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央驚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口,隨即跑去關上了門,回來小心謹慎地道:“四小姐,真有此事?”
駱靈白一眼:“可不是!寧妍那丫頭就是給他們放風的,然後有人過來了,我怕給人看出破綻來,這才手打了寧妍,也是氣不過如此行事,教訓教訓,然後又故意絆倒了三姐姐,摔倒弄花了臉,自然外人就看不出什麼來了,否則若是給人發現,縱然他們是定了親的,婚前……我駱府的臉都要給他們丟了,以後我自己還要嫁人呢,可不想連累,找不到好人家。”
駱靈也不算是胡謅,依先前所見駱慧一臉含春的樣子,腦補也知道那兩個幹了些什麼,只不過說得略有些添油加醋罷了。
心道:駱慧啊駱慧,本來卿卿我我不是罪,可你扯上我就是你的罪了,兩不相干,姐姐我還送你兩個字——浪漫!如今連累我捱打,你也別想了干係,給你定個風流罪,算是便宜了你!
“傳說寧世子本就是個風流的,家裡的通房丫頭都有好幾個,還真是……”輕央搖了搖頭,“寧侯爺家,想必家風也嚴謹,沒想到世子竟然做出這般舉。這麼說來,四小姐還真是冤枉了!”
“也不冤,我打人是事實。”駱靈苦笑,神悽婉,讓人一看之下生出幾分同來。
“可那陳家小姐的事……”輕央遲疑道,“家的丫環一口咬定是你弄得的手不了,連陳小姐的事也一併賴到了你上。”
輕央用了個“賴”字,已是有半分相信,駱靈嘆息一聲道:“輕央姐姐,你想想就知道,我哪有那能耐,若是有剛纔就不會任人打板子了,先跑了去父親面前告一狀,誰能奈何我?陳家小姐想必是平時做惡多了,菩薩對的懲罰,這世上的人啊,還是該多做善事的好!”
兒一聽也不閒著,雖然猜得出其中的貓膩,但小姐如此,都是因而起,趕幫襯道:“可不是,我們在陀普庵啊,這樣的事見過不呢,那些來上香的人中,有好些莫名其妙地得病,大夫怎麼都瞧不好,師太就說是因自己行了惡事,了菩薩的懲罰。”
輕央聽得連連點頭。駱靈在屋裡躺著養傷,一應事宜給了兩個丫環,並讓兒退居其後,聽從輕央差遣,對這位老夫人送來的人,畢竟高看幾分,兒也是個順從的,兩人之間相不過幾日,已是得姐姐妹妹相稱,親熱無比。
梅姨娘第二天來看了駱靈一次,給送了瓶傷藥過來,淚漣漣地哭了一陣,將數落了一通,怨不該牴了夫人和三小姐。
若是真心,當晚就該送藥過來,這會兒送來,黃花菜都要涼了。
駱靈眼見一臉惺惺作態,聽得頗不耐煩,擡起頭來問:“姨娘若真爲我好,又怎會看著我捱打?三小姐不知廉恥,我救了還爲捱過,該當我是恩人才對。”
梅姨娘臉刷地一下就變白了,張大了眼問道:“你說什麼?你……你竟敢罵三小姐!”
“那是該罵,要不是我,挨板子的就是了。”
“怎麼回事,你且說個明白。”梅姨娘厲聲說道,眼神有些嚇人。
“姨娘不是待三小姐一向比親生兒還親麼,你去問就好了,我如今是病人,要好好休息。兒,送客!”
兒聞言,趕過來:“姨娘請回吧,四小姐該乏了,讓好好歇歇。”
“駱靈你……你竟然如此待我,可知是我生你養你,你這個沒規矩的丫頭,活該夫人打你板子,打得好!”梅姨娘氣急,也不裝了,衝著駱靈就嚷道。
“我被打板子,姨娘當然高興了!只怕是將我打死了,你更開心!”駱靈冷笑一聲
“你這個不孝!”梅姨娘手指著駱靈,聲說道。
“誰是不孝?孝不孝不到你來說教!再怎麼說,我也是這府裡的主子,你還有一半是奴才份,我的名字,豈容你得?不知道是誰沒規矩呢,兒,若有人在鬆羅院鬧事的,一律給我打出去!管他是誰,不用客氣,出了事有本小姐兜著。”
駱靈板著臉說完,將頭一扭,不再看梅姨娘。
兒響亮地應了一聲,手上使勁,將梅姨娘推出了院子。畢竟在陀普庵跟著駱靈鍛鍊過,也跟著劉家嬸子做過活,力氣可是比梅姨娘強了不,三兩下就解決了問題。
“翅膀長了,以爲我拿你沒法子了嗎?”梅姨娘站在院外,恨恨地跺了一下腳,轉向素秋道:“你是死人嗎?也不會幫著點,任人欺負到你家主子頭上。”
素秋噤若寒蟬,不敢言語。外人只道梅姨娘子溫婉和氣,只有這近侍奉的人最清楚,這位主子是個什麼德行,那人前的賢淑都是裝出來的,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是幸災樂禍,親生的兒都不認你,四小姐說的沒錯,你不過也是半個奴才,有什麼好得意的!
那兩個婆子想是得了駱夫人或者駱慧的吩咐,下手很重,駱靈這次傷得確實很慘,雙仲得老高,要不是有功夫防,卸了一部分力道,只怕骨頭都得給們打斷。便非親生,這駱夫人下手也忒狠了點。
幸好這樣的傷痛對曾經歷過更多磨難的駱靈來說,還算忍得住,趴在牀上詛咒著駱慧,心道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躺在牀上幾天,每日只能由兒幫著,最煩的就是這點了,不能好好泡個澡,傷口著了水,好得慢,也容易留下疤痕,兒家若是一是疤,嫁了人夫家必是不喜的。
還好早有防備,把廣慧師太手中所剩那點特效去疤藥弄到了手,至於駱夫人和梅姨娘送來的藥,被統統丟了,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誰知道們在裡面加了什麼,用不得!
傷口清清涼涼,覺到痛一地離,駱靈尋思著要找機會去一趟陀普庵,向廣慧套出這藥是何人所制,弄到了方子,以後可以自產自銷。
想了想又好笑,自語道:“什麼自產自銷,駱靈啊駱靈,我看你真是糊塗了!以後難道還任人欺負麼?只此一回,下不爲例,接下來,該是我欺負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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