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從李府回來，前腳進門，后腳便遇到了蕭衡。

“爺爺。”

蕭府問道：“去哪兒了？”

蕭長風笑道：“李府。”

蕭衡皺眉道：“你去見李修涯了？”

“正是，凝托我給李修涯帶個信。”

“說的什麼？”

蕭長風搖頭道：“不是口信，其中容我也沒看，不過猜想應該是告知李修涯凝的況。”

蕭衡眼神銳利，低聲喝道：“你這是在節外生枝。”

“爺爺當知道，此事定是瞞不住的。”

不錯，蕭衡去見鄭貴妃，這個消息如何都瞞不住別人，那蕭家與四皇子結親的消息便不算是。

蕭衡微微哼了一聲，問道：“李修涯，是什麼態度？”

蕭長風笑著問道：“爺爺覺得他應該是是態度？”

“也許他很著急？”

“或許吧，不過他說明日會上門拜訪爺爺，爺爺要見他嗎？”

蕭衡搖頭道：“老實說我并不想見他，不過他現在份非同一般，不是我說不見就能不見的，若是落人話柄，總歸是不好的。”

七大世家皆是書香傳世，如今老君的首徒要上門拜訪，蕭衡是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的。

“爺爺知道他來干什麼的，那爺爺想怎麼辦？”

蕭衡冷笑道：“就算是小圣人，我蕭家的事，他也沒資格手。”

蕭長風聳了聳肩，便要告退。

“凝還等著我的回應呢，爺爺若是無事，長風便先下去了。”

蕭衡道：“春闈在即，你不該分心。”

“呵呵，爺爺放心便是。”

蕭長風躬退去，來到蕭凝。

“如何，可送到他手上了？”

蕭凝見蕭長風推門進，急忙上前問道。

蕭長風笑道：“我親自去了一趟，眼睜睜看著他拆開信封，你放心便是。”

蕭凝聞言松了一口氣，卻又馬上張問道：“那他有什麼回應嗎？”

蕭長風道：“應你所想，這親，結不了。”

蕭凝聞言，微微驚喜。

“他真這麼說？”

蕭長風無奈點頭道：“這是當然，我騙你作甚？”

蕭凝送了口氣，整個人輕松不。

蕭長風見狀疑道：“就算他要辦法阻止這場姻親，但此事是何等的艱難，怎麼我看你好像放心了，怎麼，你對李修涯就這麼有信心？”

蕭凝搖了搖頭道：“凝也知道此事很難，要改變爺爺的決定斷然不可能，但是他既然如此回應，那心中便是有凝，凝便開心。”

“我怕你開心得太早了。”

蕭凝微微笑著，出幸福滿足的表。

“黃昏雖近，夕正好。就算是片刻，但凝知道他心中確是放不下凝，那便滿足，若是他這能阻止此事自然好，若是不能，凝亦是無憾了。”

蕭長風搖頭道：“我是搞不懂你了，不過這個李修涯倒是個妙人，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

蕭凝笑道：“怎麼？堂哥對他有興趣？”

蕭長風嘆道：“李修涯年紀輕輕，便是東元文壇執牛耳的人之一，年俊杰，其才華自然不必多說，能得凝你的青眼，想必德行也無虧，今日見面，行事作風也是別一格，是個妙人，若是合適，我倒是想要結一番。”

“看來堂哥今日所見頗有。”

蕭長風笑道：“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他家居然是管家，讓我意外，還有他的夫人之一，清夫人，端莊賢淑，心思機巧，居然上得廳堂來招呼客人，好像李修涯也不為此生氣。

在大燕，子地位不高，似李修涯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僅憑這一點，便值得我側目了。”

蕭凝聞言呵呵笑道：“看來你對他還是沒有任何了解，只能看到這麼一點點表象。”

“明日他會過府來見爺爺，你擔心嗎？”

“擔心什麼？”

蕭長風見蕭凝仰頭問道，微微一笑。

“那好，我先走一步，明日若是有機會，我會讓你們見一面的。”

“好，多謝了。”

皇宮之，李康被鄭貴妃召進宮來。

“母妃我來，想必是事有了下文？”

鄭貴妃笑道：“康兒聰慧，今日蕭家太爺來了，說是要商量一下康兒與蕭家小姐的婚事。”

李康聞言一笑：“看來蕭家真的想將兒嫁給本宮。”

“如康兒說的，蕭家已經有了親近的想法。”

李康點頭道：“蕭家乃是大燕七大世家之一，雖然基都在北元老家，但是在燕都，影響力與實力都不錯，蕭家想要更上一層樓，不找些同盟是不行的，若是有姻親為羈絆，那兒臣的確是個選擇。”

鄭貴妃卻道：“蕭老太爺好像非常急切，其中或許還有，康兒你不擔心？”

