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也回到了長安城,在興化坊找了一家客棧先安頓下來,而後就躺在澡盆裡考慮自己明天要做的事,今天看到了那個老人回了長安,那麼,外面傳揚的那些閒話都變了無稽之談,這位老人只要一天在外面,整個大唐一天都不會安定。
南北的對話,如今非常的有市場,那些富裕起來的南方人想要更多的權利,大唐將天下劃分爲是十道,自然就會有前後優劣之說,嶺南,兩湖,這些地方因爲這些年已經逐漸富裕,甚至超越了河北,河南,山東這些要害的地方,但是朝廷無論在政策的傾斜上,還是在支持的力度上,卻遠遠地趕不上那三個地方。
說到親近,嶽州覺得自己更加的應該到重視,這裡的人本來大部分就是從長安遷出去的,到嶽州街面上聽聽,一張就是標準的關中音。憑什麼河南道的農稅就能全面的減免,而兩湖卻要在原來的基礎上多繳納一?
這兩個地方的吏一天沒事幹就上摺子爲自己治下的百姓鳴冤,曾幾何時,十六衛的人馬都從漢中出來,虎視眈眈的窺伺嶽州。
有些自以爲是的人高聲的拋出自己的論斷,認爲南北大戰已經不可避免,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的造反都不一樣,以前的造反都是因爲沒飯吃才揭竿而起的,現在的造反就有些別的意味了,這是**的權利之爭,是南方的百姓在手向北方的百姓索要同等的待遇,有人推測,一旦這樣的戰爭發生了,所有人都會沒有退避的餘地,這不關一兩個人的利益。而是關係到所有人的利益,一旦開戰,不死不休!
那個老人回長安了,外面的說法就是胡說八道,也就是說仗打不起來,想到自己的鉚釘生意。杜維的心裡就像是裝了一團火,只要不打仗,南北就只能繼續融合流,那麼大橋一定會建造起來的,只有把天塹變通途,這個國家才能真正的變鐵板一塊。
杜維認爲自己這個大掌櫃,應該有更加明的前景,他從不相信大唐只會在長江上建造一座大橋,難道黃河上不需要?淮河上不需要?
杜維甚至認爲應該在全國所有的大河上都建造橋樑。並且通上該死的火車,自己管轄的作坊裡難道就不能承接一點鐵路上的道釘?或者別的小東西?
心裡熱的厲害,老人家回了長安,仗打不起來了,萬事大吉啊,大唐的大建設就要拉開帷幕了,大唐錢莊裡的海量金錢,就要散發出來了……
紅日高升的時候。萬民宮人頭濟濟,工部尚書張諫之在長孫衝彙報完朝廷關於土地改革問題的進程後。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準備將漢口的長江大橋提到議事日程上,同時上報的還有其餘三座橋樑的可行報告,催促朝廷早日下決心通南北,如今趁著南北的矛盾還沒有到不可調和的時候應該加進行南北的大融合,最後說。只要是生活在大唐土地上的人,就不該有什麼南北之分,上下之別。
如果說張諫之的奏章說到了李承乾的心裡,而云壽的奏摺更加的讓李承乾歡喜,因爲雲壽從軍事戰略上也剖析了建造橋樑的重要。只要大橋貫通,鐵路就能一步步的跟進,關中的銳部隊就能在最快的時間裡開到大唐的任何一片土地上,快速高效,是軍人孜孜以求的東西,如果朝廷能在長江上建造超過三座橋樑,十六衛和玄甲軍,嶺南水軍,東海水軍,這些銳的部隊就能將控制大唐國土的能力提高三。
李泰坐在一張大椅子上,著碩大的肚皮也不站起來很隨意的說:“前段時間有人說南北就要打仗,孤王本來想去這些胡說八道的,大唐太平著呢,沒人想造反,也沒人願意造反,楚國公跑出去遊玩了一圈子,就會有這樣的謠言出來,不要被孤王發現是誰傳出去的,要是找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李承乾見弟弟已經發話了,笑著說:“長在別人的臉上,你難道還能全都堵上?讓他們去說。我們做自己的事,既然書院已經有了的方案,衆卿家再議一下,看看國庫能否支撐這樣龐大的開支。”
李泰笑著說:“其實用不了國庫多錢,臣弟有一個想法,不如把京口瓜洲間的這道大橋給臣弟來建造,京口不遠就是高州,算是進了嶺南地界,臣弟打算出錢把這座橋樑建造好了之後,先收上五十年的過橋費,當然,只收車馬和商賈的,不收行人的,也不會朝軍隊收錢,爲子孫找一個吃飯的地方,皇兄,您看如何?”
