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客氣，秦堪可不會客氣，隨意擺了擺手:“來人，請中書舍人後軍休息，以後由他監管後軍糧草，糧草了一粒米就把他殺掉殺掉……”

兩名錦校尉上前，任中書舍人如何掙扎怒罵，不由分說便將他叉遠。

朱厚照龍大悅，朝秦堪豎了豎拇指:“為朕分憂者，唯秦卿一人矣，乾得好！”

秦堪謙虛笑道:“臣的本分而已。”

看著道兩旁徐徐倒退的風景，朱厚照緩緩道:“秦堪，朕真的出京了，真的駕親征了……該不會是做夢吧?朕直到現在好像仍置於雲霧中似的。”

“陛下，一切都是真的，所以陛下這次平寧王之戰一定要好好打，不僅要打個大勝仗，而且要打得乾脆漂亮，這樣一來可以堵滿朝文武的，也給陛下將來第二次親征攢下了資歷。”

朱厚照重重點頭:“不錯，這一仗朕必須要打贏，而且要贏得漂亮！否則朕以後恐怕再無機會出京， 只能老死在皇宮或豹房裡了。”

秦堪沉默片刻，有些憂慮地道:“陛下，隻不知江西如今戰況如何，臣現在最擔心的是，萬一汀贛巡王守仁太厲害，在王師到來之前便一口氣把朱宸濠叛給滅了，陛下再至江西卻只能打掃戰場，這事若傳回京師，恐怕會被滿朝大臣活活笑死……”

朱厚照猛地一激靈，渾一差點從馬背上倒栽下來。

“你的顧慮很有道理！”朱厚照的臉有些發白，重重道:“朕是去平定叛的，不是去撿戰場上的破爛，萬一王守仁已經把朱宸濠滅了，教朕何以堪！費這麼大的勁兒出京所為何來?秦堪，你趕派人傳朕的旨意至九江，告訴王守仁……”

“告訴他什麼?”

“告訴他，對朱宸濠客氣點兒，別傷著他……唉，這話是不是有點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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