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消息往往傳得飛快, 有時候只是剛起了個頭,沒多久消息就已經滿天飛。
這次逐昇資本決定將投資目標轉向明何的事也是,瑞吉那邊幾乎是和明何同時得到的消息。
趙總在辦公室里直接摔了手邊所有的東西, 可謂是震怒。
外面的員工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莫名地面面相覷。
林知鳶心不在焉地敲著鍵盤,那種不好的預又來了。
那天飯局之后,趙總沒有再與說過什麼, 可是總覺, 他還在怪表現得不夠好。
整個瑞吉誰都知道,趙總現在最在乎也是唯一放在心上的事就是逐昇的投資,那他這次發火, 是不是又是因為這件事?
林知鳶不知道。
但無論是不是這件事, 只希不要再與扯上聯系。
與無關, 別再找。
手邊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媽媽給發消息,問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 他們煲了湯,想讓也喝點。
林知鳶正心煩,抄起手機摁了幾下, 拒絕了。
媽媽還在勸說, 都好幾天沒回家了,到底是在外面忙些什麼?
也是這時, 趙總走出來點了幾個名字, 喊他們進去。而其中, 就有林知鳶。
蹙了下眉。有一種“果然”的覺。
林知鳶撇撇, 極不愿地起。
陳筠也被了。放慢了幾步, 和林知鳶一道走, 低聲耳語:“待會機靈點,趙總一看心就不好,別點炮仗。”
林知鳶乖巧地應著好,小聲問說:“發生什麼事了?”
陳筠搖頭:“我也不知道。”
互通消息失敗。
們都不知道,也就沒法提前做點準備,只能乖乖進去。
人到齊后,趙總直接將手邊僅存的一份文件重重摔在桌上,把逐昇決定投資明何的事說了出來。
他連呼吸聲都在,足以看得出他有多震怒。
一步之差、一步之差!
兩個死對頭原本是勢均力敵的狀態,整個市場上現在就以他們兩家居大。雖說瑞吉住了明何,但是明何實力不差,所以這塊蛋糕兩家還是一起吃的。
而現在好了,有了第三方資本的手,也就意味著原本平衡的局面開始崩塌。
塌向哪邊?
逐昇誰,就是誰勝!
原本他們是想拿下逐昇的投資,以逐昇為靠背,占領更大的市場,將瑞吉發展壯大,擴大規模。而現在好了,什麼都不用想了,什麼都沒了!除了老老實實地夾起尾過日子以外,什麼攀爬擴大的想法都不必有了。不被明何吞了都算好的了!
以前還是他們明何呢……等下次見面的時候,也不知道明何那邊的人能囂張什麼樣。
趙總只是想想就是一口老。
有些時候別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那口氣啊。
他來的都是那天和他一起參加飯局的人,一個一個地訓過去,怪他們不主不積極,不知道想辦法——總而言之,他今兒就是把他們來撒氣的。
走到林知鳶跟前的時候,他靜了幾默,忽然瞇起眼盯幾秒。他這三角眼瞇起來的樣子實在是怵人,林知鳶被他看得心里發。
趙總冷哼一聲,指著說:“你啊,你啊——你回去后給我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得罪過不該得罪的人!”
他托了那麼多關系,總算是在最后關頭得到一句暗示。
既然是暗示,那當然就不可能說得有多明顯,里頭的意思全靠他自己去品。那人也是仁至義盡了,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他只能自己抓耳撓腮地去想明白。
林知鳶訝然看他。怎麼可能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呢?
趙總就差點著鼻子教育,“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也算是我一個好心的提醒。你要是想不清楚,這條路你注定走不遠!”
林知鳶滿目驚然,這回是徹徹底底地被嚇住。
去留學、回國、進瑞吉,想要的可不是一輩子都坐在這個基層的位置!
其他人也都覺得驚愕,朝看來。
頃刻間,林知鳶大腦一片空白。好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線抖地問:“趙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請您指點一下……有沒有什麼方向?或者是說,線索?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我得罪過誰……”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趙總氣急敗壞。
這回事的搞砸,八就是跟有關!
撒完這一通氣后,他又將人全都轟了出去。他自己則是趴在電話前面不停地找著關系,試圖尋找一下有沒有挽回的辦法。
這麼大的投資,他不甘心啊!
就算退一步來說,他得不到也行,不是那麼不能接的事兒,但是——也不能明何得到啊!
他連摁著按鍵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抖。是氣的,也是急的。
另一個與這件事無關的主編敲了敲門,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趙總很不耐煩地喊:“什麼事?”