這事李泰一大早就和李承乾說過,爲了不過分的刺激嶺南的馮智戴和李容,這座大橋最好由李泰掛名進行修建,這樣一來就能保證工程順利進行,現如今,魏王的金字招牌非常的好使,全天下有不賣皇帝帳的人,卻很有不賣魏王面子的傢伙。
長孫衝想站出來說自家可以承接漢口大橋的建設,看李承乾好像並沒有把所有橋樑都發包出去的意思,只好閉,更何況他從中間聞到了濃烈的雲燁的味道。
一個人怎麼可以無私到這樣的地步?長孫衝心中的憤怒無訴說,雲燁不在乎嶺南,不在乎嶽州,自己還要在乎趙州和遼東啊。
難道說雲燁已經沒有了雄心壯志,沒有了取而代之的長遠打算?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我討厭沒完沒了的朝代更替,就算是雲家取勝了,過上一二百年,雲家還不是要被別人取代?這樣做一點意義都沒有,我不幹啊,只要雲家能在這個做唐的國度裡說上話,做不做皇帝有什麼關係?
做皇帝就像是一屁坐在火山口上,如果屁夠大,還能住火山,屁不夠大,就等著被火山燒灰燼吧。我是當不了皇帝,壽兒也不,既然我們最有希的兩代都不,就不要把這個負擔往上背。”
雲燁裡叼著菸斗,一面隔著被子給辛月捋,就在剛剛辛月又開始筋了。
辛月沒好氣的啐了丈夫一口,幾十歲的人了還開這種下作玩笑,得意的從牀頭拿起一個鑲滿寶石的檀木盒子,小心的打開,從裡面拈出來一顆龍眼大的丸子笑著說:“您拿來的這種延生丹吃起來就是舒坦,這纔是妾該吃的東西,自從用了這東西,妾已經很筋了,雲壽那個小畜生,竟然讓妾吃旺財的藥丸子,黑不拉幾的看著就噁心。
說到底,兒都是靠不住的,還是您知道疼妾。”
雲燁嘿嘿笑道:“知道就好,這是你夫君我特意從林寺藏經閣裡出來的,現在蒔蒔的父親覺遠大師是主持,我拿的時候,他就當著沒看見。老夫幫著他養了幾十年的閨,這點面子還是要給我的。”
辛月就著溫水吞服了藥丸子,這個藥丸子有點大,吞嚥的有些費力,不過一想到這是人家林寺的不傳之,辛月也就不在乎了,好東西都會太遂人的心意。
吃完了藥就小心的把盒子藏起來,這東西只有一盒子,吃完了不知道還有沒有。
“放心大膽的吃,我不但來了藥丸子,還來了方,吃完了咱家接著做,以後把這東西換個小包裝,賣的全大唐都是,雲氏出品,必是品!”
不管是時期,還是現在,辛月最喜歡看見丈夫神采飛揚的樣子,夫君這個樣子好些年都不見了,現在又開始出現,只能說明丈夫現在的心非常的好。
雲燁的歡樂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寡婦打上門來了,這是沒辦法的事,長孫現在徹底的活了老祖宗,明明腰板得很直,偏偏要拄著一龍頭柺杖,非要說這是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寶貝,說是先帝臨去的時候賜給的,要管教李家的子孫,見鬼了,李二死的時候自己就在跟前,從來沒有聽說有過這樣的一個東西,不過得罪不起啊。
李承乾都不反駁,李泰更加的不反駁,所以雲燁這個做人家婿的更加的沒有資格反駁,說有這東西,那就有吧,只是長孫隔三差五的到雲家顯示一下龍頭柺杖的威力這就要了命了,
“弟子很饞,卻不是饞臣,您的柺杖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可打不到弟子的上,我已經有好些年沒有上朝了,所以這個饞字,只能從上解釋,不能從別的地方解釋。”
長孫把柺杖給侍嘆口氣說:“打什麼呀,你們幾個給我這老太婆臉面,怎麼教訓都死死地不吱聲,這是孝道,我知道啊,可是你一出去就是很長時間,萬一我要是死了,你都見不到我最後一面,想想都恓惶。
你能回來最好,要是你留在南邊不肯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活著好,還是死了好!”
ps:人在上海,坐了一天的飛機和汽車,地鐵,晚了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