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國相跟當朝大后有染，在這個禮法至上的時代，這個事自然是大逆不道之事。但拋開兩個人的份不提，實質只是一場男歡罷了。

若是以現代律法而論，其實并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兩個人不能在一起，而他們的行為亦沒有犯到哪一條法律。

或許這正是在華夏推行法治困難重重的原由之一, 哪怕貴為皇太后亦得淪為禮法的犧牲品，年紀輕輕就得守寡終生。

只是這種禮法對人無疑是不公平的，亦或者本質就是維持男權的工。

在華夏所盛行的禮法中，不僅要求子要三從四德，而且歷來都是要人守寡一生，但從來都沒有要求男守寡。

由此亦是可以看出, 林平常想要推出男平等的法案，想要將跟男擺在同等的政治地位，無疑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不管是將人治社會打造法治社會，還是要解決禮法對子的束縛，這注定是一條十分艱難的道路。

事實亦是如此，由于權問題在立法會上存在著嚴重的分歧，特別權跟禮法相沖突，《憲法》總綱一直未能形共識。

林晧然似乎并不著急這個事，甚至任由林平常和陳經邦爭吵不休，而他正在等待著推出《憲法》的最佳時機。

眨眼間，春天已經悄然過去，知了的聲音從樹林間傳起。

雖然《憲法》遲遲沒有出臺，但華夏的戰車正在轟轟烈烈向前。

在法治方面，由于有了法典為依據，廉政公署大力打擊員腐敗現象，致使越來越多的員能夠潔自。

由于大明擁有著最先進的生產技，又打造覆蓋范圍最廣的海上銷售網絡, 而今大明出口額是連創新高, 一年的出口額便能達到上億兩白銀。

得益于數以億計的海外金銀涌大明, 越來越多大明百姓富裕起來, 致使國的購買力大大地增強。

以香水而論，現在出口歐洲的年銷售額是五十萬兩白銀，但國現在的銷售額達到了驚人的五百萬兩白銀。

正是在國市場需求的刺激下，香水不斷進行更新換代，其工藝變得越來越和復雜，致使香水技遙遙領先于世界。

香水僅僅是一個方面，在冶金、建筑和鐘表等方面亦是進了資本主義市場競爭，致使華夏的科技工藝不斷突破。

特別珠江鐘表不僅早已經打破西洋鐘表的壟斷，而且憑借著自的技優勢，現在已經向歐洲等地區進行傾銷。

即便朝廷現在什麼都沒有做，大明的經濟正在騰飛。不論是京城，還是全國的其他地方，正呈現著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

最為重要的是，大明的需市場已經形，將會為當之無愧的世界經濟霸主。

由于今年又是大比之年，盡管民眾對鄉試的熱已經嚴重消退，但大量的考生紛紛涌進了京城參加順天鄉試。

在士子進城的洪流中，一輛馬車亦是慢悠悠地來到了北京城前。

材結實的馬夫看著前面的城門，當即便是對著里面的人提醒道:“老爺，京城已經到了！”

“京城, 我……又回來了！”張四維掀開車簾著這一座雄偉的北京城, 亦是不由得發出一聲慨道。

他出于晉商之家，是原首輔徐階的得意門生，又是地地道道翰林院出。按說，他的前途一片明，閣拜相都不是什麼難事。

偏偏地，晉商遭到林晧然的瘋狂清洗，而他的恩師徐階不僅敗給林晧然，而且因參與皇權爭斗而被林晧然推上了斷頭臺。

若說早前還有機會重返朝堂的話，隨著晉商私通蒙古和白蓮教不斷被挖出，而他老師徐階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仕途跟他已經無緣。

正是如此，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呆在山西老家，頂多偶爾到安府城走，卻是連太原城都很前往。

馬夫將馬車趕進北京城，看著街道兩邊熱鬧的景象，不由得嘆道:“老爺，這京城的變化真大啊！”

