“啊！”

惡心的猛然離，生也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后一個容貌平平的男人正滿臉痛苦地扭曲著子，而他的右手，正被一個表冷淡的小妹妹死死地錮著，轉了個近270度的反手。

看起來很疼，男子咬著牙想要回手，但是不回來：“你他媽誰啊！？有病是不是！”

小妹妹看向，聲線毫無起伏：“認識？”

生搖了搖頭：“不認識……”

聽到的回答，小妹妹挑了下有些雜的細眉，看向面容猙獰的男人：“喂，說不認識你誒，你這手禮貌嗎，往哪呢？”

男人看了看四周開始嘀咕起來的人群，憋著老臉說：“老子聽不懂你說什麼，給我放開！”

小妹妹的眼睛不大，但是白眼翻得很清楚，懶得和他掰扯誰對誰錯，干脆利落道：“士，你報警吧。”

生一愣，不自覺了下肩膀，將懷中的通勤包抱得了，看向四周，車廂乘客的視線都在上，這讓到恥：“我、我還要上班……”

小妹妹慢慢地眨了下眼：“所以？”

生：“我也沒出什麼事，這次就……算了。”

男人聞言，立馬跳腳：“都不在意，你管什麼閑事？還不給你老子放開！？死丫頭片子，給你臉了……啊！”

死丫頭片子狠狠地把他的手往邊上一甩，車廂人流集，還砸到了邊上無辜的吃瓜群眾小哥一枚。

凌無憂從口袋里出一張巾，慢條斯理地起了自己的手，下微抬，這就讓看起來像是在俯視別人。

慢慢地、口齒清晰地朝著那男人吐出兩個字：“垃圾。”

而后又瞥了邊比高了半個頭的生一眼，毫不留道：

“晦氣。”

兩人都是一愣。

車廂不知何時早已一片寂靜，乘客旁觀著這場算不上鬧劇的小曲，耳邊清晰地回放著這個看起來學生氣滿滿的小妹妹的聲音。

“列車即將到達黑沙站……”

車門開了，外界的喧鬧涌進了這個像被隔絕了的車廂，凌無憂推開發愣的生，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地鐵，再往東走五分鐘路程，就到了海州市黑沙街道派出所。

凌無憂先去換了服，到食堂吃了早餐，又打包了幾個包子放到自己的書包里，這才一邊喝著豆，一邊慢悠悠晃到工位上。

陳警從邊上走過來，瞧見坐在位置上敲鍵盤，便隨口一問：“無憂啊，你沒跟你師父出警去？”

凌無憂一頓，瞥了眼旁邊的工位，桌面上有一個橙黃的大牌包包，緒毫無波：

“林穎跟著去了。”

林穎是張警帶的另一個實習生，陳警想了想，腦袋：“哦。”

待他回到自己工位上，加班了一個晚上還沒回去的薛警湊過來和他小聲說話：“最近老張都不帶凌無憂出警了，你不知道啊？”

陳警最近在忙一起室搶劫案，不常在局里，自然不知道：“為啥啊？所長不是說無憂這姑娘績可好？”

薛警嘖嘖搖頭：“績好那是在警校里有用，到社會上誰還管你考幾分啊？你是不知道，上次老張帶去一個倆夫妻鬧離婚的案子，本來呢，這事就是能勸的勸，以和為貴嘛……”

薛警的小眼神瞥了瞥凌無憂的背影，音量又降低了一點：

“那倆夫妻一邊吵一邊打，連老張勸不住，可凌無憂就在邊上隨便說了兩句話，你猜怎麼著？”

陳警猜了猜：“立竿見影？不吵了？不打了？”

薛警一拍手：“可不是立竿見影嘛？那男的氣得把老婆丟在邊上，直接沖上去打凌無憂去了。”

陳警：？

“啊？”

薛警：“也不知道說啥了，反正連那的都聽不下去了，哭著說：啊你憑什麼怎麼說我老公？凌無憂就沒說老公了，話頭一轉，開始說那的，這下效果更好了，倆夫妻冰釋前嫌，合伙起來要和凌無憂拼命！”

陳警：……

薛警回想起老張和自己描述當時景的表，沒忍住笑出了聲：“總之啊，事兒是解決了，兩人不鬧離婚，同仇敵愾地要舉報凌無憂，但凌無憂不是實習生嗎，最后挨罵的還是老張。”

陳警說：“就因為這事，老張不帶了？”

薛警糾正道：“沒有不帶，就……分案……”

至于如何分，那只有老張知道了。

午休的時候，凌無憂本來要去宿舍睡覺，干了一早上的線上翻譯，眼睛一直盯著電腦有些疲累。但剛躺下沒一會，有人敲門把出去。

凌無憂打了個哈欠，看向來人：“陳警？”

陳警說：“無憂啊，你下午沒事的話，我這邊有個案子想找你幫忙，你師父那邊不用擔心，我和他說。”

凌無憂本來想下午再多翻譯兩篇文章，但是正事和兼職分得清楚：“行，什麼案？”

陳警簡單給介紹了一下：“有一位士，和你差不多大，上周報警說有人跟蹤，我們跟了兩天，也查了監控，沒有找到可疑人，自己也拿不出證據。”

“本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早上又給我打了電話，說還是覺得有人跟著，我想著你幫我去看看，你也是同志，細心些，也可以站在報案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麼說完，陳警心下有點忐忑，臉上溫和的笑容都有些僵了。

畢竟這案子連個苗頭都沒有，很有可能是那生在疑神疑鬼，他不想浪費警力，又不能無視報案人的求救，所以就找上了被師父“拋棄”，“沒什麼事”的凌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