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記得前世沒出這件事，云煙這一天大放異彩，還得到了楚洺的夸贊，在京城一時間風頭無兩。記不住衡高軒這一天有沒有來，但絕對沒有當眾向顧祁挑戰。

想來是那天了那些話的刺激，今天來比試一番。

京城人都知道衡高軒就是個混不吝，他認定的事誰都攔不住。

顧祁被氣得不行，云煙更是憤，終于忍不住捂著臉朝著云家馬車跑去。

“衡高軒，我定會上奏向皇上稟明此事。”顧祁是文人，于同衡高軒這種人爭執，在云煙離開后也甩頭走了。

馬車上，他想到前幾日云裳當街打了衡高軒一事，突然覺得云裳并沒有做錯。

衡高軒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

“你就是怕輸給小爺不敢比試，小爺才不怕你告狀，正好讓舅舅給我賜婚。”衡高軒指著顧祁的背影罵了一通，就去追云煙了。

三位當事人一走，沒了熱鬧可看，剩下的人相繼離開。

等門口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云裳才從樹上跳下來。

“我就知你在這。”剛一落地，后傳來了宋子舒的聲音。

云裳在樹上的時候已經見到了宋子舒，笑著朝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宋子舒將云裳拉到一旁，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后才道：“傅公子今日沒來。”

按理說，兩家就要結親了，傅良辰怎麼都要面，何況連太子和二皇子都來了，他更應該過來。宋子舒想著今日好好觀察一下，卻沒見到人。

“來的是傅良錦。”

傅良錦是傅良辰的弟弟，不學無的紈绔，他不該來才對。

宋子舒點了點頭，“裳裳，我見到傅二公子跟你舅舅站在一起，世子向來不與人接近，想來兩個人關系不錯，你能幫我問問傅公子品如何嗎？”

今日人沒來，讓心中有些忐忑。

除非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否則就是傅良辰不看重。

若是如此，嫁過去日子不會好過。

云裳點了點頭，“我會去找舅舅問問。”

“多謝你了裳裳。”宋子舒拉著云裳的手，“你要是男子就好了，我哪用嫁給別人。”

云裳笑著，“早上見你的時候，不是還很喜歡傅家大公子。”

宋子舒有些臉紅，輕輕推了云裳一下，“就剩下你了，還不趕快回去，哥哥已經讓人將魚給你送去了。”

瞧見宋子舒紅撲撲的小臉，云裳沒再打趣，離開了永寧侯府。

出來后，見到停在外面的一輛輛馬車都離開了，沒看見謝清安的影，想來看熱鬧的時候他就離開了。謝清安不會被這種無聊的事吸引。

宋子舒跟傅家的事定在下月，還有時間。

回到云家后，云裳直奔謝纓慧的院子，迫不及待想嘗嘗這彩魚的味道，不知道會不會格外味。

然而……

“小姐，世子送來了一位廚子，說是擅長烹魚，已經安排到廚房了。一起送來的還有一筐魚，今天晚上吃魚嗎？”錦繡送來了消息。

云裳無力的點了點頭，“嗯。”

“對了，世子還帶來了一句話。”

“哦？”云裳到了來了些興趣。

錦繡有些茫然道：“世子說，侯爺喜歡，沒吃。小姐，世子這是在打什麼啞謎，什麼沒吃啊？他不是給您送來魚了嗎？”

云裳轉頭看了眼指揮人挖‘魚塘’的謝纓慧，也沒吃。

魚早一步到了云府，被謝纓慧看到，特別喜歡這魚，正在給它們準備新家。

*

永寧侯府。

“聽說你將那魚送給了裳裳？”

“表妹今日救了二皇子，朝我要了這些魚，子瑜便做主送給了表妹。”

“想吃了這魚？”

“是。”

永寧侯嘆了口氣，“吃了也好。”

初收到這些魚的時候，永寧侯特別喜歡，每日都要出時間喂魚賞魚，京城不知多人羨慕。

那時候，托關系找上門，想花大價錢換的人絡繹不絕，可無論拿出什麼珍寶他都拒絕了。

直到！

民間傳出金魚化龍的流言。

金的魚，代表著天子，得此魚者可得天下。

宋家絕對沒有造反之心，雖說府上走出了一位貴妃，外孫是當朝三皇子，可他們從未想過讓楚胤坐上皇位。

甚至為了宋家安全，當初自己兒死得不清不楚都沒敢追究。

自此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外孫與他們疏遠。

永寧侯主進宮請罪，要將剩下的所有魚送進宮，卻被楚文帝拒絕了。他能看出楚文帝很不滿，可他是皇帝，一位想要名垂千古的帝王。

一旦收下這些魚，坊間就會傳出一些不好的言論。

魚依舊養在永寧侯府，仍然不時有人上門賞魚，卻沒有一個人開口想要，甚至送都送不出去。

這些魚，一下子了燙手山芋。

彩的魚雖說稀罕，江南一帶卻還是有的，真要是想要，可以尋一些來。

可幾年過去，京城唯有皇宮和永寧侯府有這魚，甚至江南一帶都無人敢養，就算養也不敢養金的。

扔不敢扔，送又送不出去，更不敢養死。

永寧侯已經很久沒去看這魚了，哪怕心底再喜歡，也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惹得楚文帝猜忌。

他還知道，太子惦記著這魚，不僅是魚，也惦記著永寧侯府。

楚文帝年歲越來越大，朝堂上大多數人都已經站隊，永寧侯就算想獨善其都難。

沒想到今日，云裳誤打誤撞解了永寧侯府的難題。

京城都傳云裳驕縱任，又無點墨做事不過腦子，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

哪怕當街攔自己親爹大婚這麼出格的事，也只是被議論幾句。

吃了這魚，最多說又驕縱任了，就算楚文帝知道也不會多想。

“這件事，多虧了表妹。”

“是我們侯府欠了一個人，日后謝家有難，能幫就幫上一把。”

宋子瑜應聲，接著道：“祖父，今日有人想要算計二皇子落水，您怎麼看？”

永寧侯眼中染上一抹憤怒，二皇子在永寧侯府落水對誰最有好？無外乎那一個人。

楚洺這是在他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