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烜說的,七大世家比他著急。
送走了李長庚,李伯便屏退左右,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伯父,你到底回來干什麼?”
李伯暫時還不明白李長庚的目的,但是有一點他知道。
絕不能當面承認李長庚和李家的關系,更不能讓人知道這個李長庚和四十年前害死十八王爺李鶴的死同一人。
至于親口的一聲伯父,雖然引人遐想,卻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李伯自有借口推。
而其余幾個家族聽了這個消息,自然是震驚的。
已經老死不相往來的幾大家族決定聚一聚,一起商量一下如何應對。
而在燕都郊外的李修涯還不知道今日的寒食節過得這般熱鬧。
幾人祭拜完下山時,差不多已經到了傍晚。
雖是寒食,但幾人心疼李修涯,竟是在莊子里開了火,要給李修涯做食吃。
李修涯靠在椅子上,云煙輕輕給他著肩膀。
“說好的寒食節,其實不必這麼麻煩的。”
清夫人笑道:“也不用這麼講究,雖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但是燕地稍些風寒,若是不喝上一口熱湯,怕是半夜也不見溫暖。”
李修涯點頭:“這倒是,說起來還是衛國的天氣好,四季如春,溫暖舒適,哪像這里,就是到了四月份,也還有一寒意在呢。”
謝伊人端著盛好的湯進來道:“相公如此想念衛國,那就回去便是,也不必在這燕都待了。”
李修涯笑道:“伊人這說的什麼話?那衛國再好,沒有你們,我就是去了也無意趣。”
謝伊人冷笑道:“不見得吧,衛國不是還有一位相公的紅知己嗎?就算沒有我們,相公也會歡喜吧?”
李修涯眉目一下擰了起來,卻是不知道自己為何又得罪了這位姑。
清夫人和云煙見了李修涯這般囧樣,捂輕笑起來。
“好了,真是什麼飛醋也吃,來,讓相公嘗嘗伊人親手做的湯。”
李修涯瞇著眼張開,等著謝伊人投喂。
“啊...”
謝伊人哼了哼,卻還是端著一碗來到李修涯邊,吹了吹,送到李修涯邊。
李修涯扶著謝伊人的腰肢,抿了一口,隨后嘖嘖嘆道:“嗯,不錯,有相公七八分火候了。”
謝伊人被李修涯弄得滿臉通紅,低聲道:“相公別鬧,清姐姐和云煙還在呢。”
李修涯睜開眼睛瞪道:“還不喝湯,看著干嘛?”
云煙呵呵一笑,端著湯出門去了。
“云煙送些給阿他們去。”
清夫人捧著書笑道:“你們繼續,我看書,當我不存在就好。”
李修涯對著謝伊人眨眨眼,以示無辜。
小心的將謝伊人放在上,李修涯接過手中的湯,喂了一口。
“相公知道,今日伊人心不好,不過伊人放心,早晚便讓謝家付出代價,給岳母大人報仇。”
謝伊人眼眶微微一紅,的這些個無端的小子被李修涯一一寬容,自然不已。
“對不起,相公。”
李修涯憐的拭去謝伊人眼角的淚珠,輕笑道:“跟相公說什麼對不起?若是跟著我,還讓你們不開心,那就是我的罪過了,今日伊人是太思念娘親了吧?”
謝伊人微微點頭道:“娘親死得凄慘,尸骨不知所蹤,如今這一殘碑冢,終究還是抹不平伊人心中的怨恨。”
李修涯表示明白,將湯放下,輕輕的拍了拍謝伊人的額頭。
“伊人心中若有什麼不開心,大可以講出來,我,清兒,云煙,凝...我們都是你的家人,若是憋在心里,怕是憋壞了子,徒惹得我擔心。”
“嗯,伊人不會了。”
兩人正溫存之間,云煙帶著李長庚的車夫壯漢進來。
“相公,褚大叔說要見你。”
李修涯愣道:“褚叔可是有事?”
壯漢名褚雄,聽得李修涯問,便恭敬道:“小主人不必如此,小人老褚便可。”
李修涯笑道:“都是一家人,就儲叔吧,你這個時間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褚雄臉一肅道:“稟告小主人,小人發現了一些異常。”
李修涯愣愣,隨后拍了拍謝伊人,起將放下,接著跟著褚雄來到院。
“什麼事,說吧。”
楚雄道:“現在莊子已經被包圍了,來人不。”
李修涯一驚,心中大疑。
“這里可是燕都郊外,難道還有盜匪?”
褚雄搖了搖頭:“這些人手不錯,進退有度,絕非一般盜匪,反而訓練有速。”
“你是說,是燕都之有人要害我?”
