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脈耗盡,神魂隕落,力竭而亡。
眼見擊殺了黑龍王的祖龍,瞬間陷瘋狂之中,楚朝雲連忙後退。
差一點,蕭晨就傷到他了。
“這……”
楚朝雲見狀眉頭微皺,半響之後,咬牙上前。冒險接近已祖龍之軀的蕭晨,以魂力爲音,蕭晨二字,不斷在祖龍的腦海中迴盪。
助其保持本心,不爲所。
許久過後,就在楚朝雲覺有些絕之際,洪荒祖龍的雙目靈一閃。
上暴躁的氣息漸漸消散,片刻後龐大到可怕的軀,漸漸小,朝著一星辰墜落。
“回來了。”
楚朝雲面喜,輕聲說了一句,便追了過去。
半刻鐘後,楚朝雲在一顆荒涼的星辰上,看到了渾疲憊,疲力盡躺在地上的蕭晨。
“還能站起來嗎?”
楚朝雲微微一笑說道。
“你都沒死,我自然能站起來。”
艱難的起,蕭晨看向楚朝雲,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傢伙真的沒死,之前黑龍王一波一波毀滅龍炎,直接噴在其上將蕭晨給嚇壞了。
“現在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
誰知道楚朝雲,說出一句,讓蕭晨楞了半響的話。
“怎麼?哈哈哈,我以爲你的智慧,應該早就猜到了纔是,沒想到還是這麼驚訝。”
拭著角的鮮,楚朝雲臉上出燦爛的笑容,笑聲清脆,坦然釋懷。
蕭晨卻笑不出來:“黑風嶺中我就覺你有些不對勁了,到那大日出現,我大概猜到了。”
楚朝雲輕聲嘆道:“有時候真的無奈的,我從崑崙好不容易到這大千世界,以爲天高任鳥飛,從此海闊天空,可以有新的開始。沒想到還是無法擺宿命的糾纏,當年崑崙界的天武皇朝,就是聖主建立的。我上流的是他的脈,自始自終,我都是一顆他用來制你的棋子?”
“很奇怪嗎?當年青龍一族覆滅,青龍殿保留傳承火種飛向了崑崙,並沒有逃過聖主的注意。他追隨青龍殿,來到了崑崙,在蒼穹建立天武皇朝留下了這一手佈局。”
“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與他牽連在一起。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從一開始就是他用來對抗你的棋子。當我得知真相的時候,我幾乎崩潰,我在炎皇古陵見到你,幾次言又止。那時候,
我真的好佩服你,明明也是不由己,卻依然敢拔刀,敢做出自己的選擇。”
蕭晨說道:“其實我……”
“你別說話,聽我說……以後,你想聽也聽不到多了。”
楚朝雲打斷蕭晨的話,雙眼微瞇,出淡淡的笑意,輕聲道:“在一天之前,我也還搖擺不定,到底是不由己,順從大勢,借聖主留下的底牌暗中誅殺你,爲新的紀元之主。又或者,不做抵抗,死在你手中便好。”
“可龍神廣場中,你放棄龍帝之位,放棄神龍帝國所承載的氣運。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經有了答案,即便在如何不由己,人活著也都能有自己的選擇,也都會有自己的堅持。”
“我不想做什麼紀元之主,更不想爲什麼棋子,我只想做我自己,做楚朝雲,做你蕭晨的摯友。”
“哈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楚朝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喜悅和痛快,“事實證明,我做對了,我心中的愉悅,我從出生到現在,都從未像現在這樣輕鬆快樂過。”
面對著暢快大笑的楚朝雲,蕭晨心中卻笑不出來,明明是無盡淒涼之事。
楚朝雲卻說得雲淡風輕,他不爲新的紀元之主,那聖主必死無疑。
聖主死,流淌著聖主脈,與他命運相連的楚朝雲,同樣得死。
蕭晨一生當中,有朋友,有人,有師尊,可從未有一人如楚朝雲這般。
既是對手,又是摯友,羈絆如此之深。
可馬上,這個人就要隨著聖主的死而死……
“走,我再幫你做最後一件事,聖主老謀深算,他還有一樣要挾你的底牌,我幫你要回來,也輕鬆斬斷自己的因果。”
“什麼東西?”
“跟我來。”
楚朝雲轉剎那,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顯然,之前面對黑龍王的毀滅龍炎,他支生命來抵擋,此刻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
兩人來到星空之中,沒走多遠,意外的發現一漂浮。
“真遠?”
