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耀焦急地不停打量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催促地問：“大師，還沒有找到他嗎？”

被稱為大師的人搖搖頭：“沒有，怪哉，按理說他不可能離開這個房間，我留在房門上的封陣雖然被人過，但并沒有破損。”

聞言，李順吼道：“你們難道想說是我看錯了嗎？！剛才你們進門來的時候明明也看到了地上那些紙……”

“小聲點！”低喝一聲制止李順，甘耀目森冷，“你想把其他樓層的住戶引到這里來，看看我們在做什麼嗎？”

沒有介二人的爭吵，甘耀請來的修士從一個錦囊中倒出李順口中的“紙”，重新檢視一番——他依然看不出這有什麼問題。紙是很平常的紙，看起來像是從哪個筆記本上直接撕下來的，并不是平時業界施法會用的東西。但這些紙的碎片拼起來又是很明顯的人形，看起來就是有人特意剪這樣的。

甘耀雖然罵了李順，但自己心里也沒底，見這修士拿著紙人碎片不語，著心中的不耐煩，裝出客氣的模樣問：“大師，這紙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它們唯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為何會出現在室。”修士說著，右手五指也在飛快活，似乎在掐算什麼。忙活一陣后，他問：“會不會是樓里新搬進來的住戶中，哪家小孩的惡作劇？”

這話說出來，連修士帶的兩名助手都不側目。

甘耀也快氣笑了，冷淡道：“大師，你難道還沒聽過這暮山小苑的‘名氣’嗎？哪家正常人會帶小孩搬進來……不如說，現在還有誰會愿意住進暮山小苑？據我所知，就連流浪漢都寧愿睡橋也不來這邊！”

說到這兒，李順卻忽然想起：“有啊！最近有人搬進來，我不知道住哪個樓層，但前些日子曾經半夜跑到你家門口。”

“誰？”甘耀當即警覺。

“我不知道的名字。是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長得特別扎眼，頭發長長的……”李順沒讀過多書，讓他形容，他也不出多富的詞匯。“對了！有監控！我那天就是忽然聽到警報聲以后從監控里面看到904門口有人，出來問，說是聽到樓上有很吵的聲音，所以來看看到底是誰半夜不消停。”

等等，新搬進這棟樓且年齡不到二十歲的？

甘耀拉住準備回902號調監控的李順，直接給他看前天的熱搜圖片。

“是！”瞪大遍布的雙眼，李順眼角余掃過圖片搭配的文字報導后，表變得微妙起來，“這是你的友？你又……”

“不是。”甘耀立刻否認，警惕地看一眼旁邊的修士及其助手。

修士識相地轉開臉，沒有繼續聽這邊兩人的談，而是轉去房間其他地方，繼續搜尋小鬼的下落。

甘耀拉著李順走到靠近大門的角落，低聲音問：“你確定你看到的是容意？”

李順點頭：“我又不瞎，這種長相的還能認錯？你說這人不是你朋友，那你跟什麼關系？”

“好問題。”甘耀冷笑著收起手機，“我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

容意在樓下只能“看”到904號房中發生的事，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見李順和甘耀的表變化和隨后采取的行，也大致能猜出，這倆應該已經流了報，知道前幾天半夜上九樓的事了。

對此，容意無所畏懼。相反的，很想知道甘耀會不會直接跑來找自己對質？

如果甘耀要來質問的話，希他最好一個人來，這樣只需要一個迷心咒，就能問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但甘耀能在水很深的娛樂圈混出名堂來，顯然不是那麼無腦的人。這日他和他帶來的那些人折騰到快黃昏時分的時候就撤走了，沒來四樓和容意打招呼。

這讓容意很失。

閉上持續使用窺而疲憊不堪的雙眼，容意了眉心，知道接下來自己要接近甘耀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就算通過裘致那邊的關系，甘耀多半也會找借口推。

仿佛冥冥中有種孽緣，容意剛想到裘致，那邊就給發來消息：你郵箱號是多？

容意回了對方一個疑問的表，拉開柜門示意里面的小鬼紙人出來。

“郵箱是什麼？”容意問小鬼。

“就收郵件的東西啊！”小鬼紙人回答。

這說了跟沒說似的。

裘致那邊也是個急子，很快又改變主意，發來消息：算了，反正周末要見面，我到時候直接打印出來給你吧。

容意不打字，索丟過去一個語音邀請：“你要打印什麼東西給我？”

裘致道：“你不是跟我打聽甘耀的事嗎？我今天問了公關部的人，他們因為在談代言的事，剛好查過甘耀的履歷，我要了一份，應該比甘耀自己對外公開的履歷表要靠譜一點。”

“那你直接把我關心的部分說給我聽好了。”容意并不想拖到周末。

電話那邊，裘致嘆了口氣，似乎早就猜到最后會發展這樣，倒也沒有反對，只問：“你除了他的生活還想了解什麼？據我這邊拿到的報，他目前在圈是有一個友，就是華鶴公司那個團的董嘉。在此之前，這人沒有其他史。”

“那個董嘉生過孩子嗎？”容意又問。

“……你在想什麼呢？”裘致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董嘉才十九歲！剛出道三年，走的是純人設！跟甘耀談的事被發現以后，經紀人盯得可死了，倆人連面都問題，還生孩子？”

那就不是這個人。

“你們公司的公關部，能查到甘耀進娛樂圈之前的事嗎？”本著一事不煩二主的原則，容意干脆請裘致這邊再幫忙查一下。

說著對靈異事件不興趣的裘致這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跟著甘耀的不是個小鬼嗎？你老查人家的友做什麼？”

“小鬼總不能是甘耀一個人生的吧？”容意淡淡道。

意識到這話背后的意思，裘致終于沒再推，表示會讓公關部想辦法挖得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