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宸微微傾,拿出自己罪無害最好看的姿態,生怕看不清楚。
面上不顯,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這麼長的時間,總算有點兒進步了。
願意正視他,會因為看他而產生緒波,一點點,就好像冰山裂開的一條細小的口子,開始很小,但只要開始有裂,總有一日可見冰山崩塌。
「你......」
秦綰綰不知什麼為,當真把他當做一個件來觀賞,然後越看越覺得緒不對。
移開眼,不知道在躲避什麼。
「好看。」不屑說謊。
宋宸眼中迸發愉悅的芒,得意極了:「什麼好看?」
說出來了就不覺得奇怪了,秦綰綰再次直視他:「你好看,但沒有喜歡。」
前一瞬升仙,下一刻棺,說的就是宋宸此刻的心境了。
秦綰綰是真的很認真去想了這件事:「我不想親,也不需要有男子相伴一生,王爺不必糾纏。」
拒絕得很乾脆了。
秦綰綰有記憶至今,真的沒有對任何男子有過奇怪的想法,秦偃請來的大師說失了部分魂魄,也許就是的七六慾。
沒有太大的緒波,不會懂男,一直就這麼冷淡的,像一好看的木頭。
秦偃擔憂得不行,每次大師看了他就愁,要喝一整晚的酒。
知道他擔心,覺得有病,可是自己覺得真的很好啊。
只是沒有那麼強烈的慾,不代表不懂,會激那些對他們兄妹有恩的人,會維護忠心跟隨的人,最重要的是在乎哥哥。
就算緒不夠濃烈,但知道最喜歡最敬的人是哥哥,也會依賴、會想念,只是不善表達,什麼都不願說出口,怎麼就不正常了?
何為正常?為正常的小姑娘之後有如何?能改變什麼?
這樣一想,甚至有了些委屈的緒,不懂,就算不正常礙著誰了?
哥哥非要正常,跟人親生子,宋宸也非要把拽萬丈紅塵,讓懂他的那種,不能拒絕,不能自己選擇嗎?
就想賺錢、看書、養花、睡覺,難道非得做他們所謂的正常人?
秦綰綰越想越難,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一般,看著面前的宋宸,心裏滋生出一種厭惡的緒,越來越濃烈,越來越想逃離。
「綰綰!」
眼看著秦綰綰緒驟變,一下子往外衝去,宋宸連忙將攔住:「別衝,危險。」
秦綰綰不,可緒卻愈發不控制。
宋宸看懂了,凄然一笑,懊惱又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你別,我出去就是,你消消氣。」
說完掀開車簾出去,翻上了跟在旁邊的馬背。
心裏難的同時更多是後悔,他太心急了,想要讓明白什麼是喜歡,想要讓認真的看待,卻忘了秦偃說的的格由來。
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來衡量,一味的迫只會適得其反,就像剛剛那濃烈的厭惡之,這不但沒有進步,反而把他推得更遠。
是他做錯了。
冷淡、漠然,是的鎧甲,他希剝開鎧甲的真心,卻忽略了鎧甲連著皮,剝開就是鮮淋漓。
若真的能像正常姑娘一般喜歡上他,也就不會讓秦偃心疼這麼多年還束手無策了。
封閉了的世界,他站在的世界之外,本不該有集,是他見起意在強求。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王爺怎麼出來了?
這一氣息冷凝駭人,吵架了?
嘖,姑娘可真不好追,還是秦侯爺家的姑娘,難得他家主子爺心一次,絕是真絕,難搞也是真難搞啊。
一直到傍晚下榻,秦綰綰沒有從車裏出來過,宋宸也沒有再進去。
驛館依舊安排妥當,銀妝和夜蘭侍候著,宋宸不見蹤影。
銀妝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見秦綰綰面有些蒼白,立刻心都提起來了:「小姐,哪裏不舒服?」
秦綰綰閉眼,哪裏都不舒服。
好多年了都不曾有過這般濃烈的緒波,哪怕秦偃深敵營失蹤,幾次傳來消息說他死了,也只是坐在窗前等,也沒這麼鑽心的痛苦過。
生死而已,秦偃可以殺別人,別人也可以殺他,若是秦偃真的被人殺了,一定傾盡一切給他報仇。
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只需要按照自己規劃好的去做就是了。
是以這麼多年,沒覺得那裏不對,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沒有塌下來的天。
仔細回想了今日和宋宸的對話,不怪他,他並沒有說太讓人討厭的話,是自己突然起了念頭,然後越想越難,鑽牛角尖了。
然而,就是這一瞬的緒波,在平靜了十年的靈魂掀起了驚濤駭浪,平靜不下去,整個人難到了極點。
秦綰綰被銀妝扶著進去,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倒去。
「小姐!!」
隔壁剛剛要進房門的宋宸一驚,立刻閃過來,看到的就是被銀妝扶住卻已經暈過去的秦綰綰。
臉驟然大變:「怎麼回事?快,找太醫來。」
宋宸一路帶了太醫,本是以防意外備著,沒想到這麼快用上了。
秦綰綰昏迷不行,面慘白,似乎陷了什麼可怕的噩夢,眉頭蹙,額頭大滴大滴的汗水滾落,看著都覺得煎熬。
「綰綰,我錯了,本王錯了,你別想了,不要胡思想,本王錯了,再也不你了。」
如果說下午他只是懊惱自己太心急,那現在是非常的後悔,甚至恨自己,他為何要。
只為一己私慾,全然不顧是否對造傷害,都是他的錯。
大夫上前請脈,見攝政王這幅痛苦的模樣,嚇得渾繃,這姑娘果真是被王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這要是等會兒看不好,會不會走不出這裏?
把脈許久,眉頭就皺了許久:「王爺,秦姑娘是憂思過重,急火攻心,下可以施針梳理,用些泄氣的葯,但最重要的是心,不能被刺激,要靜養。」
心中嘀咕,王爺這是怎麼惹人家了,居然給氣病了,過分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