“你多繞些路，咱們現在便到張閣老府上！”張四維正襟危坐坐在車中，顯得早有預謀地吩咐道。

此次他前來京城，名義上是訪友，但實質是為了一場大事件而來。若是能夠辦這個事，他便能夠重返朝堂。

夕西下，殘如，晚霞似火，金壁輝煌的紫城像是著了火般。

跟往常一般，林晧然按時信步走出紫城的城門，等候在這里的林福上前匯報道:“十九叔，報司剛剛傳來消息，皇上今天又微服出宮了！”

“你讓軍司的人跟一些，別讓皇上出現任何意外！”林晧然的眉頭不由得蹙起，便是認真地吩咐道。

盡管他很希百歷帝能夠安分呆在宮里，只是現在的百歷帝已經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只要逮著機會都會遛出宮。

不過倒亦算不上什麼大事，而今的京城治安良好，加上自己早已經安排人員保護，倒很難出現什麼意外。

林福輕輕地點頭，又是進行補充道:“皇上的份似乎被人覺察，現在已經有人關注皇上的行蹤了！”

“這些事還需要我來教嗎？若是有人特意為之，便將人送到兵部，以危及國家安全來置！”林晧然沒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當即便是沉著臉道。

雖然他理解很多人充滿好奇心，但亦得分清楚是什麼事。而今明知道皇上微服私訪，還想要掌握皇上的行蹤，這不是要找死嗎？

林福到林晧然罕見的強態度，當即便鄭重地拱手道:“遵命！”

隨著一聲起轎，儀仗隊伍便浩浩地離開紫城，在穿街過巷后，便回到了位于靈石胡同的林府。

跟往常一般，穿一品誥命服的吳秋雨規規矩矩地在前院等候，朝著從轎子出來的林晧然施予一禮。

林晧然詢問家里一切安好，便讓人準備晚餐，而自己則是返回房間準備換下更加舒適和涼爽的服。

只是他正要換服的時候，結果得知國舅爺陳昌言到訪，盡管不清楚阿昌言的來意，但還是決定跟國舅爺會上一面。

林金元得到答復后，便出來對著陳昌言恭敬地道:“國舅爺，請隨老奴前往書房！”

“有勞了！”陳昌言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顯得十分有涵養地拱手道。

管家將陳昌言帶往書房，吳秋雨親自出面招待陳夫人。

陳夫人跟吳秋雨是老相識，便向吳秋雨哭訴道:“嫣兒一直都好好的，從小都沒有什麼大病，突然間不明不白就一病不起，這事著實是古怪得！”

“聽你這麼說，嫣兒會不會是有人投毒？”吳秋雨聽明況，便是進行推測道。

陳夫人搖了搖頭，很是肯定地道:“我最初便是有此懷疑，但幾個神醫都說沒有中毒的跡象，卻是稀里糊涂昏迷發高燒！”

“這事怎麼會這樣，著實是古怪！”吳秋雨的眉頭蹙起，亦是困地道。

陳夫人長嘆一聲，便是扭頭向里宅，卻是希丈夫能找到人生病的真相，從而解救自己的寶貝兒。

陳昌言跟隨林金元來到書房前廳剛坐下便見到林晧然進來，當即先是見禮，而后急忙地詢問道:“相爺，吳神仙可在呢？”

