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過年,其實是最忙的。
像他們這樣深深扎在北城的家族,過年的走親串門是必不可的。
只是陸錦川向來是我行我素,沒那麼多規矩,能推則推,推不掉的過去打個照面,意思到了就行。
一連走了三天,年初三的時候,家里來了人。
郭茂的兒子郭鵬帶著一家三口不請自來,只有郭茂沒來。
郭茂的兒子本來在濮江那邊的縣城上班,這還是第一次來北城。
夏瓊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找到了這里,保安來問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郭鵬自打進門起,就在打量屋子里的陳設,邊看邊乍舌。
“我這個妹妹有福氣啊,嫁得這麼好,我聽說北城的房子,好一點的樓房都要上千萬,這房子這麼大,得上億吧,真是有錢啊。”
郭鵬的老婆在一旁幫腔,“要說還是咱爸有福氣,妹妹這麼能干,咱們也沾了。”
夏瓊還算客氣,但是心里已經有些不舒服,勉強笑了笑。
之前和這個郭鵬打過照面,也沒過多接,也就是過年那天視頻過一次。
“我妹妹和妹夫呢?”郭鵬問。
夏瓊道:“他們忙,走親戚去了。”
郭鵬道:“沒事,他們忙,我們是閑人,等的起。”
夏瓊臉頓時就不好了,“你們來北城準備去哪里玩啊?”
“哪里啊,”郭鵬老婆搶著說:“這不離上班還有幾天嗎?專程來看看我妹妹和妹夫。”
一口一個妹妹一口一個妹夫,不知道的還以為多親近似的。
夏瓊道:“這樣吧,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們拿點錢,你們去找個酒店……”
話還沒說完,郭鵬的老婆立刻嚷嚷:“家里這麼大,住什麼酒店,隨便給我們找個房間住就行。”
夏瓊氣得不行,就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
“這是我婿家,我做不了主。”
郭鵬老婆道:“夏姨婿家不就是你兒家嗎?難不我妹在這個家說不上話啊?說的也是,豪門不是那麼好嫁的。”
郭鵬扯了扯的袖子,“說的這是什麼話?”
郭鵬老婆笑了笑,“我這人直哈,夏姨別介意。”
夏瓊一口氣噎得上不來,想反駁又擔心攤上這倆人。
小孩子在家里跑來跑去,想上樓去,被棠姨攔了下來,就開始這里掏一下那里弄一下。
棠姨看得心驚膽戰,也不好說什麼。
夏瓊坐了一會兒,招呼他們吃點水果,起上了樓,給郭茂打了個電話。
郭茂本不知道自己兒子找上門的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地址。
這頭剛掛斷電話,外頭郭鵬的手機就響起來,
似乎是一陣激烈的爭吵,夏瓊站在樓梯口,等下面吵完才下樓。
“你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帶你們出去走走,順便吃個飯吧。”
郭茂老婆道:“不用這麼麻煩,家里隨便弄點就行。”
話音剛落,客廳里“哐啷”一聲,小孩子不知道把什麼東西摔碎了。
郭茂老婆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個杯子,要是什麼古董摔壞了,還真賠不起。”
棠姨就是去出發倒個水的功夫,找孩子就惹事了,沒好氣的說:“這杯子是太太買的,一套好幾萬。”
“搶劫吧。”郭茂老婆嚇了一跳,“一個喝水的杯子也要那麼多錢?吃飽了撐的。”
郭茂拽了一把,“我爸讓我們回去。”
郭茂老婆一甩手,“來都來了,過兩天再回,他還能管住我們的不?”
正說著,外面響起了汽車聲,兩輛汽車一前一后開進院子里。
邢遠拎著大包小包第一個進門,進去就是一愣。
郭鵬連忙迎上去,“這是妹夫吧。”
邢遠僵著脖子,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這些人。
妹夫?他還不想死。
等陸錦川和應夏進門,郭鵬才一臉尷尬,郭鵬老婆立馬賠笑,“他眼神不好。”
夏瓊連忙介紹,“老郭的兒子和兒媳婦。”
應夏點頭,“你好。”
郭鵬老婆連忙招呼自己兒子,“快,姑姑。”
小孩子或許在家里就被事先教過,喊著姑姑就往應夏上撲。
陸錦川手一擋,咬微微了,面無表道:“我先帶上去換服。”
過了一會兒,陸錦川獨自下樓,“我太太不大舒服,今天就不招呼你們了,我派人送你們去酒店,改天讓人帶你們四走走。”
既不失周到給了夏瓊面子,也不會過分熱。
陸錦川氣場太強,他們在縣城里哪里見過這樣的人?
本來還能說會道的郭鵬老婆現在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邢遠不搞笑的時候,配上他那張黑臉,還是怪有威懾力的,兩夫妻只好帶著孩子跟邢遠走了。
大門關上,夏瓊臉一下就頹喪下來,“我不知道他們會來,給夏夏添麻煩了。”
陸錦川本來準備上樓,聽到這一句,回過頭,“媽,別太在意,夏夏看到你這樣,會不開心。”
“老郭跟我說過不要搭理他兒子,誰知道他們竟然找上門來。”夏瓊的表都快哭了。
陸錦川道:“這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陸錦川的勸阻看似起了效果,夏瓊一切正常,只是應夏晚上給拿牛上樓,聽見了里面的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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