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小苑？！”甘耀下意識高聲重復了一遍。等他回過神來，看到車里其他人都訝異地看著自己時，才亡羊補牢地解釋：“我原來不是在澤市住過一段時間嗎？當時聽說了暮山小苑那邊一些不好的傳聞……”

“什麼傳聞？”經紀人好奇問。他是在甘耀離開澤市后才接手相關事務的，并不知道甘耀還在此地時的經歷。

甘耀面難。

看容意似乎也是興致等自己詳細說明的樣子，他只得說：“那邊傳說，鬧鬼。”

車安靜了一瞬，之后便響起容意的輕笑聲。

刻意作出不信的模樣，容意道：“甘先生看起來這麼時尚，沒想到竟然會相信神神鬼鬼的事。暮山小苑我住了好一段時間了，本沒有遇到任何怪事。所謂的鬧鬼，估計是開發商的競爭對手故意散布的謠言吧！”

經紀人也不信這種事，聞言點頭贊同：“有可能。現在有些人搞商業競爭本是不擇手段，就好比這次你和我們甘耀的緋聞，八也是哪個想整他的家伙買的黑熱搜。”他還見針地替甘耀刷好。

聽著容意跟經紀人一搭一唱，把話題完全從靈異事件上歪開了，甘耀看著車窗外越來越悉的風景，心中焦慮不已。

他不想去暮山小苑。

但是他自己提議要送容意回家的，這時候忽然改變主意，無疑會影響對方對自己的印象。而且就算想說臨時有事……他的經紀人就在旁邊，他有什麼行程，對方能不知道？就算眼下配合他把容意敷衍過去，過后他也得給經紀人一個解釋。

甘耀默默攥雙手。

沒事的，天還沒黑，把容意送到小區門口就走。

甘耀計劃得很好，奈何他有一個為了給他資源而過分熱心敬業的經紀人。

車到了暮山小苑門口，甘耀還沒來得及表態，他的經紀人就先說：“在這邊下車，人來人往也有被看到的風險，要不我們直接送容小姐到樓下吧？外來車輛能進去嗎？”

容意：“可以的，我跟門衛說一聲就行。”

車輛拖著想要尖的甘耀，順順利利開到小區正中央那棟在他噩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九層小樓的樓下。

“對了，方便給我簽個名嗎？”在甘耀告辭之前，容意已經想好拉他上樓的借口，“我朋友今天看到網上那個熱搜，知道我跟你認識，一直我要幫要個簽名。”

“可以啊，簽在什麼上面？”甘耀微笑應對著，雙眼卻不時瞥向樓道，仿佛害怕什麼東西出來一樣。

容意道：“希能簽在t恤上……要不麻煩你們稍等我一下，我上去拿服？”

“何必這麼麻煩呢，我們陪你上樓好了。”經紀人再一次為甘耀心目中的豬隊友。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補充道：“其實，我還想借用一下洗手間。”也不知道什麼緣故，他忽然覺得肚子很不舒服。

容意自無不可。

拿起自己的背包跳下車，示意甘耀和經紀人跟上。

經紀人頭一次來這邊。進到樓，他發出舒服的嘆息：“這里面好涼快啊！是裝的藏式空調嗎？一點也不影響觀。”

“是不是覺像自然風？”容意一邊聊著，一邊把兩人往電梯方向引。

“我們走樓梯吧。”眼前著容意手都要按到電梯按鈕上了，甘耀忍無可忍地出聲，“今天坐太久了，想活一下，反正這邊的樓層也不算高。”

經紀人一臉“你瘋了”的表。

“確實，我坐了一整天教室，也該運一下。”容意贊同，“四樓隨便走走就到了。”

一邊是想要討好的潛在投資人，一邊是自家藝人。經紀人夾在中間，還能說什麼呢？只得裝出自己也很想健的樣子，陪著兩人繞開電梯，去爬樓梯。

咚！

剛走進樓梯間，經紀人就覺得后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地上的響傳來。

“什麼聲音？有東西掉了？”說著，經紀人就要回去看。

甘耀一把拉住對方道：“有什麼事業會理的，我們別湊熱鬧，被人看到了反而不好解釋。”

“也對。”經紀人沒有堅持。

他跟在甘耀和容意的后，走在安裝聲控燈的樓梯間里。四樓明明不是多高的高度，但或許是這一路上，三人都詭異的沉默著，再加上燈明明滅滅的變化，經紀人走著走著，腦海中就生出一種這樓梯會不會沒有盡頭的荒謬想法。

他搖了搖頭，想要找點話題打破沉默，看向甘耀的瞬間，卻覺得眼花了一下。

“甘耀？”

“什麼？”聽到經紀人自己，甘耀回過頭來。

經紀人回神，有些結地說：“沒事，就是忽然想到明天的行程安排……等晚點回酒店再商量好了。”

“嗯。”沒有多問，甘耀又轉回去，繼續與容意并肩走著。

經紀人眼睛。剛才他好像看到甘耀后有重影，就像有兩個影子在著他似的……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樓道里的燈又閃得自己眼花的緣故吧！

吱嘎——

推開安全門，容意領著兩人走進四樓走廊。

從樓梯間走出時，經紀人莫名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他說不出這種覺從何而來，但看到走廊燈下甘耀蒼白的臉，又覺得有這種詭異覺的或許不止自己。

不需要甘耀催促，這一刻，就連經紀人自己都想快點應付完容意離開這個地方了。

“稍等，我拿服。”從冰箱中拿了兩罐飲料遞給甘耀和經紀人，容意請他們坐下，自己則轉進臥室里。

借著房門的遮擋，容意輕輕拍了拍手，呼喚小鬼。

不到一分鐘，天花板上就冒出來小鬼的半張臉。他有些迷地看著容意：“老大，你找我……爸爸！是爸爸！”

顧不上跟容意打招呼，某個悉的氣息讓小鬼瞪大了充的雙眼，他青灰的臉上出抑不住的欣喜神，急急忙忙地沖向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