陳昌言的父親陳景行因陳皇后的緣故，被隆慶冊封固安伯。雖然陳景行已經在前些年過世，但大明一直提防著外戚干政，所以固安伯并不是世襲的爵位。

陳昌言雖然貴為當朝國舅，但國舅并不會獲得爵位，故而他只能繼續擔任北鎮司錦衛都指揮僉事。

偏偏地，林晧然所主持的朝廷要將錦衛改制廉政署，由于陳昌言的考核不合格，故而現在閑賦在家。

所幸，陳昌言得到聯合商團的關照，靠著雷州棉布北直隸總代理的份毅然為了通州首富，而今的小日子倒亦是十分滋潤。

只是好端端地，他的寶貝兒李嫣剛年滿十六歲突然染上了怪病。盡管請來了各路名醫，但名醫卻是卻是束手無策，甚至都找不到病因。

經一個風水先生的提醒，他才想要事很可能出在自己祖墳風水上，便是想起十幾年前吳道行替他家祖墳移位的事。

正是如此，他抱著最后的希，今天攜帶妻子匆匆從通州趕來京城林家，試圖尋得化解兒病的方法。

“他年事已高，早些年便已經返回廣東養老了，卻不知所為何事呢？”林晧然聽到是要找吳道行，當即便是老實地回應道。

雖然吳道行在京城是混得風生水起，只是人終究還是懷念家鄉，卻是在早些年便決定離開返回廣東。

盡管吳道行很難更改他那藏不了錢的質，但以吳道行的名聲和跟林家的親關系，加上廣東是聯合商團的大本營，所以吳道行在廣東注定是不愁吃喝用度。

陳昌言聽到吳道行已經返回萬里之外的廣東，不由得焦急地道:“我家嫣兒前陣子突然惹上了怪病，請來的神醫都是找不著病因，當地的風水師說問題肯定在祖墳的風水上。只是我思來想去，只有他當年了我家祖墳，怕是他害了我家嫣兒啊！”

“吳神仙在墳之時，其中的劫數便已經跟固安伯言明！陳家祖墳乃金之，貿然改方向會有損陳家后代，固安伯難道沒有跟你言明嗎？”林晧然看著他將矛頭指向吳道行，當即便認真地詢問道。

陳昌言當即知縣病結果然出在祖墳上，卻是困地著林晧然道:“相爺，我爹……我爹他只讓我對嫣兒好一些，讓嫣兒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其他……其他的并沒有多說！”

“國舅，你相信命數嗎？”林晧然不知道固安伯是刻意瞞還是來不及說，便是端起茶盞道。

陳昌言先是搖頭，而后又是點頭道:“不信……信！”

“不管你信與不信，現在這便是伱兒的命數！固安伯當年讓你多疼嫣兒，那是因為他已經知曉嫣兒的命數，如果……如果你們陳家將來有兒的話，他們的命數亦是如此！”林晧然喝了一口茶，便是真相地道。

經過這麼多年，他亦是已然相信吳道行是有真本領的風水師。盡管不明白固安伯因何原因沒有將實告之，但為了吳道行的聲譽，他有必要將事說出來。

陳昌言確信問題是在自己祖墳的風水上，便是哭喪著臉埋怨道:“我們跟吳道行無怨無仇，他為何要我家的祖墳，讓我陳家子遭到如此命數，這不是要害我們陳家嗎？”

“國舅，不是吳神仙要你家的祖墳，而是你父親求他你家祖墳的風水，亦是你陳家富貴要承的代價！若是吳神仙真要加害你們陳家，他只要布一個陣，你們陳家便三代絕子嗣！”林晧然端著茶盞，顯得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陳昌言是一個聰明人，聯想到當年陳家前后所發生的事，間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結合著這些年陳家所發生的種種，確實不會是吳道行要加害他家。這個事其實是他父親的一個選擇，亦是他們陳家富貴所需要承擔的代價，但這個代價似乎太大了一些。

“國舅，如果你不信本輔，你可以宮找太后打探，但請聽我一言！”林晧然喝了一口茶，顯得一本正經地告誡道。

陳昌言對林晧然十分尊敬，便是詢問道:“相爺，請說！”

“這個事沒有誰是真正的贏家，這是你們陳家想要獲取富貴的必然犧牲，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嗎？”林晧然將茶盞放下，顯得一本正經地道。

陳昌言聽出林晧然的話中有話，便是默默地點頭。

在離開林府后，原本想要進宮弄清楚事的全部況，但陳昌言顯然是聽進了林晧然的話，卻是突然選擇返回通州。

冥冥之中，似乎世間早已經有了定數，哪怕貴為當朝國舅之家亦是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