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涯被封了特使，全權負責科舉舞弊一案，這消息也很快傳開了。

“李修涯，他居然主將這事往自己上攬？”

李康有些不理解，都這樣了，李修涯竟然還想救聶含山。

謝心忌微微忌憚道：“殿下，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這李修涯還是有些本事的，千萬莫要被他查出什麼來了。”

李康笑道：“他李修涯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還是那句話，沒證據，他能拿本宮怎麼辦？”

見李康有些得意忘形，楊宣道：“謝公子說得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李修涯敢主趟這趟渾水，想必也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既然楊宣和謝心忌都這麼說，李康也不好太過得意忘形。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著看吧，看他李修涯能查出什麼來。”

這邊李修涯離開皇宮，便又徑直來了天牢。

“怎麼樣，聶老頭，這牢飯好吃嗎？”

聶含山聽得是李修涯的而聲音，睜眼笑道：“你看我的樣子，你覺得呢？”

才獄一天，聶老頭竟是有些憔悴了，看來日子不好過啊。

“對了，大侄回來了，聽聞你進了天牢，哭得可傷心了。”

聶含山聞言微微愁苦，低聲喃喃道：“逢秋...”

“還好吧？”

李修涯微微一笑：“放心，我讓伊人他們照顧呢，我還能虧待我大侄兒？”

聶含山笑了笑，兩人一個在牢房里面，一個在牢房外面相對而坐。

“你可是有了什麼線索？”

李修涯笑了笑的，說道：“陛下已經封我為特使，負責將此事查明，聶老頭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洗刷罪名的。”

“陛下竟然將此事給了你？”

“嗯，看來陛下對你還是有相當的信任的。”

聶含山微微，李烜此舉，算是對聶含山表明了態度。

用與聶含山好的李修涯來徹查此事，就是知道李修涯肯定會不余力，也是在告訴聶含山：朕信任你，所以找了你的人。

“那你現在手上有什麼線索？”

李修涯沉聲道：“我讓胡巖去查驗兩個死士的尸，希可以查到什麼蛛馬跡，不過希不大。現在我懷疑的是，給楊過換卷之人，可能考之一，你現在想想，有幾人是你絕對信任的。”

聶含山聞言微微皺眉，想了想，說道：“這些人都是出自六部的騎墻派，除了陛下安排的兩個副考，剩下的大多都是我原本的門生，應該是值得信任的，不知你為何會懷疑是考換了考卷？”

李修涯便將自己的分析說給聶含山聽，聶含山聽得眉頭鎖，隨后微微點了點頭。

“你這樣想也有些道理，我畢竟才歸還燕都不久，我不在的日子，這些人未必就不會被四皇子收歸門下，只是我未曾發覺而已。”

“就是這樣，若是我們能找到這人，舞弊一案是否也就真相大白了？”

聶含山卻是搖了搖頭：“恐怕沒這麼容易，若是你輕舉妄，打草驚蛇，恐怕很難如意。”

“放心，我會小心的，現在只等胡爺調查回來，我也好確定人選。”

“赤影呢？你準備怎麼辦？”

李修涯聞言微微皺眉，這還真不好辦了。

赤影這里若是能將雇傭的人指認出來，那便是最好，也算是戴罪立功迷途知返，如是不能，那就得送見了，畢竟盜會試考題乃是死罪。

“赤影還有用，短時間我還不會。待到事結束，再來討論的罪責吧。”

“你決定就好，這件事要辛苦你了。”

李修涯笑了笑，擺手道：“跟我就不必客氣了。”

聶含山也微微一笑，“逢秋也要托你照顧了。”

“放心放心，保證幫你把大侄養的白白胖胖的。”

兩人說了半天話，李修涯這才回看了一眼楊過，只見楊過雙眼空的躺在地上，好像死尸一樣一也不。

“楊兄？”

見楊過不回答，李修涯將耳朵近一點，聽到了楊過的喃喃低語。

“慎之，慎之...”

