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啊，趙戎，下次還要干嘛？這次，下次準備人？”

歸忽然想起了半月前的這句戲語。

如今。

竟然一語讖了。

“怎麼什麼事從你里說出來，都變得這麼難聽？”

趙戎搖了搖頭，“還變了味兒了。“

“你不就是人嗎？”

歸輕笑一聲，“嗯，死人。”

趙戎無語，不想理它。

“喂，他都死了，你就算把他尸……取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歸想了想。

“你該不會是要拿他六品武夫的魄練尸吧？”

趙戎聞言，腳步略微放慢。

他對歸的這種猜測沒有生氣，反而沉默了一會，輕輕道：

“練尸……這在山上很常見嗎？”

“山上有一類專門練尸的修士，不過很，但一些仙家門派也有練尸之，比如那些偏向魔道的勢力，再比如道教的幾支主脈也有專門的可以練尸……”

隨后。

趙戎認真聽著它長篇大論的所謂山上常識。

中途。

對它“不經意間”暴出的它會不下于二十門品階極高，高到他這個廢材的趙氏贅婿可能永遠也用不上的練尸，而到倒吸涼氣的“震驚”與深深的“憾”。

他扼腕嘆息，只恨自己不爭氣，沒出息，白白浪費了這麼優秀、這麼好的劍靈帶來的稀有資源，這不僅是在浪費他自己的生命，還是在耽擱人家劍靈的大好時與青春年華……

“本座怎麼覺，你是在怪氣本座？”

“沒有，錯覺，你絕對是錯覺，請問，我剛剛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哪句話有假？”

趙戎眨了眨眼，一本正經道：

“再說了，憑你的智慧，我能唬得了你嗎？”

“真的？”

“真的！”

歸半信半疑，不過它想了想，覺得趙戎說的也是，剛剛那番話倒是描述的很準確。

這麼厲害的劍靈，哪里是他這趙氏贅婿配得上的，簡直是老天爺不開眼，讓它攤上了這麼個預備劍主……

但長期以來怪氣者特有的直覺還是的提醒了它，它可能正在被人反向。

歸急忙岔開話題，繼續和趙戎講著練尸之事。

不多時。

歸悠悠道：

“所以總而言之，練尸在山上普遍的，特別是純粹武夫的尸，用一般的煉尸之法就可以煉制魄只比生前低一品的尸傀……嗯，你既然問這個，那就是之前并不知道練尸之事，那……你是想取回柳三變的尸，將他安葬？”

“呵，趙大公子該不會還要替他報仇吧？”

趙戎聽完歸所言的練尸之事后，若有所思。

此時見它連續發問。

他微微抬眼，沉默了會，眺目看了眼北門城樓那個方向，那兒一片漆黑。

“其實，我沒覺得，他就不該死。”

“他是朋友，但為父報仇是他的私事，他也沒有要我幫忙，那我便就是個旁人了，他做他覺得為人子該做的事，那便也就生死有命。”m.166xs.cc

“但是。”

“朋友死后，尸卻被當眾掛在城樓，曝曬示眾，在我眼前來去，這我就很不能理解了，這……也就是我的事了。”

趙戎平靜道：“我也要做我覺得該做的事。”

“本座還是不能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因為我也沒覺得我道理多對，但我覺得吧，活在這世上，總得有點自己的道理，先甭管對錯，總得有點自己的，而不是別人教你的道理。”

“我知道，這話聽起來有點不講理，不像是個讀圣賢書的儒生該說的話，但是，我就是這麼想的，嗯，別人的看法，與我何干。”

趙戎抿。

歸想了想，“不行，本座還是需要理解一下。”

“為何？”

“因為本座不想被你氣死，理解你一點，也不會在和你一起死的時候，憋屈郁悶。”

“你這角度很有意思。”

“行吧，那趙大公子準備怎麼做？要不回終南國搬救兵？或者，去找你那娘子？”

“都不行，一是來不及，往返至兩個月，黃花菜都涼了，二是……用不著。”

“嘖嘖，趙戎，本座欣賞你的自信的。”

“哦，和氣運一樣，有您當年一半的風采，對吧？”

歸輕笑一聲，沒有回答，隨后轉而道：

“你可想清楚了，對面有個金丹境儒家修士，背后還有個能掌控一座世俗王朝國運的家族，而你和笨狐妖，一個登天境清虛期，還是剛剛晉升的，一個結丹化形也才剛幾年。”

