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號房。
容意把從現場帶回來的黑神像放在書桌上,隨意地用手指撥弄著玩。在還沒到家前,這神像中的邪氣曾趁不注意散溢出來,似乎準備轉移憑依的。但因為挎包里放甘智明的口袋很近,立刻就被他破,讓容意抓了個正著。
那之后這神像的邪氣就全部收斂進了部,容意暫時還沒想到將其取出來的辦法。強行破壞的話,很有可能就像容家老宅中的那尊一樣,神像一破,氣也就跟著沒了。
只不知道這神像收斂氣息的做法是和之前那件嫁一樣,畏懼容意所以本能反應,還是與它存在聯系的某種存在遠程控的。
半晌沒取得進展,容意失地屈起手指將神像彈倒。
但下一秒,就有一縷氣息從神像中飄出來,有意識一般飄向曾供曹靜雯母子附的紙人的方向。
“嗯?”從這縷氣息中嗅到自己討厭的味道,容意皺起眉,放出鎮魂青燈虛影,閉上雙眼。
準備跟著這縷氣息夢,瞧瞧對方到底打算做什麼。
甘耀的夢中,隨著鏡先生投映在玻璃窗上的影越來越明晰,曹靜雯也漸漸覺到一充滿威的氣息正迎向自己,似乎準備與爭搶甘耀的魂。
見狀,曹靜雯的雙眼漸漸變一片赤紅。的長發飄起,腳下的地面有腥臭的緩緩滲出,其上的鬼氣也越來越重,整個房間都因為急速降低的氣溫開始結霜。
今夜是等待已久的復仇之夜,被人打斷興致已經是一種冒犯,更何況對方還想奪取的獵!
在上穿著的服徹底染上的瞬間,曹靜雯一腳踏碎甘耀的肋骨,接著借力沖向窗戶的方向。
倒影中的鏡先生出不屑的笑容,似乎并不把來自厲鬼的攻擊看在眼里。
曹靜雯長出尖銳指甲的右手狠狠抓向窗玻璃,雙方接的瞬間,就到自己像抓到了一片爛泥之中。而就在收回手的瞬間,由的怨力凝的指甲已經被吞噬了一半!
驚疑不定地穩住形,不敢再冒然出手,只下意識地擋在窗玻璃與甘智明之間。
甘耀搬來的這個救兵連對付起來都吃力,甘智明就更不必說了。
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瞬間的示弱卻被鏡先生抓到了破綻,對方忽然主從玻璃中走出來。
曹靜雯覺到從這個男人落腳的那一瞬間,的鬼域就開始搖,屬于的兇煞之氣源源不斷地被對方取,如果再保守下去,就會形敵人越來越強,而自己越來越弱的不利局面。
明白這點后,將大部分怨氣集中到頭發中,黑發變得宛如猙獰盤旋的黑蛇,卷向鏡先生,在被吞噬了一部分之后,功捆住了對方的。脊背猛地后仰,曹靜雯的腔驀然被自己的肋骨穿破、撐開,形一個深邃的。
準備把鏡先生整個吞進自己的中。
男人原本整潔的著染上污,他與甘耀一模一樣的臉上也出現了死氣。在纏繞住他的黑發被徹底吞噬干凈之前,曹靜雯功將他吞進了。
“啊!”發出痛苦的嘶吼,用力捂住重新閉攏的口,蜷在地。
把鏡先生融中并不是一切的終結,對方正在反噬的力量,而必須在對方沖破自己的限制之前,搶先把他“消化”掉。這是一場邪之間互相吞噬的生死之戰。
“媽媽!”眼見母親痛苦掙扎的樣子,甘智明沖過來拉住的手,想要把自己的鬼氣借給對方。
母子倆的手剛一接,曹靜雯的鏡先生忽然就變強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掰開曹靜雯的腔從中鉆出,一把掐住甘智明的脖子:“不過是用我的方法造出來的小鬼,還想翻天?”
他的聲音很奇怪,似蒼老,又似年輕,仿佛沒有個定型。
甘智明在他手中迅速發生了逆齡的變化,從一個五六歲孩的模樣,一直變一個全泛出青灰的嬰兒。
這是他沒被甘耀用養鬼的邪養大之前,最原本的模樣。
目睹孩子即將被鏡先生毀去,曹靜雯心中燃起悲憤的恨火,不顧地抓住鏡先生的,狠狠地咬了下去,想要生吃下這個幫兇的。但鏡先生被咬中的地方卻化為虛無的黑霧,在撲空后才又再度型。
“別急,等我解決完這個小鬼就到……”
“你說,你要解決誰?”
一道清亮的聲突兀地從甘智明傳出,與此同時,他干癟的小小軀開始由部散發出朦朧的青。
發現況不妙的鏡先生抬手要將甘智明扔出,但對方卻牢牢粘在他的手上。
見形勢有變化,曹靜雯拼盡最后的力氣,將鏡先生周圍半米都化為沼,拖延他逃走的速度。
甘智明冒出的青漸盛,終于在半空中形了一道窈窕的影。
容意一眼就明白了此時的局面,朝曹靜雯擺擺手道:“繼續做你的事,這邊不用你手。”
曹靜雯驚疑未定地接住掉落的甘智明,收起沼,抱著孩子推開。然后抓住甘耀的,將這人拖去了另外的房間。
鏡先生不復之前氣定神閑的模樣,在容意現的瞬間他就化為一黑煙想要逃回窗玻璃中,離開曹靜雯的鬼域。然而他轉時才發現,房間里所有能反的都被和容意同源的青覆蓋了,他本進不去!
嫌棄地看著被自己困住,像無頭蒼蠅般竄的黑煙,容意低語道:“魔氣……此界連妖都沒幾只了,竟然還有魔?”
雖然凡人總把邪魔混為一談,容意卻從不覺得自己跟魔修是一路人。
這種東西……
微微抬起左手,將那黑的魔氣吸掌中,漸漸一個彈珠大小的黑球,容意正準備問鏡先生一些事,對方卻忽然自毀了。
魔氣四散濺開,容意飛曹靜雯鬼域中的這縷靈識也被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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