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終于伴隨著橡谷收容所,從開始走到了最后。
郁飛塵從二樓的窗戶翻了進去,一個白大褂助理驚恐地看著他,但郁飛塵用槍指著他們,他們沒敢出聲。
開槍會驚下面的人,郁飛塵用槍托打暈了助理。這地方還連接著一個獨立的儲藏室,郁飛塵想去搜,但當他把解剖臺上被束縛著的孕婦和殘疾人全部解開之后,廣播里,醫生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危險。
——他從樓梯走下去,廣播裝置在一樓,他記得很清楚。
一樓的很昏暗,毒罐高大的影子擋住了一部分燈。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也帶著骷髏一樣的防毒面,正對著話筒緩慢地念到:“現在我開始倒數,10、9——”
然而,南門大開著,能清楚看到外面的景,從窗戶往外看去,大雪中,科羅沙人依舊在頭也不回的奔跑。在這一刻,他們對自由的蓋過了死亡。
“8、7、6——”
戴防毒面的士兵們齊齊打開了管道頂端的什麼裝置。醫生是在玩真的。
“5,4——”
郁飛塵抬起了槍,遙遙指著他。
“3、2——”
占據大廳大半的毒罐群里,忽然響起一道冷靜的聲音:“醫生。”
醫生猝然轉頭!
一個人影,緩緩爬到了毒罐的最頂端,他右手按著最大那個毒罐沉重的閥門,另一只手上則拿著一個棕的大玻璃瓶。在這個世界里,某些腐蝕極強的酸需要用這種容保存。
——是化學教師,格德。
“讓他們停下,”格德的聲音從未如此鎮靜,“否則我就打開它,或者把這東西倒下去。”
打開閥門,或者用強酸腐蝕罐,都會導致大量的瓦斯瞬間溢出!
“您的防毒面,還有所有人的面,都過濾不了這種濃度的瓦斯,醫生。”格德道。
“是你,”醫生防毒面下的臉看不出表,緩緩道,“你真的決定這樣做了嗎?”
而格德只是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他手指抖,而目堅定,一字一句道:“讓、他、們、走。”
醫生笑了笑。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妻子就在樓上,還沒睡覺。”他的聲音越來越溫和懇切,像是用了什麼導的技巧,“你想和說說話嗎?”
說著,他慢慢轉頭,將目投向上樓的樓梯。
——然后就頓住了。
高的樓梯上,郁飛塵把玩著手|槍,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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