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瘦如柴的唐氏躺在榻上,王楚和兩個婢在一旁照應著,剛剛換下被弄髒的和褥子,屋子裡燃著薰香,可是夾雜的那臊臭味還是依稀可辨。
聽到腳步聲,有些疲倦的王楚連忙迎了上來。劉修把來意對們說了,讓們暫時出去休息。王楚心疼的看了一眼唐氏,退了出去。曹吸了吸鼻子,再看看榻上那個雖然還穿著錦,卻已經奄奄一息的婦人,想起以前在楚王府看到的那個健壯俗,對人卻非常熱的楚王妃,不免有些黯然神傷。
華佗是醫匠,看慣了各種模樣的病人,唐氏的樣子對他來說並不罕見。他很自然的走上前去,看臉,看舌苔,診脈,一道流程下來,這才從榻旁走開。有人送上熱水和手巾、皁角,華佗洗了臉,重新回到劉修面前,躬施禮:“大王。”
“華兄,莫要客套了,有話直說。”劉修有些召急的說道。
華佗頓了頓:“大王,我們還是到外面說吧。中風之人,不能再大驚大喜,免得病加重,將來就更難治了。”
劉修一聽,心中大喜,華佗能這麼說,至說明他還是有治療的可能的。他連忙讓人把榻擡到外面廊下。
“太夫人的病可治,但是命難治。”華佗開門見山的說道:“的風疾,不過是驚嚇過度,神志不清所致。只要靜養數月,心平和,慢慢便能恢復,縱使不能完全復原,卻無命之憂。可是……”華佗停了一下,看著劉修不說話。
“你直說吧。”劉修已經從驚喜中回過神來。他對中風的認識未必就比華佗差,當然知道中風的人只要熬過了最初的那一段時間,有不人是可以慢慢復原的,只要照料得好。再活個十來年都不問題。可是這年頭人的壽命短,所謂五十不爲夭,阿母已經五十出頭,又不像老爹那樣修習吐納。再加上小時候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於營養不良的狀況,基礎不好,到了這個年齡,就是不中風,也未必再能活十年。
這就是華佗所說的命,的天壽快到了。醫生治病不治命。救死扶傷,卻不能真的起死回生。
“那就沒什麼辦法,能讓多活幾年,不用這麼痛苦嗎?”
“有,只是藥材難尋。”
“這個無妨,我楚王府生意遍天下,只要世間有的藥材,我都能找得到。”
“可是時間未必來得及。”華佗打斷了劉修的話。
劉修愣了一下。無奈的點點頭。是的,他有足夠的財力去全天下蒐集藥材,可是卻保證不了時間。而且中藥卻不是拿來就能用,炮製非常耗時。他沮喪的沉默了很久:“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華佗有些猶豫:“除此之外,佗尚有鍼灸之,可以幫疏通脈,只是……比較危險。”
“你容我想想。”劉修無力的靠在枕頭上,擺了擺手:“回房去。華兄,辛苦你了,請隨我回房去細談。”
“喏。”華佗應了一聲,和曹一起回到了劉修的房間。劉修的心顯然不太好,默默的躺在那裡。好半天沒說話。華佗也不好隨便開口,只好坐在一旁喝茶。曹一肚子的話要問劉修,只是看劉修這樣子,估計也沒什麼心和他討論,只好憋在肚子裡,耐心等候。
過了好一會兒。劉修纔回過神來,歉然的笑了笑:“慚愧慚愧,父死母病,方寸大,怠慢二位了。”
曹和華佗連忙表示理解,劉修讓人給他們換了茶,問起了華佗的師門。華佗笑笑,“大王垂詢,本當相告。奈何當年佗藝之時,先師有令,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他,所以……”
劉修大度的笑笑,又問道:“那敢問華兄,這風疾究竟是怎麼回事?”
華佗微微一笑,說起了風疾。風疾在這個時代不僅僅是指中風,還包含麻風類的傳染病、神錯類的神病等,僅是中風就有好多種。劉修對醫學方面的東西瞭解得有限,對中醫更是一知半解,華佗花了好多口舌,總算解釋清楚了。儘管如何,和劉修對中風的理解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華兄,聽君一席話,真是眼界大開,激不盡。如果有時間,不妨到荊州學院去給那些學生講幾課,也讓他們明白一下醫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學,而是真正深玄妙的大道。”他疲倦的笑了笑:“華兄是當代神醫,這講課的薪酬,就按蔡伯喈先生的標準來,一堂課十金,如何?”
華佗禮貌的點頭,剛點了兩下,又吃驚的擡起頭:“講一堂課,就給十金?”
