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早朝,姬妙雪被李烜請走了,同行的還有閣的幾位以及兵部尚書李忠以及吏部尚書聶含山。
李修涯自然是卸了任,一輕松的就往家里趕。
剛下馬車,還沒進大門,李修涯突然一拍額頭道:“哎呀,居然忘了給陛下說,給衛使安排新的住。”
李修涯想著就又要往回走,沒走兩步又停下,自言自語道:“想必就算我忘了,衛使也會提起的吧?”
這樣想著,李修涯便轉頭進了府。
今日是四月二十九,還有幾日才到李修涯定下的比武之期,而大會的一切事宜,李修涯又都安排妥當,自然是一點也不著急。
這幾天終于是可以好好輕松一下了。
李修涯腳步輕快,往院去了。
來到院中的亭子里,只見謝伊人云煙兩個在,卻是不見清夫人的人影。
“相公回來了,快些坐下吧。”
兩見李修涯回來,自然歡喜。
李修涯一手摟過一人,嘿嘿壞笑。
“怎樣,是不是想相公了?”
兩人見李修涯流里流氣的模樣,臉一紅,一齊將李修涯推開。
“相公壞死了。”
李修涯哈哈大笑,隨即坐了下來,給自己添了杯茶水,隨口問道:“怎麼沒看到清兒?”
兩人微微搖頭。
“不知道,一大早就沒見到清姐姐。”
李修涯一愣,差點忘了,莫道宗。
李修涯暗道了一聲,隨后對兩人道:“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兒。”
說吧,李修涯便去尋莫道宗去了。
兩見李修涯去也匆匆,有些不明所以微微疑。
李修涯整個院找不到清夫人,心里微微著急。
“老盛,出來。”
李修涯大喊一聲,片刻之后嗖的一聲,盛驚風出現在李修涯面前。
“大人,找卑職什麼事?”
李修涯也不管盛驚風剛剛藏在那兒了,問道:“可看見了清夫人?”
盛驚風回答道:“早上大人走之后,夫人便進了衛使的房間,現在都沒出來呢。”
“衛使的房間?”李修涯有些不解,轉頭就要去找。
來到走廊邊,卻見一人攔在面前。
“李大人,久見了。”
李修涯一愣,定眼一看,這不正是莫道宗嗎?怎麼和昨天好像不一樣啊。
“莫前輩?”李修涯有些不確定。
莫道宗笑道:“是我。”
李修涯微微驚喜,快步上前問道:“我正找你呢。”
“哦,大人找老夫,有何事?”
“其實也沒啥事,就是想問問...”李修涯話說一半,隨后又想起了盛驚風還在呢,轉頭道:“老盛,沒事了,你先忙去吧。”
“啊?”盛驚風愣了愣,見李修涯對著自己使臉,便拱了拱手,飛離去。
媽的沒長腳嗎?
李修涯見盛驚風忽的不見了影,暗暗吐槽。
“李大人?”
“啊?”
莫道宗笑道:“大人不是要問老夫事嗎,不知是什麼事?”
“對對,我正要問呢。”
李修涯四下了,不見家丁丫鬟,這才放心。
低聲問道:“殿下怎麼樣了?”
莫道宗一愣,怎麼問起殿下來了?你不是該問太妃嗎?
別搞啊兄弟,門后面有人在的。
不過李修涯既然這麼問了,莫道宗也不能不說。
“殿下吃得好睡得好,過得也好。”
我特麼是問你這個嗎?
李修涯都無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大人是什麼意思?”
你特麼...
李修涯舒緩一下,平心靜氣道:“我的意思是,殿下執掌衛國,可還順利?”
莫道宗微微愣了愣,隨后反應過來。
你就不能把問題問得清楚一點,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殿下尋回圣印,本就有莫大的威,瀟寒谷一役殿下更是親自將敵將申屠極拿下,大漲我衛國威勢,兩位皇子又出了意外罹難,殿下掌政,自然理所應當,所謂如今衛國臣民一心,不復往日傾頹。”
李修涯聞言微微點頭,可以想象,失了陳國的掣肘,姬未央將衛國治理得應該很不錯。
“這樣我就放心了。”
對于姬未央,李修涯是愧疚占多的,畢竟自己不僅欺騙了,還親手殺了父皇姬晟,說是殺父仇人不共戴天都可以。
不過姬未央是中人,自然明白李修涯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衛國好。
用事,便是猶豫為難,太妃娘娘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否則,姬未央若是不管不顧要報仇,就是李修涯回到燕都,也未必躲得過圣天宗的追殺。
莫道宗道:“殿下有左相輔佐,外又執掌令符,衛國就是有不滿的聲音,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嗯,殿下手段是有的,不過執掌一國,畢竟不是兒戲,待前輩回了國,請代我問好。”
“一定。”
李修涯聽了姬未央的消息,心下也稍安,隨后聲音一低,問道:“可有太妃娘娘的消息?”
莫道宗眉目一挑,你終于說道正題上了。
門后,清夫人看了一眼太妃,眼含笑意,太妃臉微紅,低下頭去。
“不知大人想知道什麼樣的消息?”
“當然是所有,一切,全部,過得好不好?殿下有沒有為難?是不是下獄了?慣了,恐怕是吃不了牢獄之苦的,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刑?有沒有...”
