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腦?”朱老一下子就站起來。
在建國后最初的這些年里,各類病疫是很多的。在許穿越過來的這個年代,正是熱火朝天消滅天花和病的時候。乙腦是這兩年突然嚴重起來的傳染病。
去年已經肆過一次了,今年又弄得首都焦頭爛額。
他們前面還慶幸南通沒出現呢,現在就來了一個了。
朱老急忙往外走。
許在愣了幾秒鐘之后,才起了,神有些疑。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那次救治乙腦的經驗,還有關于乙腦的證型分析和對應的治療經驗。
許匆匆往外走,心里也在想,上一次怎麼沒聽說江蘇這邊也起來了?難道是個案?
等真到了門口,見是一對夫婦帶著兩個孩子,一大一小,大的八九歲的模樣,站在父母旁邊,小的被抱在懷里。
“怎麼了?”朱老忙過去問。
許看看站著的幾人,正準備看抱在手里的孩子,突然目停留在了那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臉上,他恍惚間冒出了很悉的覺,一下子愣神愣住了。
小孩子父母忙說:“大夫,您快給看看,我們家孩子說是得了乙腦了。”
朱老忙說:“快,快把孩子抱到診室里去。來,這邊。許,你愣著干嘛,快過來。”
聽到朱老喊他,許這才回過神來,收回放在小男孩上的眼神,然后跟著朱老過去,走的時候,他還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小孩。
那小孩都快被這個怪叔叔給看了。
到了診室里面,朱老張地詢問:“你們是哪里人?這孩子是在哪里病的,病多久了?”
孩子父親忙說:“我們是本地的,前段時間我出差去了一趟首都,回來之后我家小的就突然開始發高燒,然后還風呢,人也燒的不清醒了,都昏迷過去了。我一看不行啊,就趕給送醫院去了。”
“醫院的醫生檢查之后說是乙腦,然后就趕治療了。前前后后,差不多治療了十幾天。小的這個溫倒是下來了,人也漸漸清醒了,但是說不了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給燒壞了,還是怎麼了。你看,你看,還一直流口水。四肢癱瘓了一樣,都沒辦法站立和走路了。有些時候,還搐呢。”
朱老在給孩子做診斷。
許看看孩子的父親,看看對方的著整齊,談吐條理清晰,還帶著眼睛,上口袋還別了兩鋼筆,應該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家。
許詢問:“在哪個醫院治的,出現不能言語,四肢癱瘓的癥狀多久了?”
孩子父親回答:“就在市醫院治療的,有四十多天了,一直都沒恢復。市醫院說是乙腦的后癥。”
許問:“帶病歷本了嗎?”
“帶了帶了。”孩子母親趕掏自己的包。
許又問:“之前有接過中醫的治療嗎?”
“額……”孩子父親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孩子母親幫著打圓場:“之前一直在市醫院里治療,倒是沒有機會接中醫。現在聽人說倉巷的聯合中醫院里的中醫大夫們水平很好,所以我們特地前來求診。”
許點點頭,也沒多在意。
前面那個七八歲的小孩卻突然道:“我爸說了,中醫不科學,不能信。”
“哎!”他爹趕喝止,然后又扭頭看這兩個大夫,臉非常不自然起來,有一種尷尬的緒在蔓延。
許微微笑了笑,也不甚在意,這樣的事他看的多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孩子母親趕對許道了歉:“不好意思啊,小孩子可能外面聽了些閑言碎語,見笑了。”
“我沒有!”小屁孩還不服氣。
孩子母親瞪他,呵斥道:“你再瞎吵,等下回去收拾你。”
“哼!”小屁孩怒哼一聲。
也就是這麼一聲哼,就已經把頭轉向了患兒的許,突然覺靈魂一悸,他再度把頭轉過來看向了這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孩。恍惚間,有兩張面孔在重合。
“怎麼了,大夫?”孩子母親小心地問。
“沒事,沒事。”許趕收懾心神,繼續跟朱老診斷床上這個患兒。
朱老說:“舌質襯紫,苔薄膩。脈細。”
許也觀察了一下,說:“這是痰瘀阻,筋脈失養,絡道閉阻。”
朱老點點頭:“沒錯,看來這個乙腦的后癥很厲害啊。”
許也說:“是啊,這個病厲害在兩個方面,一個是致死率很高,一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第二個,就是后癥很厲害。就算僥幸治愈,也有很嚴重的后癥。”
孩子父母相互看一眼,這樣的話,他們之前在市醫院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他們也是有文化的人,倒是也沒有大喊大,只是眼中難掩失,看來無論到哪里都是治不好了。
頓時,兩人眼神黯淡極了。
許還在跟朱老討論:“不過這個病,在中醫治療還是可以的。去年河北的按照暑溫來治,基本上都控制住了。現在首都的主要病證是盛于熱,應該也差不多都控制了。”
朱老訝異道:“你知道的倒是多啊。”
孩子父母也愣住了,兩人呆呆地看著許。
許客氣地說:“嗨,之前倒是參與過對乙腦的治療,所以了解一點,但是對于后癥倒是接的不多。”
朱老道:“你治過乙腦啊,那你為什麼沒治過后癥啊?”
許說:“我們治療之后,基本都治好了,沒出現幾個后癥。”
還有半句話沒說,那就是許上次抗擊結束之后,就穿越回去了,還沒來得及面對那些零星的后癥患者。
那夫妻再度看一眼,孩子媽媽直接在孩子父親手臂上拍了一下。
站在地上那小孩還問:“媽,你打我爸干嘛呢?”
朱老和許都看過來了。
這兩人又被小孩弄得尷尬了。
孩子媽媽則是趕問:“那……那我孩子還……還能治好嗎?”
朱老點點頭:“況是比較嚴重的那種,又延治許久,所以是需要比較長時間的治療。至于能不能治好,先吃一段時間藥再看,好吧?”
事到如此,孩子父母也只能點頭了。
朱老對許說:“許,正好你沒治過后癥,要不你先開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