“是這樣的,這兩天網絡上有個漫畫作者的熱度好像有點……”
趙總朝門外吼:“沒看見我在忙嗎!那些事兒你們自己理,別來吵我。我還管得了什麼什麼漫畫我真的是——”
主編不說話了,了脖子跑走。
可是那個作者是明何簽下的,要是真火起來的話……有預,這事兒可能會加重趙總的煩躁和暴怒。
-
和瑞吉形鮮明對比的是明何。
他們那邊所有人都在著手推進這次的投資事宜。從上到下,無一人不重視。
這次機會對他們來說就是從天而降的驚喜,如果不把握住,簡直天理不容。
在所有的調查結束,確定沒有問題后,謝問琢親自來視察了一回。
明何的總經理還有幾個負責人就跟在他旁邊,一一給他做著介紹。
聊起工作的時候,謝問琢沒有一掃而過,而是上心地多問了兩句。
見他有興趣,明何的人自然是介紹得更詳盡了些。
他們很細心,不僅介紹了幾個明何經辦的功ip,就連現在手里正在經辦的幾個項目也都簡單做了下介紹。
這些人,都在職場上混的,還能混到這麼高的位置,一個比一個人。揣測著他想聽的東西介紹,介紹著介紹著,就介紹到了盛苡的這個項目上面。
謝問琢的手指掠過了所有文件,單單拿起的那份介紹,詳看了幾眼。
周遭人對視了一眼后,直接針對這個,介紹得更加盡心。
“這位作者的潛力很大,剛開通線上賬號沒多久,也沒怎麼宣傳,量就直線上升。后續如果好好運營,績一定會很好。”
謝問琢點了下頭,表一如既往的淡然,沒人能從他的表中窺探到什麼。而越是這樣,越是讓這些陪同的人心中,始終懸著。
他們看不懂,嚴助看得懂。心道這群人倒是有眼,夸對了人。這一句一句的,全都踩在點子上了。聽他們這麼夸太太,那謝總能不高興麼?謝總一高興,那什麼投資的事兒不好商量吶?
謝問琢看得認真,甚至看完第一頁后,還翻開了第二頁介紹。
旁邊人問:“看來謝總很看好這位?”
謝問琢也沒遮遮掩掩,直接頷首承認:“是很有潛力。好好做,別浪費這個ip。”
他將文件合起來,在這人手臂上拍了拍。
那人連忙重重點頭:“您放心,我們絕對是上心的,一定好好做,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他的意思都這樣明顯了,周圍人自然是懂了。互相瞧過一眼后,心里就都有了數。
謝問琢視察完后,便先行離開。這回對明何的投資,算是基本落定。
他沒再去公司,而是讓司機直接開車送他回家。
他坐在后座,手上還在翻閱文件,無一刻空閑。
嚴助也沒得空,他忙著給謝問琢匯報事。
每天各種各樣的大事小事都需要他理,不管是他還是嚴助,日常都是繁忙。而這種程度的繁忙,早已經滲了他們的習慣。
嚴助:“在程董的允許和支持下,程慕哲順利拿下項目,不過也是因此,程家最近鬧得很兇,程慕辭分乏,不開去忙別的。”比如糾纏太太。
謝問琢頷首,“程慕哲需要什麼,可以適當搭把手。”
“明白的,這邊一直有在對接。”
這位的能力也很強,逐昇在他上的投也不能說是虧本生意、有去無回,相反,應該是很快就能往回收,而且利潤很大。
嚴助翻了翻手中的資料,繼續匯報。
等工作的事聽完,謝問琢問說:“鉆石的事怎麼樣了?”
嚴助說:“南城那邊有位收藏家展出了一顆稀世藍鉆,只不過……您知道的,這樣的收藏家手里的東西一般不賣,也不好得到,恐怕有點難度。”
謝問琢淡淡道:“照片,資料都發我郵箱。”
“好的。”
“準備一下。實在拿不下,就飛一趟南城,我親自去與這位見面商談。”
“好的,我這就開始安排。”
謝問琢到家時,沒想到會看見盛苡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他勾了勾,自覺放輕作,走到邊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還好上還拉了張毯蓋著,不然怕是要著涼。
謝問琢俯近的臉頰,還未曾做什麼,盛苡突然睜開眼睛。
他頓住。
也嚇住。
盛苡迷迷蒙蒙的,與他四目相對,但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謝問琢若無其事地抬手撥開的鬢邊碎發,溫聲道:“怎麼在這里睡著了。”
他的聲音太溫,像是濃厚的醇酒,惹人發醉。
咕噥了下,坐起來。是不小心睡著的,一轉眼就在這里睡了一整個下午。
“你回來啦……”啊,他竟然都下班了。
盛苡的記憶慢慢蘇醒,想起來剛才的事。在連更了一周之后,微博功破萬。
不算是特別快,但是這個績,絕對算得上優秀。
酪那邊狂喜,不停給發著消息慶賀,也在和酪聊天。
突然酪急急地說他們公司來了什麼領導視察,那邊得下線一會兒,盛苡就握著手機等了一會,沒想到等了好久也沒回來,自己還給等睡著了。
剛睡醒的樣子,像一只貓在翻。謝問琢的心一寸一寸下去,手將摟進懷里,著的頭。作流利到,仿佛做過千百回,也仿佛這個行為再正常不過。
盛苡剛要掙扎,就被他俯抱了起來,“不?我給你做好吃的。”
盛苡:“……”
瞬間就被折服了,“。”
謝問琢并沒有將給明何投資,以及暗示那邊的人好好經辦這個ip的事告訴。
包括在這之前,他戲耍了瑞吉一番、遛了他們最終又給了他們的對手投資,無聲地收拾了林知鳶一番的事,他也都沒有說。
這些事,他做就行,不用都知道。
瑞吉的事兒他是不想讓再煩心。至于明何的事……他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得到的績還是取決于自己的能力。他的這點錦上添花,不足為提。
而且,還能的就更深一些。
這就夠了。
他將放在吧臺邊的椅子上,讓坐在那兒玩,而他自己,則是挽起袖子,為洗手作羹湯。
這個椅子能轉,盛苡的腳尖點著地,閑閑地晃著。
謝問琢就那樣忙忙碌碌了一通,作利落。
在旁邊朝他巧笑,“好勤快的謝三哥。看在你表現得這麼好的份上,我送你個禮?”
他看向,聲音愉悅,“什麼?”
把他拉過來,遮住他的眼睛。
他的無名指上,忽然落下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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