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修涯寫給李閑的信,李烜還是有相當的興趣要看一看的。
不過不能當著盛驚風的面,派人從李閑那兒拿來就行了。
李閑見李烜居然知道李修涯給自己寫了信,還派了魏權來拿,說不定是在擔心李修涯已經認了自己為主,不然他干嘛送信啊?
對于這個誤會,別說,李閑還高興的。
父皇既然要誤會李修涯是我的人,那我要不要順水推舟呢?
而李烜也確實有這個擔憂,所以才派了魏權來,一來是警告李閑,二來也是想看看李修涯的信中究竟說了什麼。
但實際上李修涯本沒想這麼多,之所以這麼一問,完全是因為李烜看不看這封信都不影響什麼。
給李烜寫信,是想告訴李烜發生了什麼,自己又做了什麼。
而至于給李閑的信則是要讓他做什麼,準確的說是要讓韓圖做什麼。
李修涯思考了很久,覺得還是不能讓諸葛天機就這樣回去。
在保證秦楚之爭的前提下,李修涯希西北邊軍能幫自己將此事辦了。
這封信與其說是給李閑的,不若說是給定北侯韓圖的。
諸葛天機這樣的人太危險了,若是放他平安歸國,恐怕將來是一個難纏的對手,無論是未雨綢繆也好,還是買個安心也好,李修涯都希將之扼殺在搖籃里。
但李修涯還需要諸葛天機促新一的秦楚之爭,必須要等此事開始之后諸葛天機才可以死。
北楚目前還不知道岳轟的死訊,而無論是諸葛天機也好,還是李修涯也好,都想將這個消息暫時瞞住,等諸葛天機回了西秦,再等著北楚的興師問罪。
而諸葛天機要回秦國,必過西北邊境,也就是韓圖的眼下,而等諸葛天機到了西北邊境的時候,北楚差不多也該知道岳轟的消息了。
這個時候,北楚勢必要問罪大燕。
而李修涯只要派人以諸葛天機的名義將事的經過通知到秦國,秦國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只要諸葛天機還活著,秦國都會想方設法將他接回來,而大燕迫于楚國的力,不得已,只能將諸葛天機給楚國發落。
而楚國在這件事本就理虧,秦國必然也不會善罷甘休,這樣,這仗也就打起來了。
而諸葛天機落在了楚國的手上,那還能有命?
這樣,秦楚既爭,諸葛天機也除去了,兩邊還沒時間理會燕國,豈非是借刀殺人,一石三鳥?
說不得以韓圖的能力,還能從中分一杯羹呢。
李修涯的信中已經將其中的利害關系一一寫明了,無論韓圖是否贊同諸葛天機的重要,他都會這樣去做。
對此,李修涯還是有相當的自信的。
而李修涯之所以沒有直接將想殺諸葛天機的想法告訴李烜,也是不想讓李烜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魏權將信送到李烜手中,李烜也自然明白了李修涯的意思。
“這個諸葛天機真當得李卿的看中?”
李烜有些不解,不就是個江湖門派的掌門嗎?就算仕,那又如何?有何可怕的?
不僅是岳轟膽大包天在燕都伏殺,就連李修涯也要想發設法將之除去。
“岳轟也是一代名將,李卿更是見識過人,這諸葛天機還是非死不可了。”
李烜就算目前心中不能理解,但是既然北楚要殺這個人,自己最的臣子也要殺這個人,就足以證明這個人的重要。
如李修涯在心中說的,未雨綢繆,提前一手總沒錯。
“魏權,傳朕的旨,將此信星夜兼程送到定北侯手中,命他一定辦妥此事。”
魏權愣道:“那九皇子那兒?”
李烜道:“李卿是害怕朕不同意,所以才想讓閑兒私下將此事辦了,不過朕雖不解,但愿意相信李卿的判斷,閑兒那兒通知一聲就可以了。”
“是。”
“對了。”李烜問道:“這段時間李家有什麼向嗎?”
“陛下的意思是,李先生的府中?”
