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的氣味從廚房裡飄出來,不吃辣的夏已經臉怯怯的躲遠了,鼻子靈,聞不得這種衝鼻子的氣味兒會很難。
不過對於喜歡吃辣的人而言,這辛辣的氣味最是能勾味蕾,口舌生津罷不能。
這是張嬸據沈浩的描述弄出來的“過水魚”,一種酸辣適宜的菜品。這東西以前沈浩就很喜歡吃,時隔八年多終於再次嘗到悉的口味頓時慨萬千。
對張嬸的廚藝也是讚不絕口。
其實如今張嬸完全用不著繼續留在沈浩家裡當廚娘了。張家酒鋪的生意好到難以形容,如今好多外地的人都慕名而來天不亮就守在外面等每天限量的二十壇五糧。家裡早就富得流油了。蓋了大房子,建了新的酒窖,還雇了不人手。連家裡本來狗都不理的小子也有人上門說來了。
每當想起這些張嬸就忍不住的念叨沈爺的好,說全家都托了福,以前哪裡敢想會有這種日子喲。
不過張家人都是念舊恩的,而且也不傻,知道手藝傳家的道理,拿著從沈浩口中複述研究出來的釀酒方子不管誰來出多錢都不賣。旁人恨的牙倒也不敢過分迫,這也是沈浩在上面罩著的關系,換別家你試試,早被人薅了羊了。
有了錢還做著廚娘,按張嬸的說法就是想報恩,能報答一點是一點。不過沈浩也吃不了多久張嬸做的菜了,他以後去了封日城,張嬸不會再跟著去的。能帶過去的也就胡田和小馬還有夏而已。
過水魚、糖醋裡脊、小蔥拌豆腐、清炒小白菜、涼拌白、排骨湯,一壇五糧。
邀請來的還是陳天問。
“嘖嘖,倒是沒想到沈總旗,哦不,沈大人高升了還會請我吃飯,榮幸啊!”陳天問笑瞇瞇的舉起酒碗和沈浩了一下,一飲而盡。他以前並不好酒,如今頗有朝酒鬼蛻變的跡象,全是五糧害的,比起別的酒,五糧太好喝了,有種喝銀子的覺,舒服!
“嘗嘗這魚,新菜。”
“嗯!唔!夠味!下酒可以!”
“砰!”
一條魚分完,酒也喝了半壇,陳天問有些酒氣上湧面泛紅。
“沈大人,你是從來不會吃虧的,說吧,請我吃酒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我幫你捋一捋?”陳天問言語間看似隨意,可眼睛裡卻閃著明。
沈浩又給對方倒了一碗酒,自己的酒碗也滿上,之後才道:“我很快就要去封日城上任了,黎城這邊攤子是我一手籌備起來的,丟給別人我不放心,你來幫我?”
“哢嚓!”陳天問手裡的竹筷被他斷了,他卻似未察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浩。
“怎麼?不願意?你來黑旗營的話編制上可以提半級,還多了獨立,在很多事上不再需要黎城衛所百戶的節製,而且我上任封日城黑旗營百戶也能和你呼應,以後前景比你在丙字旗好得多。畢竟以你的年紀和修為想要繼續往上爬還真得換條路才行。”
“為什麼......找我?”
“你最合適。”
陳天問笑了笑卻是無言。心只有自己知道。這大半年來他主示好,將寶在沈浩上而不是選著唐清源就是看中了沈浩的潛力和秉。相輔於微末,或許能有厚報?誰想來得如此之快。
不說黑旗營總旗可以直接拔高半級,算是晉升,就單說黑旗營先對獨立的隸屬關系就比待在玄清衛的六旗中舒服。
只不過陳天問之前從沒有想過這塊被不人盯上的大蛋糕會落在他的頭上。
接還是不接?這不需要多想。
端起酒碗,敬了沈浩一碗,這事兒就算定下了。
“我走之後,黑旗營剩下的一個組你需要盡快招滿,人員你自己把握,但有一點你要注意,黑旗營裡盡可能多的用沒有跟腳的人,勳貴和軍伍的都一些,可也不能沒有,度要把握好。”
“大人放心,屬下明白。”陳天問一改之前的隨意,位置擺得很正。
敲定了陳天問,之後王儉和章僚沈浩也出面安了一下,至於這兩人心裡是不是有別的想法他並不在意,相信這兩個都是聰明人,明白利弊,他們本也的確不夠格接任黑旗營總旗的位置。
至於說王儉和章僚會不會和陳天問起什麼,沈浩不在意,那是陳天問需要去理的問題,要是這點能力都沒有的話陳天問的位置也坐不久。
......
十二月初十,沈浩正式辦理完接,先唐清源一步去往封日城。陳天問、王儉、章僚等都來送行,還有林馨兒,也站在邊上道別還和夏說了好一會兒小話。
一時間各人心裡都是慨,今日揮手一別,他日再會或許就不再是如今的這番心了。
......
沈浩到封日城的時候薑已經走馬上任了, 比他早一天。將手續辦完之後沈浩本想去拜會一下封日城玄清衛的新主事,結果被告知吳長河千戶去下面各城走訪了,不在千戶所。遂跟著千戶所後勤的一位試百戶去了給他安排的住。
沈浩最喜歡玄清衛的一點就是對有職銜的人起居照顧周到,本不用自己費心。
新的院落要比黎城的小一些,但封日城這邊寸土寸金,能在千戶所附近住一棟獨門別院已經很好了。
因為沈浩帶了管家和雜役還有奴人,所以院子裡除了一些必要的家什之外再無其它,需要自己盡快收拾。
之後回到千戶所,和沈浩接的是一名試百戶,王一明,以前沈浩就見過,知道這人是之前陳逸雲的副。
“陳百戶上哪兒高就了?”沈浩隨意的問道。
“這......屬下不知。”
沈浩沒有表示,繼續低頭翻看千戶所黑旗營這大半年來的各項材料。從帳目到措施再到下面報上來的各種卷宗和文書,以及從上面派下來的令條。
等再抬起頭來已經到了下差的時候了。
“大人,給您備了馬車,還有兩名侍衛,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嗯。通知下面所有衛所的黑旗營總旗,後天上午巳時過來議事,不準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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