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甘耀像被燙了一下般用力揮手臂,慌的腳步踩上地上的法陣,蹭花了幾個符文他也顧不上。
侯月茵眼中,爬到甘耀后背,纏著他的只是一個小紙人。但在甘耀自己眼中,那卻是個臉青灰、雙眼充,散發著福爾馬林味道的恐怖孩子。
就和他過去幾天夢里夢到的一樣!
夢?
“對,這又是夢,或者是幻覺……”重新握刀,甘耀強迫自己無視掉背上那冰冷的和纏著自己脖子的小手。他飛快地環顧了一圈房間,在沒有看到另一個鬼影時,趕沖向地上躺著的侯月茵。
他得抓了在曹靜雯也找到這里之前解決掉侯月茵,完獻祭!
房間的玻璃窗忽然被人從外面砸碎了,接著一道矯健的影從窗口跳進來,一腳踢開甘耀,接著便是一個擒拿抓住他的手腕別到后,利落地把他整個人摁倒在地。
“麻煩在后備箱里找繩子給我。”樓續年對站在窗外,似乎一點也不打算跟進來的人說。
容意挑了挑眉:“直接廢了他的吧,沒死不就行了?”
“……犯法。”
聽樓續年這麼說,容意輕嘖了聲,從窗邊走開。片刻后,房間里的三個人都聽到了禮貌的敲門聲。
篤、篤、篤。
“我去給老大開門!”在樓續年進來后就躲墻邊的甘智明立刻跑出去。
他怕跑慢點,自己就要被強行超度了。
容意從正門進了屋,第一眼便注意到放在東南角的那尊小小的黑神像。把繩子扔給樓續年,沒有立刻靠近神像,只是在房間里隨便轉著,打量地上的法陣。
不久后警方趕到,接手現場。
石建強對容意出手道:“多謝你和樓先生幫忙,不過你們兩個人也太莽撞了,不事先通知我們就自己行。萬一甘耀有同伙,你們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下次別再這樣了。”
容意沒有手,只道:“你的手剛過地上的。”
石建強干笑著收回手。
容意又說:“其實還有別的禮給你們。曹靜雯的尸找到了,因為太分散,我們就直接挖出來裝車上了,現在就放在樓續年的后備箱里。”
此話一出,房間里記錄證據的警察們都怔住了,石建強更是立刻轉跑向門外。
趁著眾人注意力轉移的瞬間,容意把被自己擋在后的黑神像裝進了自己的挎包。這是這個房間里邪氣最重的東西,準備帶回家再慢慢研究。
年輕頂流謀殺知名影后未遂的消息當天下午就了熱搜榜。
為了避免影響擴大,警方連夜便開始審訊。但甘耀口風很,無論問什麼他都不回答,一副準備持久戰的模樣。得急了,就是一句:“等我律師來了再說。”
石建強被氣笑了。
“外國片看多了吧?我國刑案偵查階段律師不能介。”見甘耀面震驚,他慢慢翻開面前厚重的卷宗,“時間還長呢。不如我們就先從在暮山小苑4棟904號房里發現的那罐嬰兒標本說起?”
聽到標本,甘耀了。
“你是怎麼想到要對自己的友曹靜雯下手的?在失蹤以前,你們倆在同學眼中一直是模范。與格強勢的侯月茵也不同,據說是個非常溫,很支持你事業的孩。”
“是神上支持有什麼用。”良久,甘耀終于開始代,“家無權無勢的,什麼資源都給不了我。我參加各種選秀比賽,每次被那些背靠公司的家伙下去時,除了反復說什麼‘天道酬勤’的毒湯還會做什麼?”
給評委送禮,沒個幾萬他都不好意思出手,而曹靜雯就算打三份工,扣除兩人的生活費和他報班的費用,一個月本攢不下來多。
“死了比活著對我有用。”甘耀說到這兒,竟還笑出來了。“不,死了也沒用,對我有用的是孩子。他剛出生我就親手把他扼死了,泡進特制的藥水里封起來。高人說這樣他的魂魄會跟著我,幫我理掉我的競爭對手……”
做記錄的警察一開始還因為甘耀的無無恥而憤怒,聽到他開始代細節時,漸漸覺得心底寒意直冒。
審訊暫時告一段落,把甘耀送去拘留后,參與辦理這個案件的人都有種親經歷了一個恐怖的午夜怪談,剛剛重返人間的錯覺。
-
關在看守所里的甘耀思緒卻沒有因為審訊中斷而停止。
他關于五年前的記憶就像一個被撬開的盒子,由于鎖壞了無法重新關上,只能任由盒子里的容不斷涌出來。
五年前,他第一次功走到了某個選秀比賽海選的最后一,得到了與其他選手一起登臺表演的機會。他相信只要自己能置舞臺中央,出現在電視節目里,自然會有無數的伯樂發現他的華。
然而,就在他換好服裝,準備上臺的時候,卻被競爭對手絆了一跤。
后臺用的鐵梯子邊角銳利,他反應迅速地扭頭避開眼睛部位,卻還是磕破了頭。被送去醫院包扎回來,他也失去了最后的機會。
拿著競爭對手賠償的醫藥費,回想著對方跟自己道別時那小人得志的小臉,他心中恨火難平,生出了詛咒對方的念頭。
于是他去了本地的喪葬街,漫無目的地進出一家又一家店,試圖找到一個真正的高人。
最后,他在一家香燭店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黑神像。神像并不起眼,存在卻極強,讓他看一眼就忘不掉。店主說,這是他和神像有緣,只是這神像供奉不易。
“怎麼個不易法?”
“要供奉這個神像啊,得用自己的親。”
見他出被嚇到的表,店主哈哈笑起來:“開玩笑的,你還真信了啊?這玩意兒是一個同行寄售的,剛說的是他編的鬼故事而已,你聽聽就算了。”
甘耀也想聽聽就算了。
但第二天他就鬼使神差地揣著自己和曹靜雯的所有積蓄,重新去了那家店,買下了神像。也就是在揣著神像回宿舍的路上,他初次認識了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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