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河看著手裡的卷宗眉頭微微皺起,翻完最後一頁才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沈浩。
“就是這些罪名?”
“是的。目前掌握確鑿證據的就是這些。不過據屬下的判斷,趙天央上肯定還有問題,可以進一步偵辦。”
“不過私自購買、販賣丹藥和法也罪不至死吧?聽說你把趙天央關在黎城黑旗營的地牢裡日日嚴刑拷打,這是不是過了?”
沈浩躬解釋道:“大人所言極是,趙天央本來只是重罪不至死,頂多就是罷免之後些牢獄就是。可他卻在最後關頭抗拒擒拿企圖逃跑,而且因其份屬於知法犯法,兩相疊加罪加三等,如今已夠殺頭了。”
不殺趙天央?沈浩可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吳長河也太自以為是了,憑什麼覺得他開口沈浩就得給他面子放過趙天央?
“哼!那平順城黑旗營總旗不能一直空缺著吧?”
“屬下以為暫時空缺為宜。正好借此機會將平順城裡的一些往日沒被重視起來的病全部治一治。等都捋順了再派人下去就任為好。”
“希不會拖得太久。”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盡快完部的整肅,況也會隨時向您稟報。”
“嗯。下去吧。”
“屬下告退。”
若是尋常的任免,吳長河是可以直接指派的。可涉及到黑旗營的編制卻是不行。黑旗營的員任免需要千戶和黑旗營百戶一致同意才行。如果意見不統一可以上報鎮使衙門定奪。不過鎮使衙門會親厚誰一些?吳長河不用想也知道。
三天后,四份卷宗幾乎同一時間送到了沈浩的面前。
先拿起王一明報上來的那一份。裡面的容如沈浩所料,陳天問因為提前理好了手尾,所以黎城黑旗營雖然有些不痛不的小問題,但絕對沒有及律法的錯,整個卷宗也很簡單,甚至王一明還在卷宗裡對黎城黑旗營的方方面面大加讚賞,拍起馬屁來一點不見生。
對於王一明,沈浩不敢輕易用,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看其秉,稍有不對他都不會讓此人繼續待在他邊。包括千戶所裡的的一乾黑旗營軍士同樣還需要一個信任的過程。
放下王一明報上來的卷宗,拿起陳天問的那一份。是厚度就能看得出陳天問這次是領會到沈浩的意圖了,不說趕盡殺絕,最起碼平順城裡要查出來足夠將平順城衛所黑旗營大換一次的地步。
趙天央死定了,其下屬的三個小旗只要屁不乾淨那就一擼到底,問題大的直接拿下扔地牢裡等死。陳天問足足領了一個組的人手過去,全副武裝,敢反抗的就地格殺。不過平順城的百戶還不至於犯傻,約束著手下,並且擺出配合的姿態,倒沒有對陳天問的調查作梗。
當然,陳天問也僅僅只是針對平順城黑旗營,別的他不會多管。
之後拿起了徐哲報上來的關於土奎城的卷宗。也如沈浩所料,一片讚許之詞,但卷宗的各項細節都很糙,一看就知道本沒有用心去調查,只是走過場的敷衍了事。徐哲還真在給劉寬打掩護呢。可惜了,蠢貨到底是蠢貨,早就被賣了還不自知。
最後劉寬的報上來的卷宗才是沈浩最期待的。
打開翻了兩頁,沈浩角上揚。暗道劉寬這個真小人的確懂事,之前殺儆猴還是嚇到對方了的,這次的事辦得漂亮。
徐哲在土奎城雖然作草率但卻實打實的在幫劉寬打掩護,可劉寬早就把徐哲賣了,跑到郯城之後表面上誰也不為難,可暗地裡卻將郯城黑旗營裡的不問題全部弄了個清楚明白,一並上報給了沈浩。不得不說劉寬辦事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沈浩要的就是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不需要直接致命,能住徐哲就行。
“來人,給徐哲去令條,讓他明天一早過來見我。”
門外侍衛連忙應聲去辦。
徐哲拿到令條之後心裡慌得一批,一想到之前趙天央的下場,他說實話有點想跑,因為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被拿住小辮子了,萬一姓沈的先要一網打盡的話他去了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可跑,又能跑哪兒去呢?不到必死的時候徐哲可不敢跑。第二天一早就跑到封日城千戶所門口候著。
見到沈浩的時候徐哲的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心肝,他總覺今天自己要倒霉。
“看看吧。”沈浩領著徐哲進了公廨房,二話不說直接就被昨天劉寬送來的那份卷宗扔到了徐哲面前。
“比起趙天央,你徐哲在郯城乾得也好不到哪裡去。倒騰錢莊票號這一條就能擼了你的把你下獄,更別說你還幫郯城商隊開假的“軍需憑條”讓他們免稅。 這些加一塊你說說能關你多年?如果還要算上知法犯法的從重嚴懲,你覺得夠不夠砍你腦袋?”
徐哲都驚呆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這該死的劉寬!汙蔑!這絕對是汙蔑!大人,屬下雖然不太注意小節,可絕對不會乾出這些......”
“住口!人證證皆在,你懶得掉?”
完了!徐哲覺自己被一柄大錘砸中的腦門,想要狡辯可卻張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撲通一聲,徐哲直接就跪了下去,啄米一樣磕頭,可憐的求饒。外面的人隻曉得玄清衛的大牢恐怖,但徐哲這種部的人才明白豈止是恐怖啊,進了玄清衛的大牢掉三層皮才會死,想活著出去?做夢!
沈浩搖了搖頭,將手從腰間的刀柄上放了下來。之前趙天央尚且還有勇氣逃走,這徐哲卻隻曉得跪地求饒,有些讓人瞧不起。
“不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之前拿下趙天央是為了立威,再把你也辦了卻不太合適,難免有人說我過於霸道。”
“大人,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今後屬下一定為大人馬首是瞻,絕不敢二心!還請大人給屬下一次機會!”
沈浩沉默許久,看著徐哲額頭在地上磕得全是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起來吧,回郯城去,把該理的都理掉,若是再有下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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