上前一步,蕭晨看清的容貌,神略顯複雜。
黑龍王被殺,作爲寄主的真遠,魂魄與黑龍王完全融合,也隨之而亡。
玄悲大師,當年的囑咐,看來是無法完了。
“走吧。”
對於真遠,蕭晨沒有太多的同,自作孽,不可活。
半個時辰後,在楚朝雲的帶領下,兩人一道進破碎不堪的虛神界中。
曾經還算熱鬧的虛神界,如今空一片,半點生氣都不存在。
所有虛神,都已經死亡,伴隨著武道紀元的毀滅而隕落。
兩人來到聖城,一步一步,進了徐神殿。
殿宇深,高臺王座上,一名帶著面的枯廋老者無力的躺著。
氣若游,生機飄渺。
他應到腳步聲,沒有睜眼,有氣無力的道:“朝雲……你回來啦,蕭晨,被你殺了嗎?”
“嗯,蕭晨被我殺了,我將會爲新的紀元之主。”
“當真!”
就見王座上原本氣若游,虛弱不已的老者,一個激靈,噌的下坐了起來激的話都在抖。
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般,生龍活虎,猛的睜開雙目。
剛好看見楚朝雲,雙眼微瞇,如一隻白狐狡黠的笑道:“對不起,我騙你的啦。”
咔!
話音落下,一抹劍閃過,楚朝雲一劍將這垂暮的聖主徹底殺死。
上前一步,楚朝雲在其王座下,搜尋一番。
面喜,取出一,轉道:“給你,噗呲!”
話未說完,楚朝雲吐出一口鮮,蒼白的臉顯得更加可怕起來。
“龍頭!”
蕭晨接過楚朝雲扔來之,面大驚,這正是他曾經苦苦思尋的青山龍頭。
楚朝雲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笑道:“這老頭險的很,如果我沒能殺你,他就以此再來威脅你。此若是被毀,即便到了新的紀元,青龍一脈也將無出頭之日。”
聖主死了,與其命運相連的楚朝雲,生機以眼可見的速度消逝。
可其如若不知,看向蕭晨道:“有酒嗎?我突然想起來,與你認識這麼多年,還從未正式喝過一杯。”
蕭晨取出焚心,各倒一杯。
“好可惜,好不容易能爲自己活著,卻馬上就要走了。不過沒關係,乾了這一杯,你我來生在做知己,沒有什麼宿命,沒有什麼帶面的老不死,只有羈絆和友,我的劍等著你的刀!”
楚朝雲高舉酒杯,了過來。
清脆的杯聲剛剛想起,楚朝雲咳嗽不止,又吐出大口鮮。
鮮落在兩人的杯中,將酒水染的紅,看的人心疼不止。
“髒了……蕭晨,換一杯換一杯……”
撲通!
讓著換一杯的楚朝雲,雙手突然無力握住酒杯,伴隨著酒杯落地破碎之音,其綿綿的倒了下去。
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帶著一笑意,閉上了雙目。
“楚朝雲!”
蕭晨上前一步,將其接住,大聲喊了一句。
可那個神俊朗,卓爾不羣,角永遠帶著一笑意的楚朝雲,卻真的已經永遠睡著了。
嘀嗒!
閉上雙目的蕭晨,眼角落下一滴淚水,淚水滴落在杯中,融化在如的焚心中。
蕭晨一飲而盡,可這酒說是焚心,卻毫不能讓他心痛。
有一種痛,痛至巔峰,無心再痛。
五年之後……
當蕭晨理完大千世界的瑣事,與柳如月,熬還有陌塵,準備一道前往崑崙。
臨別之際,蕭晨看向漫天星空,攤開手。
讓自魂力融合天地大道,輕聲道:“我願天下男兒,皆有君子之心,天行健,自強不息;我願世間子,皆有向上之心,不讓鬚眉,可比天高;我願世間人人如龍,皆有赤子之心,不求長生,只爲追夢,縱死不悔!”
咻!
話音落下,蕭晨掌心飄出一粒晶瑩剔,華奪目的種子,一點點飄向天空。
“蕭晨大哥,這是什麼?”陌塵輕聲問道。
蕭晨聲道:“這是我凝聚的紀元之心,也是一顆種子,也是我想要的神龍紀元。我希人人如龍,皆有赤子之心,不求長生,只爲追夢。”
“可爲什麼不求長生呢?”
“因爲長生代表著所有的慾,長生只爲慾而活,不是爲自己。這樣的人,活著比死還難,如果人人都長生,那這紀元早晚都會終結。”
柳如月、陌塵和熬三,若有所思,似懂非懂。
蕭晨笑道:“別想了,走吧,我們回崑崙。”
只是當看到夜空中,那皎潔的明月之時,蕭晨的笑容多出一苦的味道。
當年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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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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