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殺來,李修涯連忙后撤幾步,胡巖長刀一閃,一道刀氣縱橫而過。
“啊!”
沖在最前面的一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慘一聲,整個人便裂開來,化作冰屑齏。
眾人一驚,紛紛不敢上前,薛老七喝道:“他就一個人,怕什麼?”
說罷,手中鋼爪一亮,向胡巖殺來。
銀的鋼爪帶起一陣猩紅,胡巖不敢大意,持刀與薛老七起手來。
薛老七的武功刁鉆,攻勢凌厲,胡巖竟是一時占不得上風。
“愣著干嘛,殺了他啊。”
薛老七一爪將胡巖退,對著后眾人大喝道。
眾人反應過來,紛紛殺向李修涯。
胡巖一驚,想要上前救援,眼前卻是閃過一道,薛老七獰笑著看著他。
“別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玩兒。”
李修涯不會武功,也懶得跑了,只能在原地等死。
不過李修涯的神依舊從容,不見慌。
眼看黑人即將了解他的命,只見李修涯角一勾,背后突然數道利箭來。
“呃...”
黑人震驚的看在自己的口,鮮直流,箭矢卻已經而過,一連三人,一齊被這一箭殺。
只是數道箭矢,黑人折了大半,薛老七見狀,眼神驚駭,愣神間,胡巖抓住破綻,一刀斬向薛老七的脖頸。
“別殺他,留活口。”
李修涯見薛老七要死,連忙出聲阻止胡巖。
胡巖一驚,刀勢偏轉,薛老七也側閃躲,同時舉起鋼爪抵擋。
呲呲兩聲,是金屬擊的刺耳聲響,長刀與鋼爪各自冒起星火。
只聽得薛老七悶哼一聲,手掌有鮮流出。
余下的黑人見薛老七被擒,紛紛退走。
胡巖見狀有些著急,他手上還挾持著薛老七呢,定是不敢放開的,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李修涯輕聲道:“殺了他們。”
又是幾箭來,將余下的黑人殺了個干凈,尸落了一地。
胡巖一驚,回頭看去,李修涯背后不知何時站了一人,手持長弓,做搭箭出的姿態。
“盛宗主?”
這人自然就是盛驚風了。
當日盛驚風回了小箭林,不兩日便帶著一批三百人的小箭林神箭手前來投奔李修涯加了錦衛,其他人都被李修涯安排在擂臺維持治安,而盛驚風則是在暗保護李修涯。
“大人無恙?”
李修涯微微笑道:“有你們兩大高手在,我能有什麼事?”
盛驚風笑了笑,兩人走到薛老七面前。
“眼薛老七!”
薛老七看著盛驚風,嘲笑道:“沒想到聞名天下的追風神箭,竟然了朝廷的鷹犬,別人的走狗。”
盛驚風也不生氣,呵呵笑道:“小箭林與你們可不一樣,我們本來就是鷹犬。”
李修涯蹲下,看著薛老七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殺我們,難道你也了某些人的...走狗?”
李修涯扯過旁一人的尸,仔細察看了一下后脖頸,發現并無鬼影標記。
眉頭一皺,難道說兩個死士的鬼影只是特例?并非什麼特殊標記?
薛老七看不懂李修涯在干什麼,只是冷笑道:“今日我認栽,手吧。”
李修涯笑道:“別急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要設下圈套殺我?我們有仇嗎?”
見薛老七并不答話,李修涯也著急,直接坐在地上看著他。
“你要殺我們,原因不外幾個。第一,求財,不過我的份你是知道的,為了點錢財,不值得。第二嘛,尋仇?咱們第一次見面,今日雖是有些得罪,卻也算不得仇怨,遠遠不到殺人的地步。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原因了,你要保守,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對嗎?”
薛老七臉微變,將頭顱低下不看李修涯。
“看來是猜中了,但是又有什麼呢?我不記得我發現了什麼,薛老板記得嗎?”
盛驚風笑道:“眼薛老七,十多年前也是兇名赫赫,不過被人刺瞎了一只眼睛之后便銷聲匿跡,在燕都開了家萬鑄坊后,算是退江湖了,說起來,我小箭林也曾經請他幫忙打造過一批箭矢呢。”
“胡巖的刀也是你打造的,這就奇怪了,說明你退江湖之后,份卻也有不人知道,不過并沒有什麼仇家上門,所以也不怕我們將之泄出去,那你殺我們是想干嘛呢?”
