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盞下意識抬頭去看,失控的攝像機就在離眼角數寸距離的地方,被一只手掌死死握住了鏡頭。
混的現場,像忽然按了暫停鍵一般,安靜了下來。
攝像機的另一頭還掛在記者的脖頸上,嚇得花容失,抖了抖,等反應過來后,火速接過攝像機,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季清和沒松手。
他臉沉得像是在醞釀著一場風暴,眸幽暗,如烏云頂風雨來般,鎮得現場一片雀無聲。
他擋住鏡頭,手腕往下一,徑直將攝像機的視角向地面。
同一時間,明決領著數名保鏢場,輕輕松松地將季清和與沈千盞護在包圍圈,與記者隔開。
人高馬大的保鏢,個個材魁梧,不茍言笑。像堵人墻般,嚴嚴實實地將方才還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記者們擋在一臂之外。
這陡然發生的轉變,與氣勢制,令在場的眾人都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他們面面相覷,尚在猶豫要不要繼續采訪時。
季清和手一松,鏡框后的那雙眼睛,視線回落,瞥了眼面前面若菜的記者一眼,低聲道:“拿好你的相機。”
他的語氣勉強還算平和,用詞也沒有很犀利。
偏偏就是有沉如萬鈞的力量得那個記者再抬不起鏡頭來,周圍蔓延開的低氣,恍若實質般,滲皮,冷得所有人牙齒發,一時竟忘了反應。
直到季清和擁著沈千盞離開,那批比攝影師還要威武雄壯的保鏢們跟著撤離,這片方寸之地才稍稍涌了一新鮮空氣。
眾記者原地呆立片刻,方如鳥散,一轟而去。
——
季清和的低氣一路蔓延至車廂,明決自知失職,上車后就開始檢討。
商務車一前一后,從停車場駛離。
季清和跟沒聽見明決說話一樣,轉頭問沈千盞:“這幾天先住我那?”
這句話雖是征求的意見,但并沒有多詢問的意思。
明決自知已經惹了季清和不快,果斷閉。
沈千盞還沒說話,他已經替做了決定:“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等會讓司機送你去時間堂。”話落,他聲音放低,啞聲問:“需不需要讓孟忘舟再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前排副駕的明決眼觀鼻鼻觀心,若無其事的跟司機代稍后把沈千盞送去時間堂。
沈千盞還沉浸在剛才那場虛驚中,聞言,與他隔空對視了數秒,無聲地用口型回答了三個字:“跟你睡。”
季清和勾了勾,對如此識趣表示滿意。
隔著扶手,他牽起沈千盞的手,也無聲的用口型說了三個字:“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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