慎之？不是他的字嗎？

“楊兄？”

李修涯又了一聲，楊過仍然沒有反應。

聶含山嘆道：“從昨晚開始就是這樣了，想必是打擊過大，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吧。”

李修涯微微搖頭：“他也是倒霉，罷了，希事順利，你們都能無罪釋放。”

李修涯離開天牢回到李府，李閑卻已經在等候了。

“九皇子殿下？”李修涯快步上前，“殿下來做什麼？”

李閑笑道：“要不說李兄是怎麼將所有上門的人都趕了回去呢，原來是家中養了個刁蠻的管家，竟是差點將我也攔在門外了。”

李修涯聞言看了一眼阿，隨后笑道：“還不給殿下賠罪。”

李閑擺手道：“大可不必。”

李修涯示意阿離去，隨后笑著問道：“殿下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下，想必是有事吧？”

李閑拱手道：“還未恭喜李兄當上了特使呢。”

“事訖即罷，恭喜個啥？”

“呵呵，皇權特許，便宜行事，還不值得恭喜嗎？”

李修涯一愣，隨后呵呵笑道：“說的也是，那就多謝殿下了。”

兩個寒暄了兩句，李閑這才說道：“其實這次來，我是真的有事要告知李兄的。”

“哦？”李修涯神微震，“殿下親自登門，想必是很重要吧？”

“也算是重要吧，畢竟是事關聶大人。”

“與聶老頭有關？什麼事？”

李閑笑道：“記得我與李兄說過，我手下收攏了一批言，就在剛剛，便有人告訴我，明日一眾使就要聯合上本彈劾聶大人，甚至想要迫使陛下給聶大人定罪。”

“定罪？”李修涯一驚這可真不是小事。

科舉之重，凡涉舞弊案者一律斬。

要給聶含山定罪，定什麼罪？死罪？

這是直接要聶含山死啊。

“為何？”

李修涯不解，就算彈劾，也不到死罪這麼著急吧？

李閑解釋道：“聶大人與楊過科舉舞弊一事已經是鼎沸之態，大燕各議論紛紛，都言及聶大人的罪過，使們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的彈劾一把了，而且據我的探查，應該是有人在故意散布這樣的消息，使得事態擴大，否則不過短短兩天時間，還不至于發展到這個地步。”

李修涯臉變得難看極了，這四皇子卻是一點余地都不留啊，一定要置人于死地？

他卻不知道，此事不是李康做的，而是林棟張孟德等四大世家的推了推手。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若是明日真的有使聯合上本，張維楊宣不由分說，定然也會推波助瀾，到時候李烜就算有心偏頗，恐怕也不好推辭。

因為目前來說，李修涯還拿不出半點證據證明聶含山的清白。

“李兄既然是特使，那就得快了，此事拖得越久，恐怕就越難辦了。明日的事，我可以再替李兄出手一次，不過我也攔不住太久，畢竟我能掌握的使也不多，至，江弼就不歸我管。”

李修涯聞言，笑了起來。

“那就多謝殿下了，算是我欠殿下一個人，早晚必有回報。”

李閑笑道：“那好，就算李兄欠我三件事。”

“嗯。”

李閑沒有獅子大開口，李修涯自然心懷激。

若是李閑以此要求李修涯幫他，李修涯也并不會拒絕，但是他沒有，只是輕描淡寫的要了個人。

待到李閑離開，李修涯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一下。

有了李閑的幫助，李修涯就還有時間，只要胡爺能查到蛛馬跡，將換試卷的人找出來，事就好辦多了。

“修涯。”

李修涯正閉目養神呢，聽得聲音，驚訝道：“太爺，您怎麼出來了？”

李長庚笑道：“你有麻煩，太爺便是來看看你。”

李修涯搖了搖頭：“是聶老頭的麻煩，不過我有信心解決。”

李長庚微微點頭。

“聶大人的事影響頗大，世家也橫了一腳，不過你放心，太爺會幫你把此事擺平的。”

“世家？”李修涯疑問道：“七大世家也暗中出手了嗎？”

李長庚呵呵笑道：“只是了一點點手腳，你放心，很快就沒事了。”

李長庚這麼說，李修涯自然放心。

“那就勞煩太爺了。”

“無妨，應該的。”

燕都，林家府院。

“哎呀呀，蕭老太爺今日怎麼有空來林家？晚輩有失遠迎，還請老太爺見諒。”

蕭衡笑瞇瞇道：“沒事兒，就是剛好路過，想著我們兩家也是好久不曾往來，便走一下，林家主介意吧？”

林棟連忙道：“老太爺說的哪里話？老太爺大駕臨，林家蓬蓽生輝啊，快請進。”

“呵呵，也不用這麼麻煩，老夫就是替人來傳句話，說完就走。”

林棟愣道：“是誰這麼有面子，竟然能勞煩蕭老太爺親自...”

說著，林棟的臉忽然一變：“是李長庚？”

蕭衡笑道：“正是，老夫就是來替他告訴林家主一聲，如果不想太早就魚死網破，那最好都安分點，為了這麼件小事，不值得。”

威脅？

林棟臉暗無比，蕭衡又道：“也請林家主將這句話轉達給其余幾位家主，希你們能好生思量，告辭。”

“老太爺慢走。”

“呵呵，不必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