李烜沉聲道:“畢竟,那里還有朕的一把鑰匙呢。”
“李先生的夫人待產,府中日夜忙碌關懷,并無異樣。”
李烜微微點頭,“此事不急,李卿的孩子自然是重中之重,李長庚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有異,但這是早晚的事,朕就靜候李長庚的佳音吧。”
說來也奇怪,李長庚到了燕都,只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幫李修涯與蕭凝定了親,同時和蕭衡結了同盟。
第二件事就是大張旗鼓的出現在李家門前,將自己的份暴,引得七大世家恐慌。
做完這兩件事,李長庚便安靜了下來,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后來聶含山的科舉舞弊案,又是李長庚出面威脅,讓林棟等人罷手,算是第三件事。
到現在,李長庚還是沒有點火的意思。
七大世家在等,李烜也在等。
但李長庚究竟準備什麼時候行,到現在,眾人心中也猜不。
而隨著李修涯的出征,七大世家其實也是松了口氣的,因為李修涯不在燕都,那李長庚估計也會有所顧慮,暫時不會有異。
所有人都知道,李長庚或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早晚,李長庚要攪大燕的風云。
其實之前李烜對于李修涯世家份還是有顧慮的,不過后來也想通了。
七大世家是不可能連發除的,只能是一步一步,一刀一刀的削弱,否則就會傷到大燕的國本基,那既然李家是不可能覆滅,李修涯李家的份反而是個極好的東西。
另一邊,李修涯離開永安鎮,繼續往吳州方向去。
“這個東西,真的是鑰匙嗎?”
李修涯手上拿著寶鏡對著一直觀察。
“誰家的鑰匙設計這樣啊?隨便不就能套個模了嗎?”
李修涯實在不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這寶鏡雖然造型奇特,但也不算怎麼復雜,很容易就能仿制出來。
這古代人也是真的死心眼,難道不能配一把鑰匙?
又特麼不是指紋解鎖,難道還能獨一無二了?
謝玉樓見李修涯將坐在車夫旁邊一直擺弄,笑道:“玄真君既然說是鑰匙,那它肯定就是鑰匙。至于大人說的仿制,卻是艱難。”
“哦?”李修涯疑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謝玉樓道:“世間機巧無數,大人別看這寶鏡樣式簡單,若是做個像樣的倒是不難,但它的材料可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法?”
“大人有黃金嗎?”
“嗯?”
謝玉樓手笑道:“給我一用。”
李修涯猶豫了一下,確定謝玉樓不是在騙自己的錢后,從錢袋李掏出一小錠金子。
“給。”
謝玉樓接過黃金,笑了笑,隨手將之拋在半空,隨后劍一閃,金錠被一分為二。
李修涯見狀驚呼道:“臥槽,摧金斷玉,牛批!”
謝玉樓將兩半金錠還給李修涯,問道:“大人所言牛批是何意?臥草又是什麼草?”
李修涯接過金錠,擺手笑道:“不必在意這些細節,反正就是驚嘆你很厲害就是了。”
謝玉樓也解釋道:“只是將力練得純一點,做到這一步其實不難。”
“也許吧,那麼你想表達個什麼呢?”
謝玉樓又手道:“請大人將寶鏡給我。”
李修涯愣道:“你不會是想將寶鏡給劈了吧?”
“試試看看吧,或許我劈不開呢?”
李修涯猶豫道:“要不算了?萬一真的被你劈壞了,不值得的。”
見識了謝玉樓的一劍之后,李修涯對寶鏡的堅程度一點都沒有信心。
謝玉樓笑道:“大人放心,大人不是說了嗎?這寶鏡很容易仿造的,就是劈壞了,再造一個就行了。”
“不行,萬一真是指紋解鎖,獨此一家怎麼辦?”
“何謂...”
李修涯連忙道:“沒什麼謂不謂的,我相信它就是鑰匙還不行嗎?”
謝玉樓聞言無奈道:“大人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只是輕輕一試,若是能留下痕跡,那便與普通的黃金無異了。”
“真的只是輕輕的?”
“當然。”
李修涯其實也想知道這寶鏡究竟有什麼特殊。
“那你小心點,別真的劈壞了。”
謝玉樓笑著接過寶鏡,“放心吧,我出手最穩了。”
只見謝玉樓拿過寶鏡,在手中輕輕掂了掂,隨后猛的扔了出去。
“嘿,扔那麼高干嘛。”
李修涯道。
只見謝玉樓從馬背上躍起,順手還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隨后長劍揮舞,頓時劍赫赫。
“瀟湘一劍”
謝玉樓眼神一厲,運足了氣力劃出一劍,同時口中夸張的驚呼道:“臥槽,用太大力了。”
李修涯聞言大驚,連忙去,只見一道恢弘的劍氣劃過。
“別啊,臥槽!”
但與剛剛金錠一分為二的場景不同,寶鏡正面了劍氣,卻是被直接彈飛了出去。
謝玉樓連忙飛將寶鏡接住,然后腳下一點回到李修涯邊。
“你小心點啊。”李修涯連忙搶過寶鏡觀察,卻發現上面連一個印子都沒有。
“果然沒錯,這是一整塊百煉金所造。”
李修涯哼道:“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謝玉樓愣道:“什麼故意的?哦,大人說那個啊,失手,的確是失手。”
李修涯是本不信的,但同時心中也是震撼無比,這流沙寶鏡竟然真的奇異至此。
“說起來,是比同樣大小的金銀沉不啊,百煉金嗎?難道這就它能當做是鑰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