李修涯拉著莫道宗,問出了一連竄的問題。
莫道宗愣愣的看著李修涯,不知該如何回答。
突然,李修涯放開莫道宗,驚道:“不對,不對不對!”
“怎麼不對?”莫道宗疑問道。
李修涯搖頭道:“你不對,當日謀害衛帝,你也是出了手的,憑什麼你沒事?這太反常了。”
你終于反應過來了啊,不容易啊。
莫道宗心中一嘆。
李修涯說著,卻又驚喜道:“那你都沒事,太妃是不是也沒事?”
“快回答我啊,你這不說話算是怎麼回事?”
李修涯見莫道宗不說話,有些著急。
莫道宗無奈道:“你倒是讓我說兩句啊。”
李修涯道:“你說,你說,我不說話了。”
說完,李修涯一臉期待的看著莫道宗。
莫道宗清清嗓子道:“大人放心,殿下只是將娘娘足宮中,過得還算好,就是時常胃口不好,吃些東西就要吐,都廋了好些。”
李修涯聞言有些心疼,搖頭嘆氣道:“宮苑深深,想必一個人很是寂寞,清兒又隨我回了燕都,沒人陪,自然是茶飯不思了。”
“是啊,老夫護衛娘娘多年,從未見娘娘胃口這般差過。”
李修涯想到太妃被幽深宮的場面,心里微疼。
“可惜了我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否則我一定要想辦法將換回來。”
莫道宗一驚,問道:“大人說什麼換回來?”
李修涯道:“在衛都,殿下眼皮子低下,我實在不放心,若是有一日殿下氣來了將打殺了怎麼辦?衛國不是缺糧食嗎?我已經尋到了一種適合在衛國耕種的作,不過這種作在西荒,我已經差人去取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我準備用這個東西跟殿下商量一下,將送還給我...”
莫道宗聞言一喜,“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這是自然,想到在衛都苦,我這心里自然是不好的...”
“不是,老夫是說大人所說的適合在我衛國耕種的糧食作。”
李修涯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我當不會此事與你開玩笑,此名曰苕薯,是西荒特產,料想西荒的土地都能種得,衛國自然不在話下。”
莫道宗聞言狂喜,當即躬道:“多謝大人,大人費心了。”
李修涯擺手笑道:“先別高興得太早,除非殿下答應將太妃送還給我,否則這事兒免談。”
莫道宗聞言只是笑了笑。
李修涯道:“待前輩回了衛都,千萬告訴太妃,讓好吃好喝著,休養好,我會想辦法去接的。”
李修涯話音剛落,嘎吱一聲輕響,清夫人打開了門,從房間走出。
李修涯一呆,“清兒?你怎麼在這里?”
李修涯竟是忘了,剛剛盛驚風才告訴了他。
清夫人笑道:“李郎說的話妾都聽到了,倒也不必那麼麻煩去衛都,李郎何不進來?”
什麼意思?
李修涯不解。
見清夫人微笑著站在門口,李修涯便依言上前。
莫道宗知道接下來自己最好不要在場了,便無聲退去。
李修涯走到清夫人面前,問道:“剛剛我正找你呢,不是說一起打聽太妃的事嗎?對了,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修涯邊說,邊走進房間。
“李郎!”
“嗯?”
李修涯聽得聲音,好像跟平時不同,抬頭去,隨即愣在當場。
只見床邊坐了一人,一臉的素淡卻見雍容,一清雅難掩華貴,臉微紅,角含笑,不是太妃秦婉兒是誰?
“太,太妃?”
李修涯口吃不清,恍若未覺。
“剛剛李郎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妾,很歡喜。”
李修涯還未相信眼前這人真是太妃,不由手掐了自己一下。
“嘶...”
一陣刺痛,李修涯卻興道:“不是做夢,是真的,你來找我了?”
李修涯上前手就要抱。
太妃只是微微笑著,李修涯突然停住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太妃。
“你這是...懷孕了?”
只見太妃小腹隆起,至也有六七個月的樣子。
“嗯。”
“我的?”
李修涯指了指自己。
“嗯。”
算算時間,可不就是李修涯的嗎?
李修涯狂喜,“哈哈,我要有兒子了。”
太妃見李修涯高興至此,又想到剛剛李修涯說的話,心中自然甜。
李修涯上前將太妃擁在懷里,激無比。
“啊!”太妃驚一聲,原是李修涯將攔腰抱起,先忙大道:“李郎小心,快放我下來。”
“哦,我要有兒子咯。”李修涯哈哈大笑著,在原地打起了轉。
清夫人看得心驚不已,連忙上前道:“李郎,快放婉兒下來,別傷到孩子。”
聽到孩子,李修涯心里一驚,連忙將太妃輕輕放下。
“對對對,看我,得意忘形了。”
李修涯看著太妃著頭傻笑。
清夫人連忙上前給太妃驚。
李修涯只好退到一旁,但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
突然,李修涯明白了使團為何走得這麼慢了,也明白了姬妙雪所說的子金貴不起顛簸是什麼意思了。
李修涯不由得狠狠的了自己一個耳。
太妃和清夫人一愣,不解問道:“李郎這是為何?”
只見李修涯自言自語道:“我才是屬王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