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陸錦惜垂眸,又抬眸,饒有興致地看著方行:“眼前可不就是麽?”
那一瞬間,方行一怔,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他在陸錦惜說話的時候,就猜到指的應該是自己,卻沒想到竟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
當日長順街上,這原本無能懦弱的大將軍夫人,已經讓他刮目相看。
如今……
卻更讓他產生了一種強勢的男人常常對漂亮且聰明的人產生的i。
方行向來是一匹烈馬。
他不擅長遮掩自己,更不喜歡遮掩自己。
散漫,且浪。
笑過後,他注視著陸錦惜的目,便帶著一種的炙熱:“看來還是方某人打攪了夫人觀賞遊園,要給夫人賠個不是了。”
陸錦惜哪裏會看不懂方行的眼神?
若是沒有顧覺非這一檔子事兒麽,其實對這一草還算興趣。但眼下,既然已經決定了與那一隻畫皮妖鬥智鬥勇,打點妖要打的架,或恐頂多能在這一位的腦門兒上兩個字——
備胎。
心思一轉,笑得誠懇:“方大人說笑了,您貴為金吾衛,這賠的不是,我可當不起。”
這一刻,方行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蠍子尾給蟄了一下,那劇毒眨眼都要進心底了。
一句“貴為”……
最辛辣的諷刺,莫過於此。
昔日他最次也是個參將,且握有實權,可調些兵馬,更負幾場戰功,算得上風萬裏。
回了京來,卻是越混越回去,反倒了個守門巡視的金吾衛!
人心,蠍尾針。
陸錦惜這一句,不可謂不可狠毒。
但他喜歡。
甚至著迷。
一時想起近日京城中熱議的那件事來,他忽覺得一口氣鬱結於心底,不很忍得住,想著是薛況孀妻,竟不由問了一句:“過不久,匈奴使團便要進京議和。夫人該也聽聞了,不知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