見薛老七還不說,修涯笑了笑,說道:“無妨,到了飛魚衛,咱們再慢慢聊。”
飛魚衛大獄,額,說是大獄,其實就是一個臨時用來扣押的地方。
派出所知道吧?比那還不如,也就是原來偶爾抓住個小小的,臨時關一下,隨后就會移給衙門。
自從李修涯上任之后,這里已經空了好久了。
今日正好,薛老七被盛驚風封住氣海位,薛老七武功暫失,與普通人無異。
薛老七還是一言不發,李修涯就坐在他對面,微微笑著,也不問話。
不一會,陳尤進來,躬道:“大人,已經查清楚了。”
“說。”
陳尤念道:“薛放,原籍吳州平川清水鎮,年四十七,于十二年前遷居燕都,開設萬鑄鐵匠坊,家中除卻妻兒以外,并無親眷...”
“停。”
李修涯手停,笑道:“喲,看不出來啊,薛老板這一臉兇相,竟是能結婚生子,果然,你們這兒不看臉。”
薛放在聽到陳尤念道妻兒兩個字時,臉便微微有了變化。
“薛老板啊薛老板,你說說你,都是走江湖的,怎麼這麼實誠?什麼事都給戶部的人說,我本就不需要查,派個人去戶部找一找薛老板的檔案,什麼都了然了。”
李修涯現在的份時特使,皇權特許,便宜行事,戶部的人不敢為難,陳尤很輕松的就取得了薛老七的戶籍檔案。
“大人究竟想干什麼?”
“干什麼?呵呵...”
李修涯呵呵一笑,翹著二郎不停的抖。
“我問,你回答,大家各取所需,我保證你與你妻兒平安。”
“我妻兒的平安,你保證不了。”
薛老七沒頭腦的說出這句話,李修涯一愣,有些疑。
“什麼意思?”
薛老七又不說話了。
李修涯微微皺眉,吩咐道:“陳尤,派人去薛放家看看,把他妻兒請來。”
“是。”
薛放只是看了李修涯一眼,又把頭低下去,依舊是沉默。
“看來陳尤要無功而返了。”
薛老七道:“大人既然知道,何必再派人去呢?”
“沒事兒,就去看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呵...”薛老七輕笑一聲。
見薛老七如此模樣,李修涯差不多也能猜到個大概。
薛老七在燕都做生意也有好些年了,除了暗地里接些黑活之外,還算是安分守己。
除非他的妻兒被人挾持,否則是沒道理出手刺殺李修涯的。
“薛老板在鑄坊與我說的話,可是真的?”
薛老七看了李修涯一眼,只道:“是真是假,其實并不重要,大人在我上什麼也得不到,還是早些殺了我了事吧。”
“這可不行,薛老板現在可是我唯一的線索了,殺不得的。”
“留著我,對你們并無用。”
“這可不一定。”
李修涯笑了笑,轉出去,大獄的門也隨之關上。
是夜,燕都某,幾人圍著昏暗的燭火,背后影影綽綽,看起來有三十人的樣子。
“薛老七被李修涯抓了,你說他會不會將我們所在供出來?”
“他妻兒都在我們手上,若是還想讓他們活命,便不會輕易松口,薛老七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傻事。”
“那要不要稟告給公子和殿下?”
“追風神箭的事,自然稟告。”
很快,李康和謝心忌便接到了消息。
“怎麼回事?李修涯怎麼查到薛老七上去了?他不是要查科舉舞弊的案子嗎?”
李康不解,李修涯究竟想干嘛?
謝心忌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之前的三百死士被陛下拿了去,如今剩下的這些客卿高手,可絕不能再讓李修涯抓住馬腳。”
李康微微點頭。
這些人都是李康招攬的英高手,李康府中有一些,城還安了有些,之前的沈孝也好,盛高也好,都是從這里出來的,是三百普通死士的統領。
這批人的武功高強,是李康用來鏟除異己的重要手段。
三年來,燕都不朝臣的離奇以及意外,差不多都跟這些人有關,背后自然就是李康在主使了。
“薛老七被李修涯拿在了飛魚衛,若是薛老七招供,恐怕就麻煩了。”
謝心忌沉聲道:“薛老七的妻兒還在我們手上,現在還不敢輕舉妄,不過時間久了,便什麼也不敢保證了。”
李康眼神一冷,寒聲道:“與其相信活人,死人才更值得信賴,反正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飛魚衛能有多守衛?派人去將薛老七殺了,一了百了。”
謝心忌憂心道:“可是李修涯邊還有胡巖和盛驚風,怕是不好下手吧?”
李康瞥了謝心忌一眼,哼道:“不好下手也得下手,明日我要聽到薛老七的死訊。”
“是,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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