曹也詫異的睜大了眼睛:“我的天,荊州學院這麼有錢?皮子,就有十金可拿?那一年講下來,得拿多錢?”
劉修笑而不語,旁邊的郭嘉答道:“二位不知荊州學院的況,有些疑也是正常。像蔡先生這樣的大儒是很有時間去講課的,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學,只教幾個資質上佳,又有志於學的弟子,到學堂去講課的況並不多,只是讓那些學生了解一下最新的研究果罷了。華君醫超羣,爲當代翹楚,他講出的醫當然是多年積累的經驗之談,又豈是皮子這麼簡單。”
“那也不啊。”曹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
“說不,說多也不多。”郭嘉和劉修換了一個眼神,又接著說道:“要知道學院的普通的講師都是千石的俸祿,那這樣頂尖的人才拿得多一點,也就很正常了。沒有這樣的待遇,怎麼能吸引各地的優秀人才呢。”
曹沉不語,心頭又添一分擔心。他來之前和天子商量的幾個問題中,就有到荊州取經,看看如何在兗豫青徐四州推行新政的問題。小天子在涼州呆過一段時間,在他的印象中,各地新政都是表相,各地建立的學堂、學院,纔是劉修最關心的事,那些層出不窮。能賺取大量利潤的新鮮事大多也出自於此,可是對於這些學堂、學院當如何建立,小天子知之甚。曹到江陵來,要在這方面取經也是目的之一。現在聽郭嘉這麼說。他才知道建學堂可不是找幾個人,建幾間房這麼簡單,最直接的一條,沒有那麼高的薪水就留不住人才,沒有人才,學堂只有幾間房子,就像一個人只有皮。卻沒有靈魂。
普通講師就要千石的俸祿,怪不得劉修治下很多年青士子對仕不那麼熱心的,只是這麼高的俸祿,那得多錢投啊。
對曹的擔心,劉修沒有心過問,他有些累了,讓郭嘉把他們送了出來。曹出了門,這才長嘆了一聲:“依貓畫虎也不易啊。”
華佗卻另有心思。他向四周看看,想問點什麼,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沒開口。郭嘉看著他們走遠了,這才返了室。劉修臥在榻上,閉目養神,角卻挑著一冷笑。
“大王,這兩人都是別有用心啊。”
“嗯,的確如此,特別是那個華佗。”劉修淡淡的說道:“他有些話只說了一半,我在想,剩下的那一半,他準備什麼時候說。怎麼說。”
郭嘉嗯了一聲,過了片刻,又道:“那曹要去學院看看的事,還讓他看嗎?”
“讓他看。”劉修斬釘截鐵的說道:“把我們的實力都展現出來,敲山震虎,打草驚蛇。看他們如何應對。此外,不僅要讓他去看,還要讓那些可能和我們有共同利益的人去看,讓他們放心,他們跟著我,絕不會吃虧,接下來,我們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朋友,進一步狀大實力。”
郭嘉笑了起來,慨然應允。
……
曹和華佗的報告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小天子鬆了一口氣,隨即又被更大的憂慮倒了。劉修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在短時間,他不可能有什麼激烈的舉。可是這樣一來,並沒有真正的解決問題,只是把問題向後推遲了一段時間。
這本是小天子希的結果,他不僅需要時間來讓劉修冷靜冷靜,不要做出過於激烈的作,更需要時間來積累力量,增強自己的實力,並利用自己爲天子的道義優勢,一步步的低消劉修的實力優勢,逐步取得主權。天下十三州,劉修控制了六州,他控制了五州,看似劉修佔優,實際上人口優勢相差無幾,他需要的是時間,有了時間,他才能在剛剛平定的豫兗青徐推行新政,把人口優勢發揮出來,纔有實力和劉修抗衡。
讓曹去江陵取經,就是爲下一步的行做準備。可是曹傳回來的消息卻讓他非常沮喪,就算是有時間推行新政,豫兗青徐要趕上劉修治下的益州、荊州,也有不的力,最明顯的問題就是沒有足夠的錢財來吸引人才。劉修的雄厚實力已經牢牢的佔據了優勢,一流的人才現在最理想的去是荊州和益州,就算是幷州和關中,也比其他地方有吸引力。換句話說,沒有錢,不僅無法平定冀州,就是想和劉修競爭,也是難以想象的事。
錢錢錢,一提到這個字,小天子就有一種殺人的衝。堂堂的天子,要增點賦稅,居然還要向各州刺史說好話,更讓他鬱悶的是,說了好話,卻未必拿得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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