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接到謝心忌傳來的消息,自然歡喜。
“看來這聶含山也不過如此嘛,居然這麼輕易就讓我們得手了。”
謝心忌笑道:“也無怪聶含山大意,試題他早已派了軍看守,而判卷的考也是他親自挑選的,他又怎麼知道朱大人是我們的人?”
李康點頭道:“說得也是,說起來,若不是朱大人被選中了考,這個計劃還真開展不起來,若是搬倒了聶含山,當記你們一功。”
謝心忌聞言笑道:“若不是朱大人提前知會,恐怕我也想不出來這樣的計策,若是沒有楊大人的妙筆生花,恐怕也未必有這樣順利,這是大家合力促的結果。”
李康哈哈大笑:“說得是,說得是。”
是夜,閣。
明日早朝要用到這十份試卷,所以閣得趁夜排個次序,雖然殿試之后陛下會欽點頭甲的人選,但是這個排序也很重要,是李烜衡量次序的一個重要標準。
首輔張維,次輔楊宣,以及其余三人圍坐在一起,手中各自捧著幾份試卷。
“這些個文章大家都看了,可有決斷?”
張維對眾人問道。
楊宣聞言應道:“老夫覺得,臨川楊過的文章策論寫得不錯,可以排在第一。”
“不然,謝府大公子謝心忌的也不錯,下覺得應該將他排在第一。”
楊宣剛剛說完,便有一人反對。
楊宣聞言眉目一挑,見張維含笑看著自己,也是笑道:“謝家公子與老夫有些,未免旁人說老夫徇私舞弊,還是應該避避嫌的。”
楊宣和謝心忌的關系在場眾人誰又不知道呢?
但是這份名單是聶含山送來的,也就是謝心忌的才學自然無需爭議,只是這名次,卻是不好排的。
“張大人,你覺得呢?”
張維想了想,笑著說道:“這十人的文章能被送來,想必都是極好的,要為他們決出次序,確實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有些爭議也正常,大家慢慢討論便是。”
楊宣問道:“那張大人屬意的三甲是何人?”
張維深深的看了楊宣一眼,緩緩說道:“依老夫看來,河張閔可為第一,臨川蕭咎可為第二,這第三嘛...謝府公子謝心忌可為第三,諸位覺得如何?”
楊宣眼神微變,這老東西難道是在試探自己?
進不了前三,那就不夠震撼了。
“張大人此言差異,張閔的文章雖好,策論也不錯,不過這詩賦卻是一般,排在頭甲第一或有牽強,蕭咎的文章華麗過甚,策論言之無,不當第二,謝心忌嘛...自然都好,不過老夫還是那句,為了避嫌,卻也不能排在第三。”
張維心中微微疑,楊宣這是什麼意思?
不將謝心忌送進三甲嗎?
有意思了。
張維笑道:“這本就是老夫個人想法,大家再議,只是不知道楊大人心中屬意的三甲人選又是何人啊?”
楊宣笑了笑,緩緩道:“第一名,當屬臨川湯的楊過楊慎之,第二位應是姑蘇趙吉,第三名老夫屬意南丘林墨升。”
這第二位與第三位分別是七大世家的程家門生以及林家的子弟,倒也正常,但是這第一位的楊過卻是何人?
眾人微微驚訝,張維也有些不著頭腦。
這楊宣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真的是為了避嫌?
但是謝心忌的文章寫得不錯,就算不帶任何偏向,也應該穩進前三才對。
至于這個楊過嘛,張維微微皺眉,這個名字有些悉啊。
楊宣道:“諸位或許不知,這楊過老夫卻是知道的,本是臨川舉子,隨后了太學府在老君邊教,做得一手錦繡文章,深老君喜,諸位也都看見了,這次楊過的卷子確實有頭甲的風范,倒不是老夫有所偏私。”
眾人聞言微微點頭。
楊宣說出楊過的名字時,眾人便相互傳閱了一下楊過的文章,確實不錯,就算在這十人當中也甚是出彩。
不過楊宣越是這麼說,張維就越是疑。
怪不得楊過這個名字有些悉,原來是沈賢邊的人。
不過楊宣會是這樣大公無私的人?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不對吧?
