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最嚴重者莫過於張永，張永雖生得高大魁梧，頗武力，但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今日外廷大臣們的打擊目標幾乎全衝著他去的，一團戰中也不知挨了多黑手黑腳，上的暗黃蟒袍早已被撕得片片襤褸，瞧不出了。

中場休息時間，一臉委屈的張永眼眶含淚，氣憤地瞪著周圍的大臣們。

“你們這些文，裡孔曰孟雲，滿口仁義道德，下手可真夠黑的，一個個專朝雜家下三路招呼，雜家與你們有何深仇大恨，出手盡是要人命的招數，缺不缺德啊你們！”

楊廷和滿臉帶傷，腮邊不知被誰的手指甲撓了四道長長的痕，一張口疼得直哆嗦。

“呸！狗閹奴，老夫忍你很多年了！你是司禮監掌印，廷第一人，陛下好好一個大活人躺在豹房卻莫名其妙不見蹤影，這事不怪你怪誰?”

張永大怒:“楊廷和，你年紀大了眼瞎嗎?昨夜陛下失蹤之時，雜家在皇宮司禮監裡批閱奏疏，離豹房差著十萬八千裡呢，陛下不見蹤影與雜家何乾?”

楊廷和冷笑:“與你無關?張永，你著良心再說一句試試?老夫已問過值守豹房的大漢將軍，昨夜子時三刻，庫總管高出現在主殿外，手中拿著你司禮監蓋印的條子，還有馬監掌印苗逵的調兵虎符，將主殿外所有值守的武士，宦和宮全數遣走，言稱由騰驤四衛接管豹房防務，主殿方圓不準一人駐足停留，宦和大漢將軍遠離豹房主殿，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騰驤四衛開拔進宮，這才發覺出了事，壯著膽子回到主殿，陛下已不見蹤影，張永，你敢說你與此事無關?劫持當今皇上是何等大罪， 用不著老夫提醒你吧?還不速速代陛下的下落！”

張永聞言撲通跪倒在殿，帶著哭腔嘶聲吼道:“我張永對天發毒誓，若陛下失蹤之事與我有關，願生生世世畜道，永世不得超生！高手裡的司禮監條子絕非我所出，姓高的老王八，你可害苦我了啊！”

一旁的禮部尚書澄也是渾帶傷，左邊臉頰高高腫起，得眼睛瞇了一條，聞言一邊冷笑一邊疼得直吸涼氣。

“發毒誓有用的話，我等何必打這一架?陛下命垂危，新君登基在即，我等外臣事君唯忠無愧於心，你們宦可說不定了，眼看你司禮監的位置坐不穩，所以你將陛下藏了起來，以為來日挾持君臣之籌碼，老夫說錯否?”

張永然大怒，指著澄罵道:“老匹夫安敢汙蔑雜家！雜家今日也不辯解了，先揍了你再說，老匹夫看打！”

說完張永跳了起來，揮舞著爪子朝澄臉上撓去。

文華殿，第二局搏鳴鑼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