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得頗爲奢華的一間客房,此時鶯聲燕語,熱鬧非凡。
公羊磬和尤祈對坐暢飲,而在兩人旁,還有四五位穿著清涼的年輕姑娘,在不住地斟酒佈菜,廝磨作陪。
公羊磬滿飲杯中酒,放下酒杯時順勢又對著旁邊的姑娘來了個回手掏,惹得對方不住嗔的同時,自己卻哈哈大笑起來。
尤祈半閉著眼睛,將頭舒舒服服枕在後面的上,忽然悠悠嘆了口氣:“咱倆一早就被百花閣那小姑娘宣佈刷了下來,沒想到心灰意冷準備打道回府時,竟然還有這等好事落下。”
“只是不知道風雲兄,是不是也被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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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磬夾了一箸菜蔬,送口中慢慢咀嚼:“我也不清楚啊,不過依我看來,與其被百花閣弟子看中,得一妻妾,反倒不如像我們這般,左擁右抱來得快活。”
“行了吧公羊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那句話嗎?”尤祈卻是一副不以爲然的笑容,對公羊磬的說法並不贊同。
“什麼話?”
“抱在懷裡的娘,總是不如野花香。”
尤祈笑瞇瞇道:“更何況對於你我這種人,就算是得了百花閣姑娘的歡心,夫妻雙雙把家還,待到後面,難道還能擋住咱們悄悄溜出來香竊玉?”
呃......
公羊磬一愣,隨即掌大笑道:“還是尤兄看得徹,說的在理,像你我這種浪登徒子,怎麼可能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不過......”
停了一下,他卻又有些疑起來:“但從你我知道的況看,那兩個得了百花閣弟子爲妻的傢伙,自此之後似乎便真的收了心,就連見面再他喝花/酒也直截了當的拒絕。”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豈不是相當於到花園裡摘了一朵花就走,卻再也對滿園的嫣紅翠綠視而不見?”
尤祈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還是那副淡淡的表,“公羊兄此言差矣,你想一想,若是百花閣姑娘真的優秀可人兒到了那種地步,擱在你我上,或許也會對其他庸脂俗不屑一顧。”
他說完後,輕輕拍了拍後側姑娘的手臂,溫道:“不過在我心中,你們是不一樣的,外面那些個纔是真正的庸脂俗,遠遠比不得你們溫可人兒,善解人意。”
“公子這麼說,奴家可是開心得呢。”
“哈哈哈哈,開心就好......呢,自然更好。”
啪......
距離兩人客房遠的一間漆黑房間,忽然響起一道極輕微的裂聲。
呼......
一盞火苗如豆的燈盞亮起,昏暗的芒不僅沒有將房間的黑暗驅散,反而更帶來一種莫名森的氛圍。
“叔叔,塬鴆死了,就連種在他的蟲都沒有逃掉。”
忽然間,一道有著魅沙啞味道的子聲音在房間響起。
“我已經知道了,讓銅山走一趟,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房間線照耀不到的黑暗深,傳出一道悠揚高遠的男聲。
子應了聲是,沉默片刻後卻又開口道:“叔叔,這次會不會又是百花閣出手?”
“既然叔叔說過百花閣主練功出了岔子,負傷,實力消減,那爲什麼不趁此機會滅了那幫賤人?”
悠揚的男子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卻比剛纔多了幾分冷意,“醞兒,你跟在我邊也算不短的時間了,怎麼,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忘記了?”
“說問看做四條規矩,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做的不做......叔叔把我救回來那天說過的話,醞兒永不敢忘。”
“你還記得就好。”
伴著輕細的腳步聲,有人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站在了昏暗油燈的近前。
這是一個穿白的男子,他很白,無須無發,就連眉睫汗都沒有,整個人乍一看很是乾淨清爽,但只要多看兩眼,便會覺得寒氣自腳底盤旋而上,直衝頭頂。
他注視著門口低頭肅立的子,沉默許久後才道:“以後,不要對閣主有任何不敬,就算是在心裡想,也是不行。”
“醞兒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也不知道......沒有閣主,就沒有我施蠡,本來作爲一個將死之人,能茍活下命,並且大仇得報,這都是閣主對我的恩賜。”
“雖然閣主在修行中走火魔功力倒退,近來也不再出現在人前,但我必須讓知道,我施蠡,還有這十香樓,就是的影子,就是的爪牙,是指向哪裡,就會咬到哪裡的一條忠犬。”
“我這麼說,你可是真的明白了?”
施醞緩緩跪伏在地,“醞兒,明白了。”
“去吧,讓銅山去看一下,到底是什麼人,殺了我十香樓的門人。”
“是。”
房門再一次被關上了,昏暗的油燈也隨之熄滅,只剩下那個沒有一髮的男子,沉默站在房屋正中央,就像是一僵的,一也不彈。
“小姐。”
施醞高高在座,正下方,一個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恭敬行禮。
“樓主有令,讓你去查一下塬鴆的死因,看看到底是誰殺了他。”
“遵命。”
中年男子起,離開前又問了一句,“小姐,若是老奴直接捕捉到了兇手的行跡呢?”
“你是不是傻啊,找到兇手直接殺掉便是,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再問?”
施醞翻弄著桌上的瓶瓶罐罐,有些猶豫到底該用那種水,開口時語氣便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如果兇手是那裡的人呢?”
“那裡的人,你是說百花閣......”
施醞咬住下脣,將賤人兩個字生生嚥了回去,慢條斯理道:“那這事兒啊,我做不了主,你還是去問我叔叔吧。”
“老奴明白了。”銅山點點頭,轉離開。
“時間倒是差不多了,就讓我看一下,今夜裡來的這些男人,有沒有能得了眼的。”
待到銅山走遠,施醞一下子活躍起來,幾下便跑出門外,沿著昏暗的長廊一路朝著明正盛走去。
一間間屋子看過去,卻都只是不屑一顧,直到來到一間歡聲笑語連連的窗外。
“嗯......”
就在這裡停下腳步,看了看裡面一狂放、一慵懶的兩個年輕男子,忍不住就掩口發出一聲低。
“他們兩個,還算是有點兒意思,可惜奴家只有一個,又該如何去選擇呢?”
輕著笑了起來:“把我劈兩片自然不太可取,所以說,那就只好讓你們自相殘殺,弄死一個了。”
“然後我就可以和剩下的那個,在死者旁做好事......想一想鮮映襯,骨相伴,就歡喜到快要笑了出來。”
噹噹噹......
房門被輕輕敲響。
公羊磬喊一聲進來,轉頭去,眼睛便一下子直了。
“兩位公子,小子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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