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主臥沒有男人的影,林蔭道上也靜悄悄的。
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往常來說,薄一般會在傍晚六點左右到家,他會把工作帶回家做。特殊況一定要留在公司加班,他也會在晚上九點前回來。
這是他們倆離開薄家府邸時,老夫人嚴格給他劃定的歸家時間線。
沈知意干腳上的水,換了一雙棉拖下了樓。
正在客廳收拾東西的薄嫂見下來,立馬走了過去,“太太,是需要做宵夜嗎?”
“不用。”沈知意進了客廳,隨手拿了本雜志,“薄嫂,今天阿在公司加班,他給您打電話報備了嗎?”
“報備過了,江特助傍晚打電話過來,說先生晚上有個局,不回來休息了。”薄嫂如實答。
沈知意低頭看雜志,心思半分沒放在雜志上。
他不回景園休息。
真生氣了。
借用他的份格杜撰小說,被他抓了個正著。
他不喜歡在前臉,就是討厭撰寫有關他的稿子。現在倒好,不僅寫了個稿子,還是一百萬字的大長篇。
沈知意扶額,“……”
早知道會鬧到正主面前,去年開書的時候就不要懶,另外想個名字份多好!
薄嫂看沈知意敲打自己的腦袋,“太太,您是頭疼嗎?”
沈知意憨笑了兩聲。
確實頭疼。
他不回來,學的那些道歉哄人攻略,沒地方使。
薄這個人手腕狠,有仇就必須報。得罪他沈知意沒那麼怕,就怕他會連罪沈文良夫婦。
沈知意頭更疼了。
放下雜志,匆匆往樓上去了。
與此同時。
熱鬧的京城大飯店包廂里。
酒過三巡,唐總的手機響了,他立馬放下酒杯接了電話:“老婆,哎我知道的嘞,我今晚只喝了三杯酒,在你的規定范圍。”
“是是是,我看著時間來的哩。我五分鐘前剛看了時間,晚上九點四十,我正打算離席回家,你就給我打電話了老婆。”
把手機從耳邊拿下,唐總站起。
舉著酒杯跟眾人賠了個不是,尤其向坐在中間的薄道了聲歉,“不好意思啊薄總,我得先回家了,下次聚我自罰三杯!”
“回吧老唐,誰都知道唐太太管得嚴,知道你怕老婆!”
“趕地撤,免得唐太太生氣,你又得待家里哄,十天半月見不到你人!”
其他好友笑著打趣他。
唐總不生氣反而很高興,拿起外套就準備走,“沒辦法我就只有這麼個老婆,天生離不開。抱歉各位,我先走了,下一頓我請哈!”
片刻的功夫,唐總已經不見了。
“這孫子溜得真快,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我都習慣了,他從結婚開始就是這副樣子,到現在都二十年了。”
“怕老婆怕了二十年,也就這個出息!”
孫總嘲笑的話尾音都還沒落,他就接到了自家老婆的電話。
前一秒說唐總沒出息,后一秒電話一通,“老婆哎,找我啥事呀?家里烤箱燒了,哎呀呀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進廚房嗎?”
“想吃什麼告訴我,我早點回來給你做呀。你不要去烤箱,馬上從廚房出去,我立馬回來,你別傷著自己!”
孫總一邊通話,一邊跟席位上的眾人彎腰賠罪。
然后麻溜地加快速度跑出了包廂。
之后,包廂里的人陸陸續續都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再不濟也收到了短信。
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和妻子回話。
薄也拿出了手機,主界面屏幕上空空如也。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讀短信。
“要說幸福,還是咱們薄爺最幸福。薄太太大方又溫,從來不干涉薄爺的私事。”
“是呀,不像我家的母老虎,我晚上回去遲一秒鐘,都要我去睡地板。”
“嘁,你把嫂子說得這麼恐怖,有本事你就離婚啊老王!”
“爬滾打這麼多年,合同談失敗了損失幾千萬都不覺得有什麼,我老婆有次生氣撕了結婚證,把我嚇得要死。要是離婚,我直接去跳樓。”
又待了十來分鐘,包廂里的老總們相繼離開了。
安靜的室只剩下薄一個人。
他從京城大飯店離開時,天上開始飄雪,這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場雪。
沈知意前幾天就嚷著要下雪了,要去看初雪。
賓利慕尚緩緩行駛在街道上。
江特助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后車座上的男人,“先生,回公司嗎?”
薄“嗯”了一聲。
就在江特助準備調頭的時候,薄又改了主意,“回景園。”
江特助:“……”
今天晚上明明可以不參加這個局會,先生偏要給自己加行程,故意告知薄嫂公司年底事多,他要加班不回家。
現在又要回家。
真不知道先生是怎麼想的。
-
沈知意掀開被子打算睡,林蔭道方向傳來了車燈。
影落進了主臥。
立馬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拖鞋往樓下跑。
跑到玄關時,大門剛好從外邊打開,一冷風灌了進來,凍得只穿著吊帶衫的沈知意猛地打了個哆嗦。
沈知意看清了進來的人,“阿。”
細胳膊細,風吹在上仿佛能把吹倒。
薄示意傭人馬上把門關上,他收回落在上的視線,面冷峻地了外套換了鞋。
男人從雪天暮中歸來,上的寒氣沒褪。
路過沈知意時,都被他凍了一下。
孩轉跟上他的步子,“阿,你了嗎?我讓薄嫂去做宵夜。”
薄不理,去了二樓。
沈知意跟著一塊上樓。
進了主臥,還跟在他背后,“阿,你今天加班好晚,工作了一整天是不是很累呀?”
薄依然沒理。
男人走去浴室,薄紗玻璃門一拉,將沈知意無地關在門外。
沈知意:“……”
小小地叉了一下腰。
男人生氣計較起來,比人還要小氣!
在薄洗澡期間,沈知意去點好了之前點過玫瑰香薰,又拿了本安徒生話書擺在床頭,將床鋪收拾工整。
薄拉開門出來,就看見沈知意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
托著腮,昂著小腦袋,一雙漂亮的杏眼水靈靈地著他。
男人心臟像是被暖化劑沖洗了一般,剎那間了。
“宋先生,已經夠了,再繼續下去我怕夫人會堅持不下去。”“繼續抽,她身體吃的消。”等到失去她以后才知道真相如何,但為時已晚。再次回歸,她已不再是當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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