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城,一極為寬廣的院落里。
楊冬看著眼前摞好幾沓的銀票,喜上眉梢。
擺在他面前的,是三百余萬兩銀票。
這麼多錢,雖說可能支撐不起一場大戰,但應付后金侵幽州,應當算是夠用了。
有容拿到這筆錢,應當很高興吧?
可惜小爺沒辦法立刻回去,不然定要讓有容以相報。
說起來,小爺的金手指還是有容發的。
不知道再跟有容來上一次,金手指是否會有其他變化?
會不會給小爺來個戒指老爺爺什麼的?
別,還是戒指小姐姐吧。
小爺對老頭沒興趣……
如此滋滋想著,楊冬當即又提筆寫了封信,便和銀票一同送往了京城。
由于攜巨款,因此這次互送銀票之人,幾乎調了西廠在州所有的銳。
為此楊冬還特地從韓征那邊,斥巨資買下了好幾匹汗寶馬。
為的就是能盡快將這些銀票,送到帝的手中。
……
上清宮,書房,
帝眉頭鎖,對著銅鏡拽下了一白發。
不知不覺,自己竟也老了麼?
幽幽一嘆,此刻心極為沉重。
可下一秒,當的余瞥見書桌上的信封時,角又泛起一甜甜的,的笑容。
小冬子這個壞東西,整天就會寫一些花言巧語之辭。
有這時間,為何不替朕多照顧照顧州的百姓!
帝心中腹誹一陣,威嚴的眸中,卻是一片。
也不知道小冬子他,如今在州還好嗎?
有沒有瘦了,有沒有苦?
皇叔他,應該不會為難小冬子吧?
正胡思想之際,青鳥的聲音,打破了帝的幻想。
“陛下,州那邊來了一封十萬里加急!”
“十萬里加急?”
帝柳眉一挑,眼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之。
一把奪過青鳥手中的信,心中暗暗祈禱。
我大周歷代先祖在上,請一定保佑小冬子,平平安安。
祈禱完畢,才微微抖著玉手,打開了信封。
目第一句,卻是悉的丑字。
“陛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之間,已經不曾多日了!”
帝俏臉微紅,眼眸中閃過一惱。
這個小冬子,怎如此輕佻。
且文學素養也很差勁,哪里有說不曾多日了?
明明是不曾多日相見才是!
一邊吐槽,一邊繼續往下看。
漸漸地,臉上的喜悅,逐漸被嚴肅和驚喜所取代。
“好!小冬子此事做的很好!”
“簡直是深得朕心!”
“朕派他去州,果然沒錯!”
“青鳥,連同信件一起送進宮的銀票呢?”
青鳥二話不說,立刻再次奉上一個黑包裹。
此刻,也極為驚訝。
作為帝最信任的,青鳥自然知曉帝近來頭疼之事。
對于后金的侵,其實大周并非毫無抵抗之力。
畢竟幽州多山脈,恰恰是限制后金騎兵的天然屏障。
若是有足夠的軍士,守住幽州幾大重要的關隘。
如此一來,后金鐵騎即便是想侵,也要付出極大的犧牲!
可偏偏,朝中沒有足夠的糧草,無法供養如此一支軍隊。
因此帝只能眼睜睜看著幽州逐步被蠶食,卻無能為力。
即便是首輔林春秋,親自遠赴州談判,帝也不認為能有多大效果。
畢竟吃進里的,又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本來一切都已經是無解了,可遠在州賑災的楊冬,卻生生為帝創造出一線生機。
有這三百萬兩銀子在手,大周便可掌握些許主權。
即便是重新征調軍士,在州與后金開戰,也未嘗不可。
只是其中依舊是困難重重。
但好在,如今帝已經有了反抗的資本。
思及至此,青鳥這次想起那個深夜潛自己邊,還了自己忌之地的混蛋。
這個混蛋,能如此得到陛下的青睞,看來的確有幾分過人之。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
……
州,昌城,
如今的高速道,已經正式提上了日程。
以昌城為中心,十余條高速道正在朝著州的四面八方蔓延。
早建早收錢,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還因為,如今州的工錢極為低廉,幾乎是只要給口飯吃,就給你干活這種。
大家都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此刻修路是最便宜的時候。
于是眾人紛紛拿出家產,有錢的掏錢,有糧的出糧,紛紛雇傭了大批災的平民。
如此大量的民工缺口,區區一個昌城,自然無法滿足。
于是以昌城為中心,州四面八方的災百姓們,紛紛朝著昌城匯聚了過去。
封城與昌城之間,有一條必經之路。
此刻在這條路上,鎮守了一支龍武軍與老王爺私兵共同組的軍隊。
他們在路中央安營扎寨,武出鞘,虎視眈眈著從北而來的難民。
“老王爺發了命令,但凡封城所屬子民,一律不得前往昌城。否則軍法置!”
此言一出,災民中間,立刻形了一陣擾。
“直娘賊,你們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讓我們過去幫工,那你們倒是給我們糧食吃啊?”
“如今封城里鬧了糧荒,我等若不去昌城,如何能求一條活路?”
龍武軍的士卒目不斜視,了手中的武,冷冰冰道:
“沒有糧食,是你們自己的事。與城主府有何關系?”
“我等只是奉命鎮守此地,沒有老王爺和林統領的命令,誰也不許從此過去!”
此言一出,災民們立刻再次起來。
有幾人甚至想趁,強闖營地,結果卻被士卒直接一刀砍下了腦袋。
看著如此鮮淋漓的場景,災民們重新恢復了冷靜。
該死的,這幫狗東西手里有兵,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若是留在此,我等也難逃一死啊!
伴隨著災民越聚越多,他們看向軍營的目,逐漸變得狠起來。
不要低估人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能做出什麼事。
就如同這些災民,他們手里甚至只有匆匆撿起的木石塊,卻毅然沖向了龍武軍的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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