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樓,一丁點亮,顯得格外詭異。
“秦導,不會……真的有鬼吧?”
走到老樓下,元興瀚有些不願意上去了。
這是一棟蘇聯式住宅樓,4層,亮燈的房間在三樓。
這裡以前似乎是個小區,荒廢掉以後,還依稀能看得出當年的樣子,樓下的洗手池,一排整齊的小房,是住戶的雜間。還有車棚一樣的磚牆棚房,裡面已經長滿雜草。
“我說大畫家,你就這點膽子嗎?”武森然不以爲然地看著元興瀚。
元興瀚一開始就不喜歡武森然聊天的口氣,非常自傲,好像誰都看不起似的。
“大塊頭,你才膽子小吧,每次都躲在秦導和齊姑娘後,真沒見過你這種說不練的。”元興瀚反擊道。
“你居然說我膽子小!”武森然漲紅了臉,“去就去,有什麼不敢的!”
秦昆沒覺到樓裡有什麼危險,所以也沒攔他。
李哲倒是有些擔心:“大武,這樣不好吧,我們還是聽秦導的。”
“他?他就會裝神弄鬼,說好的見識見識鬼魂呢?我怎麼都沒見過。”
李哲覺得武森然爲了面子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來時候的那輛公車,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車,車上的人,森怪異,這都不算見鬼嗎?
加上靈車的鬼,自己已經見了兩次了,李哲覺得自己得緩一緩,神經再不了什麼驚嚇了。見到武森然執意要去,也沒攔他。
武森然看到秦昆竟然無於衷地站在一旁,冷冷地著自己,心中有些虛。
“姓秦的!我告訴你,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沒好日子過!”武森然心中一橫,大聲道。
秦昆皺了皺眉頭:“不敢去一邊待著,沒人你去。”
“誰說我不敢!”武森然更了。
秦昆攤了攤手:“各位,有人作死,我盡力了,沒攔住,沒辦法。”
聽到秦昆說的跟自己要送死一樣,還盡力了,武森然氣的鼻子都歪了,但是這麼多人還看著自己呢,總不能認慫吧?
他是極好面子的人,於是咬著牙,冷哼一聲走上了樓。
樓梯是普通單元樓的樓梯,摺疊向上的結構,樓梯每層中間有通風口,能看到樓下,武森然走到2樓拐角,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心中一涼。
不過看到樓下的衆人,倒不覺得怎麼害怕。
大、大不了就是個鬼!!我武森然什麼時候怕過那玩意!敢惹我,就讓那些髒東西嚐嚐我的厲害!
武森然心中打氣道。
三樓,西戶,房門微微開著,外面還有一層紗門,似乎是夏天防蚊的。武森然嚥了咽口水,推開房門。
“有人嗎?”
武森然變得小心翼翼,在於夢欣被捉去填墳後,他的神一直保持著高度繃的狀態,只是一直沒表現出來。
一滴汗水滾脖子,武森然看到屋裡開著燈,卻空無一人。
老式沙發,中間擺著茶幾。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結構,南北通,戶型很好,傢俱也不差,打掃的一塵不染,看起來是以前領導住的房子。
屋燈亮著,鍋裡燉著湯,卻沒一個人,武森然很好奇,這裡哪來的電,煤氣竈又是怎麼打著的?
案板上放著包好的餃子,武森然掰開聞了聞,芹菜大餡的,很新鮮,桌上還有一盤水果,完全不像一個深山老樓的樣子。
“大武,裡面是什麼況?”樓下李哲已經等不及了,關心問道。
武森然過廚房的窗子對下面說道:“本就沒人嘛!都上來吧。”
李哲幾人看著秦昆,秦昆再次用天眼觀察了一下週圍後,才決定道:“走吧。”
時值12月,山裡很冷,突然到了這麼一間屋子裡,一行人表示到了天堂。
“哇!水壺裡居然有熱水!”
“快看,櫃子裡還有米果!”
“怎麼還有……暖氣?這……怎麼回事啊!”