李康笑道：“如何急切？兒臣又需要擔心什麼？難道蕭凝不是蕭家小姐？還是說今日來的不是蕭老太爺？”

鄭貴妃搖頭。

“這倒不是，不過今日來的只有蕭老太爺一個，蕭小姐的父親蕭鼎卻沒來。”

李康聞言微微皺眉。

“蕭鼎雖然因罪被削了職，但是最近聽聞父皇有意起復，蕭鼎沒來，難道其中真的有些？”

“母妃覺得，康兒還是該將事弄得清楚明白，以免節外生枝。”

李康點頭：“兒臣明白了。”

李康回到府中，便招來謝心忌商議此事。

“看殿下春風滿面，想必與蕭家婚事已經有了結果？”

李康笑道：“卻是如此，今日蕭老太爺親自進宮見了母妃，雙方約定，明日便請禮部上門去了，想必父皇也不會反對。”

謝心忌躬拜道：“那在下可要恭喜殿下了。”

李康笑道：“多謝了，正好，有一件事你得去查清楚。”

“請殿下吩咐。”

李康沉聲道：“那蕭凝之父蕭鼎，如今在何？”

謝心忌愣了愣，隨后驚道：“殿下要娶的，難道是蕭凝？”

李康也愣了：“怎麼，本宮沒跟你說嗎？”

謝心忌苦笑道：“殿下只說是蕭家小姐，可沒說是蕭鼎的兒蕭凝啊。”

“蕭凝又如何？蕭鼎是蕭家嫡子，那蕭凝便是嫡出，本宮何等份？他蕭家又如何敢拿庶出的子來與本宮相配？”

謝心忌嘆道：“在下非是說這個，在下的意思是，這蕭凝非是一般人。”

“如何不一般？不過就是個子，最多是有些姿的子。”李康想到畫像上的天姿國，心微。

謝心忌搖頭道：“看來殿下還不知道，蕭鼎獲罪，回了燕都定居，而彼時蕭凝被擄去了衛國，與之同行的還有李修涯。”

“李修涯？”

李康微驚。

謝心忌道：“李修涯來燕都之前，在下便派人將李修涯的底細查了個清楚明白，這李修涯出自姑蘇陳安一個小家族，家中是做銀莊生意的，頗有錢財，這便不說了，只是一同查到的，李修涯與小妹伊人以及云煙結為夫妻之外，尚有一衛國子為妾。”

李康笑道：“李修涯的風流韻事，在這燕都也算是人盡皆知，算不得。”

謝心忌繼續道：“這云煙雖是出如意樓，卻也是宦之后，之前便于蕭凝為閨中友，兩人深厚，云煙在姑蘇也是頗蕭鼎的照顧。”

李康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謝心苦笑道：“云煙嫁給李修涯，蕭凝與李修涯便得以相識，兩人在衛國共經患難，本就有，而且，之前在下去李府之時，還好幾次撞見了蕭小姐，殿下覺得蕭小姐只是去見自己的朋友嗎？”

李康恍然道：“你是說，蕭小姐對李修涯...？”

“八九不離十。”

李康哼道：“這又如何？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就算蕭小姐有意李修涯，蕭老太爺也不同意啊。”

謝心忌搖頭道：“李修涯的手段，相信殿下是有見識的，殿下不妨想想聶小姐。”

聶逢秋？

李康想著，心火就冒了起來。

“這并不相同，聶含山就算權傾天下，但他的非是世家大族，這兒便是如何也無所謂，但是蕭家不同，他們最好臉面，蕭凝又是蕭家嫡，就算李修涯如今的份地位不同，可你別忘了，他家中已經有了三位姬妾，蕭家是絕不可能同意的。”

謝心忌點頭。卻又搖頭道：“可是殿下，今日蕭鼎的確沒有出面。”

李康愣道：“你的意思是，事還會有變數？”

“正是，按理來說，蕭鼎作為蕭小姐的父親，又是蕭家長房，此等大事，無論是何原因都要出面的，如今卻不見半點蹤跡，殿下卻不疑？而且蕭鼎是何人，殿下豈會不知？聶含山的門生，與李修涯極為切，莫不是兩人在合謀什麼？更有甚者，蕭家在這場謀中又是扮演的什麼角？”

此事由不得謝心忌不多想，實在是有夠蹊蹺的。

李康也深深的皺起眉頭，努力思考著。

“不過聽母妃今日的話，好像蕭老太爺很是著急，應該是誠心要把蕭小姐嫁了。”

謝心忌道：“這樣，明日在下便親自帶著禮部員去一趟，若有變數，也好應對。”

李康對謝心很是信任，便道：“也好，如此本宮就放心了。”

兩人胡猜測一番，卻是要與李修涯撞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