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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無策》 第一三八章 道德經

風平浪靜的三日,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被人忘了。

暴風雨來臨之前,天暖氣請,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

簡而言之,這三天是相當的平靜,四皇子五皇子不言不語,眾大臣默默關注,就要看沈賢和李修涯究竟研究出了什麼驚天,能夠得這一的罪責。

李康在期盼沈賢莽撞的將自己的注解拿來差,到時候就可當面揭穿,將三人都打萬劫不復之地。

李旦和張維是最輕松的,因為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是既得益者。

若是聶含山一邊贏了,那李康不會善罷甘休,以后的日子李旦只需要看兩人爭斗就行了。

若是李康贏了,聶含山被削去部分職務,那六部的權利便會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怎麼都不是虧本的買賣。

比李旦和張維更輕松的是聶含山。

在知曉了容之后,他已經準備好了看眾人震驚的表了。

凌晨,剛到寅時,李修涯便被謝伊人三人從床上拉了起來。

今日是要進宮面圣的,定然是馬虎不得。

洗漱,更,甚至還給李修涯了點脂

終于將李修涯的瞌睡送走了,三人這才滿意。

“又不是第一次見陛下,不必這樣吧?”

說起來這還是李修涯第一次穿飛魚衛使的服,袖口寬大,李修涯極為不舒服。

云煙笑道:“這次不一樣,這次可是相公第一次上早朝,到時候文武百都在,可不能失禮人前。”

“沒事啦。”

清夫人也道:“李郎切要將此放在心上,金鑾大殿是何等莊嚴肅穆之地,但有愈矩,輕則降罪,重責下獄,還是萬事小心為好。”

一言一語,搞得李修涯都有點害怕起來。

上個早朝而已,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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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己也沒上過啊,萬一是真的呢?

李修涯懷著將信將疑的忐忑心坐上了聶含山的馬車。

馬車上,沈賢和聶含山都在,駕車的是胡爺。

“兩位爺,早上好啊。”

聶含山笑道:“今日神倒是不錯。”

馬車緩緩駛向皇宮,天灰蒙蒙一片,宮城外文武百的車駕都已經來了大半。

都在等候開門上朝。

見聶含山的馬車來到,剛剛還有些嘈雜的人人群竟是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馬車。

聶含山先一步下車,隨后便是沈賢。

見沈賢從聶含山的馬車上下來,眾人微微驚呼。

待李修涯出來,眾人卻是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

三人果然沆瀣到一起去了。

“不是說上朝嗎,在這兒等著干嘛?”

聶含山解釋道:“時辰就快到了,宮門一開,聽得侍一聲呼喊,便可以進了。”

話音剛剛落下,嘎吱一聲輕響,兩個衛士將宮門推開,一隊侍踩著小碎步走出。

“時辰已到,陛下宣諸位大人覲見。”

眾人齊呼道:“遵旨。”

隨后聶含山上前排在左邊最前,后面站著的全是紅服的,張維和楊宣則在右邊,后面站著紫服的。

侍引著兩隊進,李修涯想要跟上,卻被沈賢拉住。

“你雖是從三品,卻是沒有資格朝,稍待。”

果然,等聶含山等人全數進侍便上前道:“是沈老先生和李大人吧?陛下有旨,請兩位隨奴婢來。”

沈賢微微點頭算是應和,兩人跟著侍進了宮門,來到金鑾殿外。

“兩位便在稍待,陛下馬上就會召見。”

“有勞。”

“奴婢不敢,奴婢告退。”

侍躬離去。

殿,早朝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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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卿,今日有何事奏來?”

楊宣出班道:“啟稟陛下,三日之期已到,請陛下召沈先生與李修涯覲見。”

李烜笑道:“楊卿不說,朕都差點忘了,既是如此...”

李烜看向聶含山問道:“聶卿,沈老與李修涯到了嗎?”

聶含山應道:“回陛下,二人正在殿外等候。”

“既是如此,那就宣二人覲見。”

“是。”

侍微微躬,隨后扯著嗓子道:“宣沈賢、李修涯覲見。”

殿外兩人聽得喊,兩個持戟衛士讓開空隙讓兩人進

“臣,飛魚衛使李修涯,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修涯低著頭快步走近,隨后膝蓋一就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萬歲。

“老夫見過...”

