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兩人匆匆趕往巖松院。
遠遠的就聽見沈從文聲嘶力竭的哀嚎聲。
沈老夫人聽得一陣心驚,一邊走一邊握住沈輕言的手:“阿言,你不是會醫嗎?等會兒給你父親瞧瞧。”
“祖母,當然可以,可父親從不相信阿言的醫……說不準不會讓兒給他把脈看病。”沈輕言先是同意,又給老夫人說了沈從文看不上醫的事告知。
沈老夫人的腳步一頓,哀嘆一聲。
當然知道沈從文對南宮璇留下的這個孩子有多不喜。
只是,沈輕言是他的親生兒啊……
他怎麼對親生兒有那麼大的敵意呢?
走進巖松院,沈從文的哀嚎聲更大了。
沈輕言攙扶著沈老夫人走進廂房。
沈從文就躺在床上,蜷著打滾,一雙手又是抓又是撓的,好像不止頭疼那麼簡單。
而距離床十步遠的位置站著手足無措的孟氏外,還有臉蒼白的沈秋染,還有滿臉驚恐的沈妤婕。
客卿大夫一個個站在不遠,看著沈從文這個模樣,因為沒辦法緩解,一個個垂著頭。
“從文啊,你怎麼了?”沈老夫人看見沈從文這痛苦的模樣,鼻子不一酸,想要上前。
沈達攔著:“老夫人,您別上前,現在相爺痛得失了理智,會傷害您的。”
“這該怎麼辦啊!”沈老夫人聽聞沈從文會傷害人,便停住了腳步,看向沈輕言:“阿言,要不你給他把把脈?”
沈達也看向沈輕言,能進宮給皇后娘娘看病:“大小姐。”
沈輕言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聽見沈從文從痛苦的聲中出了一句話:“啊,不要!會要了本相的命的,去找大夫,去找大夫。”
沈輕言滿臉無奈,詢問著沈達:“找到大夫了嗎?”
沈達無奈:“已經讓府里的小廝去找了。”
沈輕言點頭道:“父親,您既然不愿意讓兒來給您看病,那兒就站在這里陪著您。”
沈從文已經痛得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沒一會兒,宿珍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沈達皺起眉頭:“你進來做什麼?”
宿珍朝著他俯了俯,回答道:“管家,奴婢看相爺流了很多汗,想給他,這樣他也能舒服點,還有,奴婢自小跟著家里從醫的長輩學了一些按的手法,能夠緩解疼痛,要不您讓奴婢試試看?”
沈達本想呵斥不要在這里搗,可躺在床上的沈從文卻發話道:“讓來試試。”
聞言,他只好說道:“那你去吧,別弄疼了相爺。”
宿珍點了點頭,往沈輕言的方向看了眼。
沈輕言眨了眨眼睛。
宿珍捧著水盆往床邊走去。
孟氏見狀,言又止。
有種不好的預。
可是現在沈從文的狀況很不好,疼痛伴隨著的是癲狂,本不敢靠近。
看見宿珍能夠代替自己照顧沈從文,是放心的,可不知為何,總覺得讓宿珍這麼做,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宿珍把水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擰了巾,細細替沈從文拭。
因為張,的手微微抖。
沈從文閉上眼睛,用痛苦的語氣命令道:“替本相按。”
“是。”宿珍放下巾,手指開始學著沈輕言之前教的,按起來。
隨著幾個按的作下來,沈從文的悶哼聲越來越小。
按起作用了!
宿珍知道自己的按有作用后,淡定起來,只要按照沈輕言的教的去做,肯定沒有問題。
沈從文悶哼的聲音逐漸消失,他皺起的眉頭也隨即舒展開,像是疼痛已經被治愈。
宿珍按完一套作后,輕輕抬手,詢問他:“相爺,您覺怎麼樣?”
沈從文睜開眼睛,目清明,毫不見剛才的暴躁與疼痛:“你的按手法……”
宿珍跪下,不敢言語。
沈從文直接扶起來:“是跟誰學的?”
“是家里從醫的長輩,奴婢的祖父也有這樣的病,所以五歲的時候就學會了,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奴婢的手法有些生疏,要是弄疼了相爺您,請恕罪。”宿珍微微抬眸,說完,又低下去。
那模樣,楚楚人。
護國將軍府送給沈從文的人,相貌都不差。
宿珍那一套按的手法,加上這的模樣,徹底了沈從文的心。
他握了握的手,瞬時心中一陣的。
沈從文道:“不錯,你做的很好,以后就留在本相邊,專門給本相按。”
宿珍為難道:“可奴婢是夫人的人……現在夫人還在判殿,相爺,要不等夫人回來后再說吧。”
“本相要一個人,有不同意的道理?”沈從文沒有納的意思。
可一旁的沈秋染聽著心中暗道不妙。
當然知道這是護國將軍府送給沈從文的人。
只是的母親善妒,一直以來都把這些人留在邊。
現在沈從文要走一個丫鬟,要是的生母回來,知道這件事后說不定會發瘋。
“父親!”沈秋染上前一步。
沈從文看向,剛才他頭疼得要死的時候,沈秋染與孟氏一般,離他遠遠的吧?
他的心微微涼著,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他才剛不舒服,沈秋染與沈妤婕就表現出這般冷淡的態度,真讓他心寒。
“這事還是等母親回來再說吧,畢竟這是護國將軍府送來的人。”沈秋染聲音溫婉道。
沈從文冷哼一聲:“你也知道這是護國將軍府送來的人?”
“那你心中定然清楚,這護國將軍府送來的人,其實是給本相的。”
沈秋染垂眸,眼底閃過一抹難堪。
的母親還在判殿,他卻有心思要一個人?
沈輕言看著這母談的一幕,眼底閃過一抹濃厚的興致。
這相府里面的小劇場,當真有趣極了。
不過,老夫人還在這里,不會參與到其中。
“秋染,你最好弄清楚,這里誰丞相府,不是你的外祖家,這里的一切都是本相的,想要什麼人,本不需要經過你母親的同意!”沈從文直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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