“那個秦簡夫不是去了那個在闕北部頗有名氣的青髓宗，求救治之法了嗎，他又不在。”

“嗯，確實，但是有區別嗎？”

“有，他走了，剩下的，我和蘇小小，足矣。”

“蘇小小？那個傻狐妖能干嘛？被你賣了做替罪羊嗎？”

趙戎看了眼遠那座越來越近的客棧，想了想，深有會道：

“蘇狐仙，演技好的。”

歸：“……”

不過隨即，劍靈語氣頗為興道：

“行，那說說咱們怎麼干？上回沖虛觀盜爐，有點不過癮。”

“確實不過癮，那爐子當時被你變的還是輕了點，沒把我死。”

“喂，你一個男子，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你不也一樣？只準你斤斤計較，不準我斤斤計較？”

歸到了某人的怨念，它停了停，換了個話題，“咳，行了，趕說說，這次趙大公子人，是讀書人的竊，還是正大明的拿？”

趙戎挑眉，懶得去糾正歸的話。

他環顧一圈四周，微微嘆氣，重申道：

“都說了這粱京民風淳樸，百姓熱好客，哪里還要你這些齷齪的法子，就不能……”

“就不能他們送我嗎？”

歸：“…………”

————

“咚咚咚！”

趙戎敲了敲眼前的木門。

“不要茶水！不要點心！唔，你們客棧的點心好難吃啊！”

屋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咳咳，是我。”

下一秒。

“咯吱！”

“砰！”

客房一些奇怪的聲響傳來，接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聲，只是腳步聲在靠近木門后，驟然停住，屋有了片刻的安靜。

門外的趙戎眨了眨眼。

“吱呀——”

木門被輕輕拉開。

“唔，你干嘛~”

蘇小小仰著頭，氣鼓鼓道。

趙戎瞧了眼。

蘇小小穿了件單薄的月白袍子，只是略微凌，小腦袋上的青被一紅的緞帶束起，出了潔白的額頭。

那緞帶被隨意打了個結，似乎隨意就能落，束縛不住那順的黑發。

此時。

眼睛兇兇的瞪著他。

趙戎避開目，朝屋左右張了下，“那個，你讓開點，讓我進去。”

“哼，你不是說孩子的房間，不能進嗎？”

“嗯？我……我說過嗎？”

趙戎皺眉疑道，全然忘了這幾天每次送早點只送到門口時在門外義正言辭的借口。

蘇小小目瞪的更大了。

不過隨即，便收斂起來。

一雙狐貍眼轉而微微瞇起。

“你說了，你還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唔，那你現在干嘛？”

小狐妖歪著頭。

正在目游離的看著屋的趙戎，聞言轉過頭來。

他認真道：

“我這不是怕我不在客棧，你給陌生人開門嗎，所以以作則，給你示范了幾天……這些都是對外人的，咱們這麼，哪里還用的著這麼生疏？”

二人四目相對。

趙戎表誠懇。

蘇小小瞇著眼，習慣的咬了咬下，沒有說話。

趙戎覺時間過的很慢。

他心里暗暗苦，這丫頭越來越不好哄了。

終于。

下一刻。

門口的小狐妖忽然讓開了子。

趙戎松了口氣，快步進房。

在他的后。

蘇小小看了他一眼，眼里帶著些哀怨，不過想了想他剛剛的表現，心里這幾天來積累的的小不滿，也慢慢散去了。

嗯，看你主來找我，態度還不錯的份上，小小原諒你了。

唔，他來找我干嘛，又是在晚上……

趙戎一進房就去將房的窗戶掩上。

剛關好門，轉過來的蘇小小見狀，小臉漸漸變紅，只覺得子又有些燙了。

只是還沒等多想，就見趙戎從須彌中取出一件，遞了過來。

“穿上這個，咱們試試。”

穿上……試試？

蘇小小低頭，看了眼趙戎取出的那件終南國歷代國師專屬的天仙，表一呆，一時之間沒有了反應。

三息過后。

滿臉通紅的抬頭，眼神古怪的看著趙戎，聲若蚊蠅：

“原來……你喜歡這個口味啊。”

————

PS：好像又超時了……再歇兩天就開始還更了，欠了十一章了，舵主七更，月票四更，完蛋了，要猝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