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513專案開庭，考慮案件的嚴重，最后選擇非公開審理。

鑒于案件事實清晰,證據鏈完整,犯罪嫌疑人無異議，所以整個流程很快。

庭上,廉程因故意殺人罪、組織□□/罪、非法侵占他人財產、侵犯他人知識產權等多項罪名判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終,并以罰款1.2億元。

費慧竹因故意殺人罪、故意縱火罪、故意傷害罪、非法控制他人人自由等多項罪名判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終，并以罰款8356.56萬元。

查理、張開富、林立行、周景龍、保姆吳姐等人同樣被判以不同時限的有期徒刑。

海京市生實驗研發中心高層涉案人員撤職，分別被判有期徒刑,拘役等刑罰，研發中心責令整改,為期一個月。

名流集團高層涉案人員撤職,需按照警方要求整改,為期3個月。

至于曼陀羅華組織員，涉及非法研究員，給予相應的刑法懲罰，未涉及非法研究,談話警告,且3年不準擅自離開所屬地，隨時接警方詢問……

宣武區法院雖然是非公開審理,但最終審判結果,對外公布。

一時間,名流集團票大跌，熱搜都被513專案所占據。

誰也沒想到，許偉落了個“英年早逝”，廉程被判死刑，那意味著好好的一家，只剩下許東晟。

許東晟深愧疚和自責，主請辭，并表示隨時接組織審查。

對于513專案中，有突出貢獻的，比如江知意、岑清伊、蘇和蘇羨等人，市局將給予專項的獎勵。

表彰人員的名字同樣公布于眾，大家對們又刷了一波好。

岑清伊對于眼鏡男的真實份總算認清了，對這個周景龍有印象，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依舊選了條最爛的路往前走。

當初伙同別人陷害何玉澤，如今也算是蒼天開眼，讓他吃一輩子牢飯。

此外，案件中，對于新標的歸屬問題，進行重新確認，判定屬于博森藥業。

那麼名流集團剝奪的這些年所有盈利不僅要上，還要罰款。

名流集團一下子從昔日的龍頭老大變了瘦死的駱駝，盡管大，但力不及圈的其他勢頭正強的黑馬。

張放得益于岑清伊的通和幫助，過去犯下的事，不涉及到人命，且當時屬于未年，所以盜竊、打架等行為給予罰款，且進行思想教育。

513專案影響很大，涉案的企業和單位，都重新整頓再出發。

協和醫院最先響應，林依依主召開會議，整個研究院，包含神科全部參加。

會上，對于袁懷瑾違規泄病人私的況，院方商討后決定，即日起，撤掉其辦公室主任職務，而袁懷瑾本人已經提出離職。

決定宣布，大家才發現，袁懷瑾并沒有來。

事實上，院方開會之前，單獨找袁懷瑾聊會。

考慮袁懷瑾的資歷和輩分，林依依主找了解況。

袁懷瑾似乎并沒有因此悔改，反而說了句，“早知道，我何必良心發現，呵。”

言外之意很明顯，本可以不說，但良心譴責，選擇坦白。

事實上，袁懷瑾認為自己無辜，在強權之下，被人施不得不說。

林依依就此放棄跟上級申請寬大理的心思，“袁懷瑾，誰上面沒有高層？大家都放棄原則和底線，這世界會怎麼樣？你想過麼？”

袁懷瑾心灰意冷，不做辯駁。

開除不好聽，院方和通過后，讓自己提出離職。

袁懷瑾離職后，沒再出現，所有離職事宜都是線上辦理。

連辦公室的資料和個人品，都是蘇羨過來取的。

離職的事，對于袁懷瑾打擊很大。

悶在房間里不出來，蘇顯忠本就和分房間睡，這回更不準踏臥室半步。

蘇嘗試三次，母親拒絕，便不再主。

唯有蘇羨，敢冒著母親的火氣往前沖。

“媽，正好，咱們出去旅游吧。”蘇羨坐在母親后，嘆了口氣，“你們這代人也真是敬業，要是我被開除，我開心死了。”

袁懷瑾默不作聲，閉著眼睛，心都有一種說不出的侮辱和恥。

不知道那些人會在背后怎麼說，昔日的辦公室主任，如今離職？誰不知道是被勸退的？不過是換了個說辭，自欺欺人，更可笑。

事不到自己頭上，誰也不理解不了。

袁懷瑾突然就想起幾年前來看病的岑簡汐，當時作為心理咨詢師開導，總覺得現在的人，無論大人還是孩子，心理承能力都太差了。

現在呢？不過是被辭退，就覺得天都塌了。

袁懷瑾前兩天出了一次門，因為家里實在悶得慌，哪知道剛出門被被鄰居問：“哎呀，你今天沒上班啊？休假了？”

問題簡直跟刀子似的扎心，鄰居們聚在一起小聲嘀咕，總覺得們在說自己。

袁懷瑾拒絕出門，怕再遇到多的鄰居，們一定納悶，怎麼突然不上班了。

蘇羨勸不，晚上照例端來晚飯，“媽，你看吧，你不吃我就不吃，咱們一起絕食。”

蘇羨這招有效，袁懷瑾坐起，低頭吃了兩口便放下了。

蘇羨心疼，“媽，是不是醫生真的無法給自己看病？”不理解，母親自己是心理醫生，怎麼會連自己都開解不了呢？

“實在不行，咱們去看醫生。”蘇羨說完，被袁懷瑾瞪了一眼，“我又沒病。”

