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頭。

陶向均心底直覺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繼續往水杯中注水。嘩嘩的水流聲過氣的聲音，他卻沒有放松下來，因為他到有寒氣正靠近自己的后背。

是臥室那邊的窗戶沒關好，所以冷風吹進來了嗎？

剛才自己到底有沒有關掉來著？

大腦用回憶的方式逃避近在咫尺的恐懼。陶向均慢吞吞刷著牙，直到覺有東西在拖拽他的睡。

“啊！誰？！”

扔掉漱口杯和牙刷，陶向均朝墻角躲閃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自己的后。

一個穿著深藍制服短的子一手拽著他的角，一手撐在膝蓋上，半彎著腰，肩膀劇烈起伏著，似乎剛經歷過一次劇烈的運，正在氣。

這一幕太過真實，角傳來的拉拽太過真實，陶向均的目無法從子的上移開。

他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嗎？”

“救命……”子用甜膩的聲音無助地喊著。“救救我，我跑不了，救命……”

“怎、怎麼救你？”陶向均猶豫著向子的方向出手。“有人在追你嗎，是我們這棟樓的住戶？”

他懷疑自己剛才扔垃圾的時候是不是沒有關好門，所以對方才跑進來向他求助。

子沒有抬頭，纖細蒼白的手用力地抓住陶向均的手。那冰冷的讓陶向均十分不適，他試圖掙，子卻越抓越。

“你放開我，我才好幫你啊，我幫你打110。而且不關門的話，追你的人萬一跟進來……”他越過子，看向自家大門的方向，發現門關得很好。

“不用那麼麻煩。”子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很甜，但卻多了些冷酷的覺。“只要你進來替換我就行了！”

伴隨著這句話，子猛地站直，把陶向均用力拉向自己的方向。

他這時候才看清子姣好的臉上有一道從右側眉骨上方一直劃到左側角的猙獰傷口，就好像的頭曾差點被人用某種利砍兩半一般！

“哈哈哈哈哈……”

子如銀鈴般的暢快笑聲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響起。一度關閉的電腦，其屏幕忽然又亮起來，自進那個畫面一片漆黑的直播間。

只不過這次畫面中多了個穿著睡，滿臉驚惶的年輕男人。

這一晚，江溪市各發生了數起年輕人因熬夜引發中風失去意識的意外事件。最初，新聞僅是慣例地呼吁大家注意休息，保重。但不知不覺間，經由注意到這系列事件的網友們討論后，一個流言開始在虛擬世界中傳播。

“靈異直播間？”難得的周末，裘致正在親手給車做養護，忽然接到何舟的電話。他看了眼頭頂正烈的太，沒好氣道：“你最近很閑嗎，又在哪里看這些都市傳說啊？老何，你要真對破案興趣，就聽你二叔的認真考個公職繼承他的缽算了！”

“我不想老老實實上班。”打斷裘致的建議，何舟繼續先前的話題：“傳說這個靈異直播間只會在每晚凌晨一點十五分出現，播的是一個沒有正式上市的恐怖追逐類游戲。觀眾會以第一視角在游戲中不斷逃跑，一旦被抓住的話……”

裘致抱手中的窗：“被抓住的話會怎樣？”

“就會被真正拖進游戲里，再也出不來了。”何舟聲音惻惻地說。

裘致干笑：“噱、噱頭吧？這些恐怖游戲現在宣傳尺度越來越大了，肯定只是噱頭而已。”

“我也覺得是噱頭的可能很大，但有趣的不是嗎？所以我打算今天凌晨的時候試一下。”

“你別作死！”吼了對方一聲，裘致難得嚴肅地告誡：“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你別老是一個人去驗這些半真半假的靈異傳說，萬一哪天真出事了怎麼辦？”

何舟：“我沒打算一個人驗啊，今晚我去你家看，請你吃麻辣小龍蝦。”

唯恐裘致拒絕，他說完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裘致看著通訊終止的手機界面，緩緩吐出兩個字：“你媽……”

不過當晚何舟過來裘致住的地方時，不帶了承諾的麻辣小龍蝦，還多帶了個人——容意跟在何舟后進了門，目正跟著外賣袋子來回移。

“容意？”出這個名字的瞬間，裘致既害怕，又有種詭異的安心。

他還記得容意看得到鬼魂，有在的地方總有怪事。但遇到什麼都很冷靜的態度非常有染力，就像定海神針一樣，好像什麼可怕的事到了手上都能輕松解決一般。

“晚上好。”隨意地對裘致打了個招呼，容意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聽說你們要做有趣的事，我就過來湊熱鬧了。”

何舟也笑道：“我覺得你對這種都市異聞肯定很興趣。說起來曹靜雯那個案子你應該也參與了吧？我問二叔，他都不肯對我細節，回頭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好歹我也幫過一點點忙。”

“可以啊。不過，現在先吃夜宵吧？”容意已經迫不及待地戴上了一次手套。

趁著跟麻辣小龍蝦戰斗的空隙，裘致悄悄把何舟到一旁問：“你們倆之間這種興趣相投的奇怪氛圍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的幫忙……”

“那個啊，超刺激的。”何舟臉上浮現懷念的神。“當時我容意所托，幫買些祭祀用品。然后晚上我去暮山小苑，那個電梯里面……”

“好了，停，我不想聽了。”預到接下來會出現自己害怕的容，裘致及時打斷。“你今天把過來的目的是？”

“保險。”何舟推了推鏡框，“我只是喜歡作死，還不想真死。”

萬一真刷到那個靈異直播間，有容意這個了解玄學的人在，至他們不會團滅吧？

眼看時間快到了，何舟期待地坐到餐桌旁，擺好自己帶過來的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