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錦衛北鎮司衙門。 令人聞風喪膽,臭名昭著的衙門其實跟普通衙門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比別的衙門多了幾分森之氣,走進衙門的人往往會不自打個寒戰,文武將們背後議論,都說是錦衛幹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故而衙門縈繞著被陷害的忠臣名將們的冤魂。
大堂前高懸著猛虎下山圖,錦衛指揮使牟斌正蹙著眉坐在堂前主位,翻看著由南京遞來的捷報。
“秦堪……這個名字有點。”牟斌回憶了半天,不得其果。
“指揮使大人,這秦堪好像是您親手提拔的百戶,兩個月前,陛下曾親口讚過的……”恭立一旁的錦衛都僉事趙能拱手稟道。
牟斌恍然,一拍道:“原來是他,呵呵,此子果不負陛下所言,允文允武,委實是個人才,好,好!好個文弱書生!率八十虎狼之屬,竟擊殺倭寇三百余,揚我大明國威,陛下若知,必然欣喜……”
趙能一呆,急忙道:“大人,捷報上面說的是擊殺倭寇十二人……”
牟斌笑呵呵的神忽然一變,目沉銳利,刺得趙能渾冷汗潸潸。
“明明是三百余倭寇,南京東城千戶雷洪不曉事,他記錯了……對嗎?”牟斌森然一笑。
趙能趕躬:“大人記好,果然是雷洪記錯了。”
牟斌索然一歎,道:“錦衛需要一份大功勞呀……把捷報改一改,重新抄錄一份,火速報呈閣。”
“是。”
…………
…………
位於宮外圍北面有一排紅牆綠瓦的房子,房子很不起眼,它的前方是宮萬歲山,後側是針織局,左邊尚監,右邊是鍾鼓司,這排房子夾雜在宮諸多司局之中,顯得非常低調樸實,然而它卻有一個令大明文臣武將莫不敬畏的名字,——它“司禮監”。
司禮監如今的掌印太監姓王,名嶽,是位歷經三朝的老太監,為人低調且沉穩,大明一朝,朝廷文臣和廷太監往往勢如水火,可這位王嶽卻與閣三學士的關系得很融洽,凡事能忍則忍,能讓則讓,朝堂文臣們對王嶽的印象很不錯,倒也是大明百余年來的一樁奇事,弘治時期大明被稱盛世,不是沒有原因的,臭名遠揚的太監都沒敢給皇帝和大臣們添過。
司禮監燈火通明,小宦們捧著一堆堆由閣批示過的奏本,輕輕地放在暖閣東側火炕的炕桌上,眼力活泛的小宦還殷勤地順手給老祖宗王嶽腳,再出一個諂討好的笑容。
此時王嶽正皺著眉,看著一份紹興衛的捷報,渾濁的老眼一瞥,又拿起案上一份錦衛傳來的捷報,靜默半晌,忽然冷冷一笑,喃喃道:“紹興衛說殺了十幾個倭寇,你牟斌胃口倒大,一張就是三百多個,想功勞想瘋了吧……哼!”
隨手將錦衛的捷報扔在一旁,不予理會。
掌印太監王嶽是個好太監,但好得不太純粹,因為他同時還是東廠的督公。
東廠與錦衛的關系,那才真的勢如水火。
當然,王嶽不知道,這份被擱置的捷報竟惹火了錦衛指揮使牟斌,牟大人技能冷卻後,廠衛高層發了一場不流的衝突……
*
遠在南京的秦堪渾然不知東廠和錦衛之間因為一份關於他的捷報,正醞釀著一場大風波。
徐鵬舉的賭品很複雜,打牌的時候罵罵咧咧,還掀桌子,可輸了的帳卻還是認的。
就在秦堪差不多已經忘記這回事的時候,徐鵬舉沉著臉找上了百戶所,給他一張房契以及……一對丫鬟。
一對真正的丫鬟,長得一模一樣,十三四歲年紀,櫻瓊鼻,柳眉杏眼,稚白皙的吹彈可破,除了材有點乾癟,簡直是所有怪叔叔眼中的極品小蘿莉。
很難想象,徐鵬舉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對漂亮雙胞胎。
小公爺把雙胞胎給秦堪的時候很不願,看起來比輸了一萬兩銀子更痛。他告訴秦堪,這對雙胞胎是他花了二千兩銀子從人牙子手裡收過來的,子乾淨,證照齊全,想怎麼騎就怎麼騎……
秦堪很不理解徐鵬舉為什麼不賴帳,如此極品的雙胞胎,換了是他,上天地跳河上吊都要把這筆帳賴掉,——古代人的思維很不可理喻,居然講信用,簡直是陋習……
房子位於南京西城皮市街,是一套三進的大宅子,離秦堪的百戶所有點遠,但勝在環境幽雅,宅子照壁,回廊,花園皆有,甚至還有一個小池塘。
徐鵬舉把房契和兩個丫鬟的賣契給秦堪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堪看著站在院子裡局促不安的一對小蘿莉,忽然犯了難。
杜嫣那張兇的臉在他面前反覆閃過,小八婆貌似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現在未婚妻沒進門,家裡多了一對漂亮丫鬟,怎麼跟解釋呢?
打牌贏回來的?
小八婆可能不會信……
把們送回給徐鵬舉?
說真的,秦堪舍不得,們雕玉琢的可模樣令他打從心底裡憐惜,是個男人都不會做出拱手相讓的蠢事。
可惜們還是太小了,瞧們的材模樣,十三四歲的樣子,脯才微微形兩個小山包,現在把們吃了委實太有罪惡,只能種在土裡多養幾年……
彎下腰,秦堪力圖讓自己顯得和藹可親。
“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小蘿莉們忸怩地垂著頭:“…………”
“我知道了,姐姐的旁邊是妹妹,妹妹的旁邊是姐姐,對不對?”
看起來稍大的蘿莉忍住驚懼,盈盈朝秦堪一福,怯怯道:“婢子憐月,妹妹憐星,見過老爺。”
生平頭一回被稱“老爺”,秦百戶老懷大,心暢快之下做了一件自認為讓小蘿莉們解出萬惡舊社會水深火熱的事……
翻出徐鵬舉給他的兩張賣契,當著憐月憐星的面,秦堪刷刷幾下把它們撕了個碎,然後充滿溫的看著們,聲道:“放輕松點,我是個好主人,你們這麼可,我怎忍心讓你們為奴為婢呢?你們瞧,賣契撕了,開心不開心?意外不意外?”
憐月憐星目瞪口呆瞧著老爺瘋狂的舉,小一齊張得大大的,怔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小蘿莉清澈麗的眼眶漸漸蓄滿了淚水,小一癟,最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老爺你把……把賣契撕了,我們,我們連奴婢的份都沒有了,府會把我們……當逃奴,送進教坊司的……哇嗚嗚嗚……”
秦堪也快哭了:“……我把它們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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