一旁準備行禮的沈賢都愣住了,李修涯這一下搞得人不會了啊。

李修涯還是電視劇的荼毒太深,卻不知道在東元的各大帝國,甚有跪禮,即便是面見君王也是一樣。

還有萬歲之語也沒有。

便是李烜早些時候被李修涯這樣過,今日也還是愣在當場。

眾臣瞪大了眼睛,角扯了扯。

這人,真是好諂啊。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還是李烜率先回過神來,口中輕聲咳嗽兩聲,隨后道:“不必多禮,快些平吧。”

“謝陛下。”

楊宣道:“啟稟陛下,臣有本奏。”

李烜微微挑眉:“楊卿請說。”

楊宣躬道:“臣彈劾飛魚衛使李修涯,初金鑾大殿,便口吐諂之語,如此拍馬迎奉之人,枉費這偌大的名聲,臣請陛下治罪。”

李修涯瞪大眼睛,媽的,拍馬屁真的犯法啊?

“楊閣老言重了,下不過將心中所想說出來,怎就是諂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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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宣哼道:“是與不是,眾人自然清楚。”

李修涯對著李烜拱手道:“陛下是何等圣明之君,大燕在陛下的治理下一派欣欣向榮,下陛下萬年長歲,便是希大燕亦長治久安,此乃燕人心中所念,難道楊大人不這樣認為嗎?”

眾人聽得李修涯的解釋,又是驚訝又是無語。

這人還真是不要臉,前幾日風流才子模樣一定是我們對他的誤解。

楊宣道:“強詞奪理,你為朝廷命,在文壇有著莫大的名頭,卻說出如此歪理,若是不加以整治,便是壞了我大燕的風氣。”

李修涯驚道:“楊閣老說得太嚴重了,下何德何能,竟能憑一己之力敗壞整個大燕的風氣?”

楊宣被氣得臉鐵青,半晌說不出話。

李康見狀道:“啟稟父皇,李修涯以下犯上,按制當拖出宮外,杖十。”

李修涯也怒了,媽的自己還沒做啥呢,這就要開始搞我了?

“殿下要治臣的罪,臣無從辯解,臣向陛下請罪,如果臣所言萬歲之語沖撞冒犯了四皇子,臣甘愿罰。”

怎麼?我喊陛下萬歲,你不開心了?

李康也不傻,當即就聽出了李修涯的意思。

李康聞言連忙跪道:“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李烜輕笑道:“起來吧,父皇當然知道康兒沒這個意思。”

李烜看向李修涯道:“李卿也是,朕知道你是第一次來著金鑾大殿,怕是其中諸多禮儀尚不清楚,便免了你的無禮罪責吧。”

“臣謝過陛下。”

此時張維出班道:“陛下,今日之重點,乃是沈先生與李修涯所呈所謂的流心得,臣也是好奇,沈先生與李修涯這位風云才子究竟是探討怎樣的問題,竟是讓李修涯錯過了點卯的時間。”

李烜一拍龍椅,笑道:“正是,差點把正事忘了,來人,快給沈老拿個墊來。”

“老夫謝過陛下了。”

“沈老客氣。”

楊宣道:“沈兄與李修涯既然一起來到,想必是準備好了,不如這就拿出來分給我們?”

沈賢笑道:“楊閣老不必心急,老夫年紀大了,力有些不濟,便是先讓李修涯將之報于眾人聽聽。”

李烜道:“既然沈老這樣說,朕也好奇,你們年歲差得這般大,雖同樣飽讀詩書,卻不知道一起流研究些什麼。”

李修涯笑道:“請陛下與眾人靜聽,臣這便道來。”

李烜笑著擺了擺手,眾人靜默。

李修涯正了正領,漫聲道:“在下到燕都不久,沈老先生便尋上門來,此事便不詳說,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只是眾人不知,后來沈老又來過一次,我們二人算是冰釋前嫌,相談甚歡。

我們兩人不僅流文學,更是談論古今,追憶往圣,探究天道。沈老曾問在下,曰:天何極地何壽,生何歡死何苦,蒼生何辜?”

李烜愣道:“那李卿是如何應答的?”

李修涯拱手道:“臣才疏學淺,自然是回答不出來的,便道:此乃天問,在下一階凡俗,豈能回答?”

“天...問?”

眾人震驚的看著李修涯和低著頭的沈賢。

沈賢不好見人,只能低著頭聽李修涯編故事。

“正是,沈老又問:那天是何?臣自然不知,沈老沉思良久,輕聲吐出一字,臣深以為然。”

李烜急問道:“何字?”

李修涯輕聲道:“道。”

“道?”

“然也,所謂天地萬,自有其運行之理,而其源也,便是...道。”

李烜有點迷,不僅李烜,眾人都有點迷。

你們這也扯得太遠了吧?

李修涯笑道:“正是因此,沈老嘔盡心,以此洋洋灑灑計五千言整,正好呈報陛下,此為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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