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萬裡飛雪。
純白的荒野上,兩個不起眼的小點在緩緩移,呼嘯不止的風雪也未能阻止他們前行的步伐。
漸漸地,風雪開始減。
能看到那兩個小點是一個人和一隻狗。
走在前面的人是個年,青的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氣質,著灰皮製的寒,後背上有著一個背包和一把獵槍。
跟在後面的狗是條額頭有塊白的黑獵犬,厚重的皮讓其不懼寒風侵蝕,壯的四肢和咬合力驚人的大,擁有足以與猛匹敵的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年與狗停下腳步。
“到了。”
年臉上浮現一溫和的笑意,開心的注視著前方。
那裡有著一塊被白雪覆蓋的孤零零的墓碑。
來到墓碑前,年練地清理上面的積雪,墓碑上的字顯出來——“一個獵人”!
他取出背包中的祭拜品放下,最後平靜的跪了下來。
黑獵犬也有樣學樣,在旁邊蹲坐著低下腦袋。
“師父,我來了。”
年拿出一瓶高純度白酒,往面前兩個瓷杯中倒白的酒水,同時喃喃道:“算算時間,距我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十五年了,距您離開也有三年了。”
沒錯,年正是江仁。
而眼前的這塊墓碑,則屬於當初救下他並收養了他的老獵人。
因為年輕時積下的舊傷複發,老獵人於五年前開始臥病在床,並於三年前離開了這個世界。
老獵人並非純粹的好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壞,只是有點自己的私心,比如他雖然收養了江仁,但兩人的相模式從來不是父子,而是師徒。
他期盼著江仁能夠繼承他的能力,當一個獵人。
上一世。
江仁以為地位和名聲能讓自己獲得更高的評價,所以從未跟老獵人認真學習過,這也導致老獵人心鬱結,更早的離開這個世界。
這一世。
當江仁表現出對於狩獵的向往後,老獵人著實開心不,也比上世多活了些時日。
“師父,喝酒。”
江仁端起一個瓷杯,把裡面的酒水灑在墓前。
隨即又端起另一杯一飲而下,嚨傳來的灼燒讓他忍不住咳嗽幾聲,臉上浮現兩抹微紅。
看著簡陋的墓碑,他心中仿佛有千言萬語,但又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杯又一杯。
直到瓶中再倒不出一滴酒水,江仁才起。
周圍風雪依舊。
在這塊鄰近國境邊緣的區域,以墓碑為中心,方圓千裡渺無人煙。
老獵人之所以會葬在這裡,是因為他自己死前的訴求。
他自嘲一生都奔走在與自然和猛的搏鬥中,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直到晚年因為江仁的出現,生活中才多出一抹其他彩。
他除了希有人能夠繼承自己的職業,然後便是死後能葬在這片見證了他大半生的地方。
“師父,學校放寒假,我準備在這邊待兩個星期,回去時我會再來看您。”
江仁抖了抖落在上的雪花,隨即看準一個方向邁步出手,並招手道:“小白!”
聽到聲音,黑獵犬迅速起,甩掉上的雪花就向江仁追去。
小白是一隻優秀的獵犬,它的父親是被老獵人培養了數代的獵犬,擁有優秀的狩獵技能。
它雖然通黑,
但因為額頭上有塊彈珠大小的白,從而得名小白。 狂風消逝,雪花不再。
江仁的視野迅速開闊起來,看著眼前雪白的大地,他停下腳步,默默取下背上的老式獵槍。
細心檢查。
確認無誤後,江仁端著獵槍對小白使了個眼:“今天的晚餐是吃草還是吃,就看你了,小白。”
小白興地點了點狗頭,隨即低頭搜尋著的氣味。
江仁走在後面,不慌不忙。
但與平淡的神所不同的是,他的目始終放在遠。
一為警戒,二為搜尋獵蹤跡。
從十歲起就開始獨自狩獵的他深知,就算以小白優秀的嗅覺,想在這和冰天雪地中找到獵,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了能力,運氣或許更重要。
不過,江仁也不急,雖然老獵人給他的很多狩獵知識他都還不能練運用,但在獵人該有的優秀品質之一“耐心”,他並不比旁人差。
小白似乎發現了什麼,猛地朝著一個雪堆撲去。
唰!
雪堆下瞬間竄出一隻雪白的,躲過了小白的飛撲,然後朝著不遠的樹林衝去。
那是一隻兔子。
小白的速度很快,但一來雪地對它有所影響,二來這隻兔子經驗富,幾次急轉急停,竟是讓小白一無所獲。
為獵人,江仁自然不會在一旁看戲。
他早就端起獵槍瞄準了那隻兔子,只是並未開槍。
就在兔子又一次躲過小白的飛撲,還差幾米就要跑林,剛剛躍起的瞬間,江仁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起,樹林邊緣幾棵樹上的積雪被震下。
兔子上冒出一朵花, 剛倒在地上,就被隨即撲來的小白咬住嚨,叼著放在江仁腳下。
小白對他蹲坐吐著舌頭,尾左右搖晃,像是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
“乾得不錯,晚餐給你加條兔。”
江仁拍了拍小白的犬頭,隨即把注意力放在兔子上。
兔子並非是被獵槍打死的,而是被小白咬死的。
因為它中槍的位置是左後,雖然江仁剛剛瞄準的明明是它的軀,不過能中後,也算運氣不錯。
不然讓這兔子進障礙眾多的樹林,還真有可能讓它逃了。
“槍法還得練啊。”
江仁搖搖頭,自己的槍法確實一般。
從背包中拿出一個保鮮袋,把兔子裝順便裝了幾把雪,用以掩蓋腥味。
雖然這附近沒什麼大型猛,但必要的防范措施還要有,以免哪天因為自大而丟掉命。
“不愧是能數次躲過小白飛撲的兔子,就這重量,今晚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都有了。”
江仁滿意的提了下袋子,抬頭看向天空:“天也快黑了,即然弄到食,那就提前去安全屋吧。”
這附近有個老獵人十多年前建造的木屋,去年江仁才加固了一次,並放置了不生活用品,每逢長假都會住上些時日,可以說是一個完的野外安全屋。
正要上小白,他忽然覺到有些不對。
有危險!
此時,小白上發如同炸開般,微微伏低子,眼睛盯著側前方的樹林,口中發出威脅似的低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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