“恐怕就是這樣,不過現在不是猜測的時候,待到再晚一點,這些人怕是要手了。”
李修涯也是皺起了眉頭,這次出門他并沒帶多人,除了三和阿,也就幾個家丁在,其中唯一有武功的就是褚雄了。
李修涯是萬萬想不到,這在燕都境,竟然還有人膽敢謀害他。
“怎麼辦呢?”李修涯有些著急,既然院子被圍了起來,褚雄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斷然不好保護這麼多人的周全。
褚雄道:“讓小人保護小主人離開此吧。”
李修涯當即否決:“不行,我能走,伊人們怎麼辦?”
褚雄道:“可是小人并無把握能護得你們所有人的安全。”
“這我當然知道,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院墻之外突然響起了異,引得李修涯驚懼不已。
“進去。”
李修涯進門,眾見他憂愁的模樣皆是一愣,謝伊人和云煙就要開口,卻被清夫人攔下。
“許是有什麼重要事,兩位妹妹切勿打擾。”
李修涯在房間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才能得危險。
終于,謝伊人還是忍不住問道:“相公何時煩憂?”
李修涯勉強笑道:“無事,放心。”
褚雄道:“小主人應早做決斷,若是晚了,怕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謝伊人追問,李修涯給了一個安定的眼神,隨即附耳在褚雄邊說了幾句。
褚雄聽完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李修涯搖頭道:“與其保全我一人,我愿意賭上一賭,將所有人都保全。”
“可是...”褚雄還要猶豫。
李修涯喝道:“沒有可是,你既然我一聲主人,那就得聽我的。”
說著,李修涯開始起了服。
“伊人們幾個子的形不像我,你去尋個家丁,換上我的服,記住,最好將所有人都引開。”
褚雄點了點頭,回便去。
待褚雄離開,李修涯這才將事一五一十告訴眾人。
“切勿驚懼,相公會和你們在一起,同生共死。”
李修涯安了一下幾人,隨后讓阿將剩下眾人聚集在一起。
“待會儲叔會將人引開,你們幾個,護著三位夫人離開。”
“是。”
清夫人愣道:“那李郎你呢?”
李修涯笑道:“我一個人,目標小點,他們尋不到我。”
清夫人怔怔的看了李修涯一眼,李修涯對著咧一笑,又看了看謝伊人和云煙,清夫人點了點頭,道:“那李郎一切小心。”
“嗯。”
這邊聲響咋起,褚雄如同一頭猛,猛的將大門撞開,一下沖出十多米去。
院子外面好些個黑人見狀,紛紛上前攔截。
褚雄打倒幾人,隨后回道:“公子這邊走,讓小人護送公子離開。”
門巍巍走出一華服公子,昏黃的月之下也看不清面容。
“公子快點。”
褚雄見“李修涯”太慢,著急不已,回拉住他的胳膊。
黑人見狀,即刻招呼同伴:“李修涯在這里,快來。”
褚雄見狀裹挾著“李修涯”飛遠遁。
后突來數十道輕響,隨后便是利箭出,昏暗的視線里驟然亮起一抹攝人的寒。
褚雄一驚,許是怕傷到“李修涯”,當即回。
雙掌旋,引罡氣,箭矢在上面,只聽得乒乓聲響,卻是全數掉落在地。
黑人見狀,更是不疑有他,這般高手護衛的,定是李修涯本人無疑。
當即便撤開莊子,全數向褚雄殺來。
雖在夜下,但是褚雄目力極好,見幾乎所有黑人都殺來,微微松了口氣,便開始奔逃起來。
褚雄功夫很高,要甩開他們不算困難。
但是他不敢甩得太遠,生怕這些人又折返回去。
而在院子里,李修涯等人聽不得外面靜,便從后門逃出。
趁著夜,眾人尋不清方向,只得慌不擇路。
李修涯卻是獨自一人去了另一個方向。
謝伊人問清夫人道:“清姐姐,相公為何不與我們一起?”
清夫人勉強笑道:“這些人定是為李郎來的,若是李郎跟我們一起,目標太大了。”
謝伊人微微點頭。
但事實李修涯真是這樣想的嗎?
清夫人心中苦笑。
黑人追了褚雄半路,為首之人心中略有疑,當即吩咐道:“差人回去,將李修涯的家眷趕盡殺絕。”
“是。”
幾個黑人掉頭往莊子趕去,一回來便發現莊子里空無一人。
“遭了,中計了。”
黑人大驚,當下再去稟告。
“遭了。”褚雄發現后的黑影人了大半,暗道不好。
“你自行逃命,我要去救小主人。”
那家丁嚇得不知所措,褚雄也懶得理會,將他扔下,便沖向黑人,三下五除二,便將這些人打倒在地。
這邊黑人大部隊折返莊子,當即道:“四散搜索,一定將李修涯抓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