不過張維也挑不出什麼刺來,而且楊過的文章確實沒什麼病,便是點為第一也是合合理。
張維和楊宣相視對著,其余幾人相互低聲探討,片刻之后,張維和楊宣突然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楊大人慧眼如炬,楊過的文章的卻是極好的,雖是寒門出,不過科舉本來就不設門第,既然他做得出一篇錦繡,那便有資格登上金鑾殿,頭甲第一,實至名歸。”
楊宣也笑道:“老夫是見著楊過確實有才,不忍埋沒,故而極力推薦,諸位若是有不同的意見,倒也可以提出嘛。”
倒是想看看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張維也應道:“呵呵,楊大人所列三甲確實不失公允,只是楊大人也不必避嫌,這謝心忌也著實不錯,就算不為第一,也可為第二或者第三。”
楊宣聞言喜道:“既然張大人都這麼說了,那老夫也就不管不顧了,如此便暫定楊過第一,謝心忌第二,趙吉第三,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這個排名還算靠譜。
“善。”
楊宣一喜,隨后道:“如此便定下了,明日還請張大人呈報給陛下。”
“嗯。”
另一邊聶含山回到府中,李修涯早在等候了,他想要將作弊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聶含山。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
聶含山聽完李修涯說的,當即大驚失。
李修涯道:“這作弊之人想必勢力極大,竟是派出了死士來追殺赤影。”
聶含山眉頭鎖,竟是沒有半點頭緒。
“我馬上查一查錄取舉子的消息,看看有沒有突然突飛猛進的。”
李修涯點頭道:“正該如此,只是這個消息,要稟告給陛下嗎?”
聶含山一愣,猶豫了一下道:“暫時不要,我們手上并無證據,何況還未抓到人。”
說著,聶含山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李修涯道:“你對楊過可有了解?”
“誰?”李修涯一愣,“楊過?是沈老頭邊那個楊過嗎?”
聶含山點頭:“是他。”
修涯想了想,說道:“一個書呆子罷了,寒門出,不善際,整日就是讀書,不過聽沈老頭說文章做的不錯。”
聶含山聞言微微放松,笑道:“這次楊過也算是超常發揮了,依我看,取他為狀元也不是不可能。”
“狀元?”李修涯大驚,“這麼厲害?”
楊過自然是有才華的,考上進士并不稀奇,但若說能得了頭甲第一的狀元,李修涯還是不大相信的。
“我雖然與楊過接不多,但是狀元,會不會太夸張了?”
聶含山愣道:“你的意思是,楊過他...”
李修涯擺手道:“那倒不是,楊過的出并不是,他沒有這個背景,更不可能有死士效命。”
“那就好。”
聶含山點頭。
李修涯卻是眉頭一皺,會試開考當日,他記得好像看到了楊過與宋郜等人在一起來著。
他們不是有過節嗎?
難道是和好了?
什麼時候的事?
李修涯心中有些疑。
“此事既然已經告訴你了,便讓聶老頭你慢慢查吧,赤影就在我府上養傷,你需要隨時便可傳喚。”
“也好。”
“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嗯。”
李修涯出了聶府,卻是對左右隨行的褚雄道:“褚叔,你親自去一趟太學府,將楊過帶來。”
“是,小主人。”
回到李府,李修涯也差人喚來赤影。
“不知大人深夜找我,可是有事?”
李修涯笑道:“倒也沒其他事,只是想問問你,若是找你試題的那位年輕公子出現在你面前,你可認得出?”
赤影微微遲疑道:“雖是沒見到面容,不過如是出現,應是能有七八的把握吧。”
“那就好,稍待吧。”
“是。”
不一會,褚雄便帶著一臉驚恐的楊過來到。
“李先生?”
楊過見堂前坐著的正是李修涯,不由驚訝無比。
剛剛褚雄突然出現在楊過面前,楊過以為是遭了賊人,想要呼喊,卻被褚雄捂住,一路擄了過來。
李修涯見楊過狼狽的樣子,連忙上前扶起他。
“沒事吧?”
“沒事,只是先生這是干什麼?但有吩咐,隨便差一人來傳喚便是,不必如此...如此魯!”
“多有得罪了,還請你不要見怪。”
李修涯拱了拱手,楊過見狀連忙躬回禮。
“先生言重了。”
李修涯笑了笑,手一招。
“赤影,過來看看。”
赤影應了一聲,便上前察看。
楊過見一赤紅衫的子靠近,臉瞬間就紅了,頭也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李修涯見狀樂了,這還聽害的嘛。
“姑...姑娘男有別,還是不要靠得這麼近了吧?”
赤影幾乎著楊過的子轉了幾圈,最后還是對著李修涯微微搖頭。
李修涯會意,便道:“楊兄,今日是我思慮不周,驚擾了楊兄,如果楊兄不嫌棄,今晚便暫住在這里,明日我再給楊兄賠罪如何?”
“先生言重了,學生不敢。”
李修涯笑了笑:“無妨,褚叔,送楊公子到客房。”
“是。”
待楊過離開,李修涯問道:“你確定不是他?”
赤影點頭道:“一定不是,這位楊公子與他形氣質都不同,甚至是氣味也都完全不一樣。”
氣味?
你屬狗的啊?
不過聽赤影這麼說,李修涯也是微微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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