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達恭敬匯報道:“相爺,趙姨娘出門了。”
“這個時候出去做什麼?”沈從文沒太在意,只是有些不滿。
丞相府的主母死了,卻出門這是幾個意思?
“趙姨娘是帶著三小姐出門的,可能是要通知趙府的人丞相府發生的事。”沈達估計,丞相府主母過世,趙府的人理應上門奔喪。
沈從文也是這麼想的。
想到過會兒趙府的人可能會送來錢財,他便不期待起來,只是他的上還是不饒人:“哼,這種事用得著親自去通知嗎?讓府里的小廝去不就好了?”
沈達見他還是挑刺,心中也無奈的,只好提醒著:“可能是趙姨娘與三小姐想到現在府里的下人們很忙,所以親自去一趟。”
“嗯,算了,等回來后就讓來找本相。”沈從文也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
反正趙府的人等會兒會過來,他就算為此有不滿,也要等他們過來后再表現出來,這樣的話,趙府的人定然會為了平息他的不滿,給更多的銀子。
沈從文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
沈達又問:“相爺,夫人突然過世,這事要告訴大爺嗎?”
大爺,說的就是沈從文與張氏的兒子。
當年張氏給沈從文當外室的時候,先生了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還要比沈輕言大上幾個月,所以眾人都知道,在沈從文還沒與南宮璇親的時候,他已經的與張氏有一。
這個孩子,也是沈從文眼下唯一的兒子,現在正在外面跟著出名的國學老師邱老在學習。
“不要耽誤他的學習。”沈從文本沒想著要告訴沈季鑫。
“可大爺遲早會知道的,若是您不告訴他,說不定心中會有怨氣。”沈達提醒,沈睿鑫自小就與張氏的關系特別好。
當初沈從文讓他跟邱老學習,他是不想離開家,說是擔心母親,若不是張氏勸了幾日,他本不會去求學。
沈從文不耐煩道:“怨就怨吧,就算告訴他又能怎麼樣?這一來一回的他本趕不上張氏的喪事,而且張氏是怎麼死的,你也知道,他遲早也會知道,若是要怨恨,這恨遲早都得怨上的。”
沈達嘆息一聲,提醒他:“相爺,他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這句話,提醒了沈從文,一個隨時都會怨恨自己的兒子好像也不能指什麼。
他吩咐沈達:“算了,你修書一份,讓人送過去,還有等過兩日,你讓宿珍去一趟神醫館,找陶思元給調理一下子,張氏死了,再也沒人阻止本相要兒子了。”
“相爺,要不讓府里幾個姨娘也一同去神醫館調理子吧?”沈達知道沈從文是想要多幾個兒子,所以這般建議。
沈從文覺得他說的對,點頭道:“行,先把張圓這個喪禮給辦了,也好趁機得到一筆銀子,到時候也不怕沒銀子了。”
在府里的小廝與棺材鋪的伙計鑼鼓的折騰下,靈堂很快布置好了。
想著沈從文是不缺銀子的,棺材鋪的伙計把靈堂布置得十分的大氣,除了放置的那口棺材材質廉價了點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用這鋪子里最高規格的件。
很是氣派。
而張氏的尸,棺材鋪的幾個伙計使勁一切辦法也沒能讓尸恢復正常,最后只能用白布蓋上,眼不見為凈。
沈從文本來知道后覺得很不滿,想讓他們重新收拾張氏的尸。
這些棺材鋪的伙計說什麼也不肯,還說他是懂武功的,讓他來試試,他想到張氏那恐怖的模樣,才沒繼續強迫那幾個伙計完這個事。
沈從文站在前廳,看著丞相府門口的方向,問道:“沈達,本相讓你做的事你做好了嗎?”
“相爺,小的已經讓府中的人往外傳達了喪訊,想來現在夫人過世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沈從文了下,若有所思地問道:“人什麼時候能到?”
這是一次很好的斂財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同時這樣也能緩解丞相府的燃眉之急。
管家是懂沈從文的意思的,思索了會兒才說道:“這還在過年,相爺,想來他們也不會第一時間來,要不再等等吧。”
“嗯。”沈從文垂下眼眸,回頭看了一眼布置好的靈堂,想到張氏之前做的事,心中便一陣厭惡。
若不是為了臉面,還有那些銀子,他才不會給張氏這種賤人舉辦喪禮。
沈秋染跪在墊下,一邊燒紙,一邊聽著沈從文與管家的話,不失了神。
沈從文舉辦這一切,不是真的重視張氏,而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斂財。
紙錢在火盆中燃燒,煙霧熏得只想流眼淚。
沈秋染的目更加哀切,沒了張氏撐腰,以后在丞相府的日子將會寸步難行。
把剩下的紙錢全扔進火盆里,火苗瞬間竄高了,把嚇了一跳,“啊!”
“小姐,沒事吧?”紫晶立刻上前查看沈秋染的況,擔心會被燒傷了。
沈秋染臉慘白,心有余悸地看著火盆,想到了什麼,臉一變。
“你隨本小姐來。”帶著紫晶回到了倚月苑,找出筆墨紙張,快速在上面寫著書信。
寫完后,把信與碎銀遞給紫晶,叮囑道:“你現在出府一趟,想辦法讓人把這封信送到我哥哥的手上。”
“是,大小姐。”紫晶接過就要去。
沈秋染又道:“紫晶,這封信不能落到父親的手上。”
紫晶的腳步一頓,又道:“大小姐,奴婢明白的。”
“嗯,記住,你是母親的人,就算走了,你也是本小姐的人,護國將軍府是我們的依靠,知道了嗎?”沈秋染擔心會背叛自己,故意提及護國將軍府。
“是。”紫晶轉離開。
沈秋染站起來,看著有些空的正房,眼神破碎。
眼下能救的人就只剩下沈季鑫,修書一份,明面上是把張氏死亡的真相詳細告知,實際上是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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