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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將鄭衝嚇了一跳。
“沒!沒什麽!”
他下意識就想合上電腦,卻忘了眼前的是臺式機,近乎驚慌失措的扣在電腦屏幕上狠狠向下一按。
“砰!”
顯示屏被他生生掰著砸在書桌上掉到地上,瞬間摔的一片花白。
兩人同時低頭看去,都沉默了片刻。
鍾覃靜靜的看著摔壞的顯示屏始終沉默著沒說話,眸深深不知在想些什麽。
鄭衝也是手足無措半天才抬頭。
“你怎麽來了?”
“啊?”
鍾覃聞聲抬頭。
“哦,我看你狀態不對,所以想著過來看看。”
“誰讓你來看看的。”做賊心虛,鄭衝頓時急了。
“再說你有沒有禮貌,進別人房間之前知不知道先敲門?”m.X520xs.Com
“嗬!”鍾覃看著鄭衝沒忍住笑了。
他想說你之前溜門撬鎖往我房間裏跑往我被窩裏鑽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講禮貌?
可話到邊,目掃過明顯還有些驚慌失措的鄭衝,他話鋒一轉終究還是改了口。
“哦,我敲了,但你看東西似乎看的太專注,所以沒聽到。”
“那我沒聽到你就不會再敲。”
鄭衝明顯是急了,還在不依不饒。
鍾覃靜靜的看著他也沒還。
四目相對。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鄭衝突然就蔫了,臉頰毫無征兆的浮起一抹紅暈,心虛的他起將鍾覃往外推。
“你你你,出去出去,我狀態哪裏不好了,我明明好的很,下次沒有我點頭不要隨便進我房間。”
鄭衝不由分說的將鍾覃推出去猛地甩上門,完事還不放心的落了兩圈鎖,這才捂著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氣。
不開始質問自己。
他看到了沒有?
他看到自己搜索什麽了沒有?
要是看到了會不會覺得他是變態?
不過看他反應那麽淡定,應該是沒看到吧?
“啊!!!”
不確定的慌張愈演愈烈。
鄭衝頓時煩躁的怒頭發。
最主要的是……
他難道真的是同嗎?
不,不可能吧?
他明明之前還想對凱瑟琳負責娶了的呢。
他怎麽可能會是同呢?
可當他真的質問自己沒過凱瑟琳的時候,他又恍惚了。
好像……
沒過。
凱瑟琳說不需要他負責的時候,他雖然覺得不妥,但真的沒怎麽傷心過,依舊是該怎麽過自己的日子就怎麽過自己的日子,該吃吃該喝喝,隻是本能告訴他還是要找機會負責。
他想到當初爺想對負責的時候。
以不稀罕為理由拒絕。
還說討厭他糾纏的時候。
爺他好傷心的。
要說。
那才是正常的反應吧?
所以……他難道真的不正常?
意識到這一點,鄭衝頓時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
他難道真的是同?
這怎麽可能?
他……
他不信!
前二十多年一直都覺得自己取向正常的人認知突然遭這麽大的衝擊,鄭衝完全接不了。
他呆呆的坐在地上,還在反反複複的質問自己。
他難道真的是同嗎?
門外,鍾覃被趕出去後並沒有走,而是皺眉靜靜若有所思的站在鄭衝房間門口,他沒有發出頂點靜的站了許久,如果不是偶爾還會眨眨眼睛,儼然像是一座雕像。
鄭衝剛剛在搜什麽,他看到了。
心頭那一瞬間劃過的喜悅是真的。
看到他那麽混的反應時,疚也是真的。
鍾覃低頭,拳頭鬆了又了又鬆,總覺得是自己把鄭衝掰彎的他,心滋味無比複雜,忍不住在想。
他那麽慌,應該很害怕吧?
畢竟讓一個人突如其來的接自己對同有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驚慌失措的吧?
那他……該怎麽辦?
鍾覃一時有些恍惚。
他……其實也沒經驗。
長夜如醉。
被困在別墅裏罰的兩人此時都是同樣的心緒複雜。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的生活意料之中的平靜下來,沒了平日裏飛狗跳的互坑和掐架,而是到點就一起吃飯,沒事的時候就各自呆在各自的房間。
每頓飯吃完,鍾覃都會特地說一句碗筷放在那就好。
鄭衝也是神恍惚的聽話照辦,將碗筷塞進洗碗機或者洗碗池就心不在焉的上樓去。
眼看著像是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可鍾覃看著他日漸深重的黑眼圈和愈發躲閃他的目,以及日漸消瘦的,心知肚明他回房後並沒有睡覺。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鄭衝每天回到房間後本就睡不著。
不是捧著手機不停的搜索同的表現,就是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些網絡問卷調查測試自己到底是不是同。
可網絡問卷靠不靠譜真的說不準。
他有時候測出來的結果是。
有時候測出來的結果又不是。
搞得他愈發混不說,時不時的看著是的結果還良心不安,不安自己居然對兄弟陷了這種混的緒。
於是更不敢麵對鍾覃的目。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鍾覃眼看著鄭衝一天比一天沒神。
終於在半個月後的一天晚上,對吃完飯照例將碗筷塞進洗碗池的鄭衝道。
“你說這三個月過去之後我該去哪裏呢?”
“嗯?”鄭衝聞言心不在焉的看他一眼。
“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唄。”
“不是。”
鍾覃單手托腮手指輕敲桌麵,語氣和以往不經意的閑聊沒什麽兩樣。
“我是在想我未來的人生規劃,你說慕綰綰都生兩個孩子了,我是不是也該個家了?”
“那……那就家唄。”鄭衝抿看著他,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我倒是也想。”鍾覃笑了笑。
“可總得遇到個喜歡的人吧?”
“那個周妍?”鄭衝有點心口不一。
鍾覃抬眸看他一眼。
“不行,人不行,我也不喜歡。”
他說著起去刷碗,打開水龍頭的那一刻,背對恍恍惚惚要離開的鄭衝低聲道。
“隨緣吧,我都不知道我最後會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是男是。”
“嗯?”鄭衝腳步一頓扭頭看去。
鍾覃也在扭頭看他。
“你不知道嗎?”
他和緩一笑,平靜且坦然道:
“慕綰綰沒說嗎,我是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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