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雨玄也一愣。

……神？

他爲何沒想到這一點。

十死城的宿主都知道，那裡的神祇中，但凡能掌控因果之力，就會‘神’，其中白神天岐督無最代表。

天岐督無在那場變革中奪得因果之力，位列神祇之一，家鄉便與十死城聯通。

難道魂堡……在造神？

不對不對不對，聶雨玄甩了甩腦袋。

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段時間想通裡面的關鍵，但‘造神’兩個字本來就是不現實的。

“魂堡會不會……在研究因果之力？”

排除造神的可能後，聶雨玄又冒出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卻慢慢深固。

覺極有可能！

見到聶雨玄不說話，銀蝠撇撇：“想打就繼續，不想打的話我要去旁邊看看。”

“你不能離開！”

聶雨玄回過神來，對著銀蝠勒令道。他上有濃重的腥味，又帶著煞氣，很明顯短時間殺過人，自己絕不會放對方離開。

銀蝠不屑一笑：“你能攔得住我？”

他抖了抖蝠翼。

聶雨玄角一笑：“可以試試？看看你能飛多遠。”

笑容中滿是狡黠，似乎有空當底牌。

銀蝠有些吃不準對方哪來的自信，想起他剛剛的龍虎嘯，蝠翼忽然收了回去。

二人對峙的時候，一輛跑車開了過來。

聶雨玄詫異，大晚上，誰沒事在公墓旁飆車啊！

銀蝠瞅準機會，忽然一掌打在聶雨玄口，聶雨玄砸在樹上，迅速起，只見銀蝠走到路中間，他暫時沒有嘗試飛行，萬一被吼中，落下來可就任人宰割了。

那速度極快的鐵殼怪衝來時，銀蝠一個漂亮的躍起，五指鐵爪一樣牢牢抓住車頂，揚長而去。

聶雨玄大罵著司機。

只是那跑車衝出去幾十米後，車窗忽然落下，一個人打著響指，似乎挑釁一樣，銀蝠惡狠狠地把頭從車頂探下：“警告你，快點離開！”

剛說完，面門被一隻大手卡住。

“好久不見，銀蝠。”一個調笑的聲音傳出，銀蝠十指指甲瘋長，準備撕爛那隻手，但那個聲音下一刻變得冰冷，“再，你的腦袋！老子當初連白屠的神格都能打碎，死你，跟玩一樣……”

銀蝠忽然想起這個悉的聲音是誰了。

“老、老師……”

跑車開出去200米，經過一個不怎麼漂亮的甩尾後，聶雨玄詫異發現，跑車又開了回來，那司機單手著銀蝠腦袋，銀蝠竟然沒有任何反抗，僵地趴在車頂。

停車，下車。

聶雨玄忽然笑了。

面前，一個老夥計單手提著銀蝠，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吃喝完了？”聶雨玄無奈問道。

“嗯。”

“靠，看羣裡你們都去了，怎麼不我！”聶雨玄不高興，李崇還給他發了派對照片，故意刺激他來著。

“誰讓你跟幽靈議會混在一起，我可不想讓那幫人過來監視我們行，不自在。”

“又不是我選的，馮羌安排的啊！”

“你不會晚一天走嗎？”

“我……”

聶雨玄撓著臉頰，秦昆放下了銀蝠。

這位昔日他當十死導師時的學生，手下第二個十連勝的宿主，也變了黃泉級，曾經在十死城裡，秦昆沉睡了十年，銀蝠甚至準備搶奪秦昆的地盤，但被教訓過。

他對於這位從沒指點過自己的老師是有怨恨的。

但那怨恨……從白神被老師幹掉以後，就慢慢沒了。

強者，在哪都會到尊敬。

看見聶雨玄的模樣和秦昆明顯是族人，銀蝠低著頭：“老師，這也是您的本位世界吧。”

本位世界，就是家鄉。

每個宿主的逆鱗。

他們或許會喜歡別的宿主家鄉的風樣貌，但歸結底，還是最在乎自己家鄉的生死存亡。

秦昆點點頭：“沒錯。”

“我殺了你的族人。”銀蝠咬著牙。

秦昆瞭解過後，發現是他昨日吸乾了一個人的，於是回道：“下不爲例。”

銀蝠驚愕擡起頭：“您原諒我了？”

秦昆心中覺得這小夥有病。

聽他描述是宰了當地一個紋混混而已，當地人都不一定在乎，我在乎什麼。

“銀蝠，你以前對我並不是這個態度。”

秦昆轉了話題。

銀蝠頭看向一邊：“您殺了白神大人，整個十死城爲之震驚，神大人經常提起你，說你們以前是好友。所以我沒資格再向以前那樣對待您。聽神說，甚至十塔裡的人，都正視了您的存在。”

哦？

實力強了以後，還有這種好啊。

秦昆心中笑了笑。

果然，名聲也是一種震懾，比殺戮管用。

“今夜你看著這條街，不要讓其他宿主跑。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事辦的好了，你依然能以我的學生自居。”

銀蝠睜大眼睛。

聶雨玄則好奇看向秦昆：“這就放了？”

秦昆不滿，難不還殺了？畢竟是沒教好的一個學生，我就不配有師德嗎？

銀蝠恭敬站在旁邊：“老師，我保證！”

“不需要你保證，量力而行。”秦昆說著，忽然出一沓鈔票來。

“實在想喝，自己去買。好多族和殭都說更可口，你可以換個口味試試，那邊就有養場。”說著，又給對方沏了一杯不語茶。

“行了，我也沒其他要囑咐的。走了~對了，如果有當地人要追殺你，你可以報我名字。”

銀蝠拿著一沓外匯，一頭霧水地看著跑車離開。

這一沓紙……有啥用啊？

剛剛的茶……又是幹嘛的？

銀蝠扁了扁，忽然覺得有點，恰好，旁邊又有一輛鐵殼子開了過來。

銀蝠攔路，開門，搶了對方的飲料喝下，奇怪的味道，勉強合胃口。

司機一臉驚恐，這銀髮年……難道是新聞中的不明人嗎？

完蛋了！聽說這些天許多不明人出現，殺了好些人啊……

只是驚恐的時候，銀蝠忽然想起老師的囑咐，出一張紙遞了過去，客氣道：“你那水還不錯，不過能給我買點嗎？”

臥槽……聽口音是當地人啊！

司機一下子放鬆了，還錘了銀蝠口一拳：“嗨，兄弟，大晚上的嚇壞我了。這是小費嗎？我收下啦！”

100法郎當小費，土豪啊。

“等著我，我舅舅就是旁邊養場的老闆，我馬上回來。你需要多？”

銀蝠愕然發現，自己能聽懂對方在說什麼了，對方也能聽懂自己的話了。

發現對方盯著自己手中的紙，銀蝠又了10張遞了過去：“這麼多能換多？”

司機一愣，大生意啊！

“我去去就來！兄弟個朋友！”

開玩笑，舅舅經常抱怨不好理，法國人也沒吃的習慣。

於是沒一會，銀蝠看到一輛卡車開了過來，卡車走後，銀蝠著面前十二個巨桶陷沉思。

“桶也送你了！如果還需要，打我電話！”司機留下一張名片，哼著小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