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城外,
一由簡易木材搭建起來的軍營,
馬校尉著大快朵頤的麾下士卒,眼眸中閃過一抹激。
男兒生在天地間,又幾個不想忠報國的?
但奈何曾經的他,遇人不淑,一腔熱無施展,最后郁郁而歸。
但如今,他遇到了一位伯樂!
那位楊公,不僅手段高明,且言而有信。
當初他說過,這支新軍的糧草,由他來供應。
本來馬不凡心中還有些忐忑,但直到此刻,他才徹底相信了這位京城來的楊公。
就在這時,他遙遙看到兩人兩馬,自遠而來。
馬不凡眉一挑,立刻招呼士卒們,放下手中的碗筷,列隊歡迎。
片刻后,楊冬的影,出現在了簡易軍營之外。
他目掃過馬不凡領回來的這些士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些士卒雖然材瘦弱,面蠟黃。
但是各個手上,都布滿了老繭。
換句話說,這些至都是接過訓練的士卒。
若是稍加訓練一番,或許能就一支銳。
當然這些想法,還太過遙遠。當務之急,楊冬想要的,還是一支軍隊的忠心。
表面上終于有容,但私底下,必須是忠于自己的。
他倒是沒有謀反的想法,畢竟有容都是自己的,更何況區區一支軍隊?
但如今的況,若是楊冬想繼續發育,那便必然會走向林春秋的對立面。
如此一來,還是得手里有人,方能稍顯安心。
“咳咳,馬校尉,這一路舟車勞頓,當真是辛苦了!”
楊冬翻下馬,拍了拍馬不凡的肩膀。
馬不凡當即神激,單膝跪在楊冬前。
“幸不辱使命,末將能夠將諸位兄弟重聚于此。只是……”
他說著,神中泛起一窘迫。片刻后,他猛地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
“還請楊公恕罪!”
“這一路走來,末將的確召回了不當年的弟兄。但楊公也知曉,上過戰場的,有不弟兄的子,都落下了殘疾。”
“如今州遭水患,兄弟們沒口吃的,便要死。末將于心不忍,便將他們一同帶上。”
“若是……若是楊公不愿收留他們,末將愿一力承擔他們的消耗。只求楊公,莫要把這些大周的有功之臣,悉數趕走。”
此言一出,軍營中的氣氛瞬間凝重似水。
這時候,原本那些列隊迎接楊冬的士卒,也接連跪在了地上。
一個、兩個……
一片、兩片……
楊冬見狀,眼眸中閃過一抹淚。
在上一世,保家衛國的軍人,會到極為優渥的待遇。
可如今的大周,他們卻不過是些棄子罷了!
沒有人理會他們,更沒有人在意他們的生死。
不老兵,甚至走向了乞討的道路。
如今楊冬既然見到了,便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咳咳,諸位且聽我一言。”
楊冬輕咳一聲,而后面頰變得無比嚴肅。
他堅定的走到眾人前,而后深深一拜。
這一幕,瞬間讓在場的士卒們驚呆了!
在大周,從來不曾有上向普通士卒鞠躬的時候。
馬不凡見狀,當即便要上前扶起楊冬,卻被楊冬一只手攔下。
“馬校尉,在場的都是為大周流過淚的英雄。我楊冬這一拜,又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不士卒們當即便紅了眼睛。
正所謂一將功萬骨枯。
自古以來,所有人的目都只在名將的上停留,卻從未在意過他們這些命如草芥的普通士卒。
甚至在某些將軍眼中,他們就是一群棄子而已。
只要能達戰略目標,死再多也無人在意。
可楊冬今日的行為,卻完全打碎了百年來,大周對于士卒們的看法。
士卒們都是樸實漢子,聽到這話,瞬間紅了眼眶。
若非是因為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恐怕早已嚎啕一片。
“各位英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來此,只有三件事。”
楊冬淡定的豎起三手指,開口道:
“第一件事,我想告訴諸位。從今往后,咱們這支軍隊,只隸屬于陛下調遣。即便是大將軍楊延,也無權調諸位。”
“第二件事,自即日起,我將建立老兵營。那些上有傷的老兄弟,統一安排到老兵營,專門負責訓練新兵。在此我可以保證,只要有我楊冬一口吃的,便絕對不會讓老兵營的兄弟們挨!”
此言一出,在場的士卒們,頓時一片嘩然。
尤其是那些有殘疾的老兵,更是激的流下了眼淚。
他們原本想著,哪怕是能吃上一頓飽飯,那都是這位大人大發慈悲。
可現在看來,這位大人分明就是打算給他們留條活路啊!
此言一出,不士卒已經開始拍手好!更有甚者,跪在地上高呼“陛下英明!楊公英明!”
楊冬知曉,自己這波作,基本上算是俘獲了軍心。
不過只是如此,這支軍隊依舊不能當做一支銳。
楊冬再次豎起第三手指,緩緩道:
“第三件事,我需要一支勇武的軍隊。諸位要清楚,咱們乃是大周最后的衛隊。因此你們只需勝,不能敗!不要害怕犧牲,我楊冬在此保證,但凡是犧牲在戰場的兄弟,他的家人,可以得到本公的親自照拂!”
“其子嗣若想從軍,軍餉便是旁人的雙倍。若想回鄉種地,可一次領取十畝良田!”
此言一出,在場的士卒們,皆是一片嘩然。
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有如此好的條件!
這在大周,甚至是最為富強的大秦,都是不可思議的舉措!
從未有人,真的如此在意普通士卒。
這一刻,即便大部分士卒,并不相信楊冬所言,但也不心澎湃。
到這支軍隊,士氣正在迅速上漲。
楊冬滿意的點了點頭,
能做到這樣,他便已經非常滿意了。
畢竟口說無憑,他還需要一次立威之戰。
而毫無疑問,這一場立威之戰,恐怕很快便要到來。
“諸位且散了吧,一路舟車勞頓,暫且休息幾日。”
“馬校尉,明日去昌城里領些食回來,讓大家打打牙祭。”