任誰勸，都勸不，蘇羨也沒轍了。

蘇羨每日苦兮兮的小臉，看得蘇也難。

唉，蘇看了一眼臥室的門，或許換個同齡的知心人會好一點。

“蘇羨。”

“啊？”

“最近區法院是不是組織去外地學習？”

蘇羨點頭，“所以我才愁，后天，我和爸都得出差，家里就你和媽，我怕你們兩打起來。”

蘇笑了笑，“不會的，你們去幾天？”

“一周吧。”蘇羨蹙眉，“我都不想去了，我想請假。”

“去吧，家里有我呢。”

“媽不吃飯，你怎麼辦？”

“喂吃。”

“……”

“求？”

“……”

“總不能吧。”蘇攤開手，“說實話，是年人，知道輕重的。”

蘇羨嘆口氣，起去洗澡了。

蘇想了想，拎起車鑰匙出了門。

蘇一路開到云盛集團，車子熄火，下車靠著引擎，仰頭著頂層。

從云盛正門走出來一個人，拎著包，急匆匆從邊經過，看樣子是剛下班。

那人走過去還回頭看了一眼，蘇并不認識，收回視線，從兜里掏出手機。

嗡！桌上的手機振。

林沅芷按了免提，“我剛才好像問過你，有沒有事要說，你說沒有。”

“林總，不是我的事，我在樓下看見蘇了。”賀青微邊走邊側，挑理道：“林總，我眼力很好，不會認錯的，們雙胞胎出挑，很好認。”

五分鐘后，蘇撥通號碼，對方沒接。

蘇蹙眉時，右側傳來高跟鞋的噠噠噠聲，夜晚格外響亮。

林沅芷走到蘇跟前，“要上樓坐會嗎？”

蘇搖搖頭，微微別過頭，著遠朦朧的路燈，輕聲說：“我知道你和我母親的事。”

林沅芷抿抿，嗯了一聲。

空氣中靜靜流淌的煙草香，林沅芷點了一，遞給蘇一。

蘇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呼口氣，“從協和醫院離職了。”

一煙的時間，蘇簡單說明袁懷瑾的現狀，離職也好，被辭退也罷，至沒有到其他罰，這算是好事。

“說實話，如果清伊代表母親追責，我母親難逃其責。”蘇抖了抖煙灰，淡聲道：“不過我了解清伊，是個得饒人且饒人的姑娘，現在是我母親自己不肯放過自己，久了心里會有疾病的。”

林沅芷靠坐在引擎上，垂眸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

蘇長嘆口氣，“我母親和父親貌合神離，我們呢又是小輩，向來不會拿孩子當朋友，我和關系不好，蘇羨呢，也小孩子子的，沒有人可以聊天。”

林沅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低頭盯著指間的火星，偏頭看，“你恨我麼？”

“恨過。”

“我并不想道歉。”林沅芷笑得悲涼，“一點都不幸福，可惜是自己選的，不掙束縛，誰都幫不了。”

蘇冷笑一聲，“你幸福麼？”不等林沅芷回答，蘇咄咄人地問：“你若，又怎麼會由著走到今天？你又怎麼會有林立行這麼大的兒子？”

林沅芷低頭苦笑一聲，“你們年輕人不懂。”

“我也不想懂。”蘇掐滅火星，頭也不抬地說：“你們大人總以為自己很厲害，可以權衡利弊，事實上老天公平，不會什麼都讓你拿走，魚和熊掌，在你們眼里可以兼得，但是你們沒想過，最后的魚和熊掌早就失去最初的樣子了。”

蘇拉開車門，“后天晚上，家里只有我母親，要不要去你自己想。”

車子絕塵而去，林沅芷耳邊回想蘇剛才那番話，是被一個孩子給教育了嗎？魚和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嗎？

林沅芷站在樓下，又點了一煙。

林沅芷翻開手機，熱搜空降：頭律師有點野。

照片是西裝革履的岑清伊，頭造型，竟有些社會大佬的味道。

岑清伊不笑時，其實有些兇，照片里眉目鋒利，高冷寡淡，多了份不一樣的味道。

林沅芷喃喃自語，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真的嗎？

第二天一早，岑清伊戴上帽子出門了。

倒也不是怕頭被看，而是不喜歡被路人觀賞似的打量和拍照。

公和地鐵換乘，步行半個多小時才到秦觀園林。

按照岑簡汐說的，岑清伊站在站門，扶手位置，右邊數第六塊磚。

岑清伊試探用力推，吱嘎一聲，旁邊的磚跟萬花筒似的旋轉，里面轉出一個小格子，放著一個封的塑封袋。

岑清伊取出，研究半天才把磚回歸原位。

岑清伊一路折騰，回到律所，拿剪刀小心地剪開。

里面放著一串鑰匙，卡，黃文件袋和一個筆記本。

鑰匙上做了標記，岑清伊一時沒數清有多鑰匙。

5張卡，上面寫了碼。

黃文件袋里，有秦觀園林相關的房產證件，離婚證以及產公證。

筆記本，里面寫了不app的賬號和碼。

排在最前面的，是時筆跡。

岑清伊下載登陸，接連彈出很多篇容，幾乎都是岑簡汐寫的日記。

岑清伊點進去，又發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