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一句話說完,又在那里哭了起來,一個男子在那里又是哭又是磕頭的,實在稽。
南帝很是不耐,“今日是除夕,你在宮宴上哭哭啼啼作甚,還有那擔架上的是老將軍?他這是年歲高了不小心摔著了?看來還是不能讓他太勞累才是,等老將軍康復后,朕定會與他商量一下兵權的事。”
皇帝的話剛落下,擔架的人莫名的了一下,他被捆著紗布不能彈,卻在聽見兵權二字的時候,還是反的被嚇得哆嗦了一下。
張安平也懵了,這狀還沒告,怎麼就要被削兵權了?
張太妃見自家侄子這般愚笨,只能站起來,朝著皇上說道:“皇帝,哀家的弟弟去丞相府找沈相談事,卻被平順郡主給鞭打了一頓,請你為他做主。”
“被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姑娘給鞭打一頓后就這麼厲害?老將軍終究是年齡大了,大不如從前啊。”南帝若有所思地看了張太妃一眼,最后落在了沈輕言的上。
他這一道眼神,看得沈從文心中直突突,他也沒想到護國將軍府會在除夕宮宴上來這麼一出,這是要把丞相府推深淵之中,是要與沈家決裂嗎?
沈從文跟隨即憤恨地看向沈輕言,恨不得把死!若是護國將軍府沒了兵權,他們謀劃多年的計劃,自此宣告失敗。
“平順郡主,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南帝知道自己的這個舉讓在場許多人的心思各異,但他不在乎。
沈輕言站起,覺邊有一道目過于灼熱,站直了,先是對上夜慕淵的眼神,隨后對皇上俯了俯,才對皇上說道:“回稟陛下,老將軍的傷確實是臣所打的,只是……”
“只是什麼?”南帝配合著說的話,上次進宮,沈輕言在他的要求下再卜了一卦,卦象把他的心結給解了,而且還給杜皇后調理了,這幾日杜皇后的有所好轉,所以他對沈輕言的印象甚是不錯。
只要給他想要的,他自然會保下自己。
夜慕淵聽著沈輕言所說的,抿了一口酒,心底樂呵著,他的阿言伶牙俐齒的,真的俏皮。
不用他言語出手,就能與父皇當即一唱一和,直接卸掉護國老將軍的兵權。
“嗯,朕覺得也該如此,老將軍保衛南玄國勞一輩子,老了不如從前,那定是被勞累的,老將軍護國有功,特賜黃金萬兩,良田百畝,并送至太醫院治療療養,痊愈后移兵權。”有了沈輕言的配合,南帝輕松的就奪下了日思夜想的兵權。
這會兒連張太妃都覺得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皇帝!”
張安平被這麼一聲吼也回過神來,又磕了一個頭,要是不阻止沈輕言,他們護國將軍府的勢力就要遭到瓦解了,他連忙說:“陛下,平順郡主傷我父親命,請你念在父親的年輕的功績,替他討回公道。”
南帝微微慍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太妃,知道這件事不能和稀泥,要是不給出個說法,這個出席宮宴就別想好了,他只好看向沈輕言:“平順郡主,你說說看,老將軍是怎麼出口污蔑皇家的?”
“揣測陛下圣意,還侮辱前平順郡主,我的娘親,說的話恕臣難以轉述出口。”沈輕言道。
“太過分了!”沒等南帝說話,杜皇后先是表示了不悅:“本宮與前平順郡主親如姐妹,自離世后本宮還難過了一段時間,皇上親封為平順郡主,即使沒有皇家的統那也是異姓郡主,是皇家的人,怎麼就能隨意被人侮辱?皇上,這老將軍該打!”
張太妃惡狠狠瞪了杜皇后一眼,知道這個皇后從沒有把自己這個太妃放在眼里,現在逮著機會就要跟沈輕言站一起,給他們護國將軍府一記猛擊!
做夢!
正想開口給皇上施的時候,沈輕言比更快一步,“陛下,老將軍甚至侮辱臣,認為臣配不上王殿下,還揣測王殿下對臣的惡意,臣實在惱不過,又給了幾鞭子,臣一不懂武,二也弱,真沒想到隨便的幾鞭子,就讓老將軍傷至此,如果知曉,定會把這事狀告到判殿去,直接讓睿王殿下定奪。”
沈輕言這話一出,在場的文武百風向瞬變,不過這事跟皇家有關系,他們可不敢隨意站隊批判。
他們之前還認為沈輕言把人打得太狠了,可現在聽見判殿三個字以后,側目看向陳太尉,他在那里待了一段時間,雖然平安放出來了,現在整個人瘦削憔悴得不人形。
對比起被沈輕言鞭打,若是被送往判殿,張炎兵那副老骨頭肯定吃不消,大家都覺得沈輕言這個做法算是善良了。
張安平明顯覺到眾人緒的變化,惡狠狠瞪向沈輕言:“胡說八道,若不是你……”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夜慕淵打斷了:“哦?聽說有人在揣測本王?”
張安平話還在邊,就愣是被他沉的語氣給嚇了去。
夜慕淵看向沈輕言:“阿言,老將軍怎麼說的,若是說得不對,本王再給他幾鞭,隨意編排皇室的老臣,打從心里就是對皇室不尊重,這樣的老臣年輕時有再多的功績那又如何,老了對皇室不忠心隨時都會造反,死了就死了。”
擔架上的張炎兵聽著夜慕淵的話,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死就死了,這七皇子言出必行,他躺在那里,好似看見黑白無常要把他帶下去了。
“淵兒。”杜皇后呵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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