於夢欣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左右看看。驚奇不已。
齊紅妝也了些淡定,微張著,看著秦昆,似在徵詢著什麼。
“別看我,這一切很正常,我天眼沒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事態反常即爲妖的道理秦昆是明白的,但是這一切反常的太正常了,完全是不合常理。
幾人打量起這間屋子,臥室就是一張牀,一個櫃,一盆吊蘭。
裡屋比臥室還大。靠牆放著一個能睡人的沙發,一個80、90年代的高檔收音機,很大的那種。一個放酒的玻璃櫃,一個書桌,兩個木扶手的彈簧沙發。
裡屋連著臺,臺上,花花草草盛開,即便在窗戶外面放著的花草,也沒有凍或者枯萎的跡象。
李哲幾人在客廳烤著暖氣,武森然表顯然很驕傲,好像這個新大陸的主人是他一樣。
裡屋書桌前,齊紅妝來秦昆。
“秦導,你看這。”
書桌上面是一個玻璃板,下面著黑白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工廠照的,主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穿著工人裝,口彆著鋼筆。
照片有些模糊,都是和軍人、工人的合影,顯然主人是個有份的人。
桌上是一本鄧論,旁邊放著檯曆。
“12月7號?昨天?”走進來的李哲和元興瀚訝異不已。
武森然不屑道:“瞎了嗎你倆,這是1983年的檯曆!”
武森然鄙視完,突然發現幾人的表不太對勁。
沒錯,是1983年的檯曆,如果說主人從1983年這一天突然消失後,這間房子一直保持這個樣子,是不是太詭異了?
齊紅妝又看了看照片裡的主人,突然渾一抖,退後了兩步,臉上出驚恐的表:“怎麼、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齊姑娘?”元興瀚關心問道。
齊紅妝了眼睛,再睜眼,看到裡面的主人後,嚥了咽口水。
“這人。我認識。”齊紅妝艱難說道。
齊紅妝的話讓周圍變得落針可聞。
良久,武森然開口道:“齊姑娘,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齊紅妝緒有些失控,拽住武森然的領道:“這人,我確定認識!”
武森然1米86左右,經常去健,塊頭極大,卻被齊紅妝輕易抓在手裡。
李哲看到齊紅妝有些失控,爲了防止武森然火上澆油,急忙打圓場:“大武,你先別說了。齊姑娘,你說這人你認識?你確定沒有認錯?”
齊紅妝慘笑:“怎麼會認錯,這人,是我爺爺。”
極度安靜的房間,只剩下了吸氣的聲音。
秦昆無比訝異,心中暗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齊紅妝發了什麼任務,將我們拉到了任務副本了嗎?
齊紅妝說完,便再也沒開口了。
這種太詭異的事,李哲也不願意去想,衆人也極其有默契的沒有再提。
屋裡,似乎就於夢欣沒事人一樣,輕輕拽著李哲角:“老公,這檯曆上好像有字。”
李哲定睛一看,並不是檯曆有字,而是下一頁有字。
翻到下一頁,1983年12月8號,這張檯曆上赫然寫著一段話。
‘歡迎小友秦昆到訪。酒在壁櫃,湯在鍋裡,芹菜的餃子,不知合君胃口?’
李哲唸完,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將檯曆掉在地上,檯曆架子發出撞擊的脆響,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秦……秦導?這人……你認識?”
李哲、於夢欣、元興瀚,武森然,就連齊紅妝,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秦昆上。
秦昆現在,心掀起滔天巨浪。
幾十年前的今天,有人備下了一桌飯,請幾十年後的自己吃。
這如果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信的!
就連秦昆自己,心中也快要抓狂了。
“快看這張照片,看裡面的人像誰?”
裡屋的沙發中間,還是一個小茶幾,上面的玻璃板下也著幾張照片。
一張黑白照片上,這屋子的主人笑呵呵地站在那裡,旁邊是個年輕人,抱著一個嬰兒。
“這個小寶寶好像齊姐姐……”於夢欣說道。
武森然嚥了咽口水,聲音低沉道:“這個……這個年輕人,似乎是姓秦的。”
齊紅妝仔細端詳著這張照片,黑白照片中,嬰兒顯然剛生下來沒多久,大大的眼睛,帶著紅十字小白帽,胖乎乎很可。這張照片,自己的年相冊裡有,不過是滿月時候的單獨照。
而那個抱著自己的年輕人,如果不論著的話,和現在的秦昆有九的相似。
秦昆也沉默了。
這時候,似乎沒有什麼語言可以解釋的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